在醒來時,嶸墨渾身的骨頭都成了軟的,酥酥麻麻的痛感遍布全身,嗓子直接腫到說不出來話。


    唯一能動的就是手指頭…


    白團子目不斜視的盯著嶸墨的臉,連脖頸都不敢看。


    真慘啊…脖子都這樣了…


    \\\"幾…幾點了?\\\"嶸墨眼珠晃了下,扯著嗓子才擠出這麽一句。


    \\\"額,第二天晚上八點…\\\"


    \\\"………\\\"修瑾真的和他瘋了一整天啊…


    怪不得他骨頭被拆了似的。


    疼死了。


    門被推開,修瑾赤著上半身,圍著不符合氣質的圍裙端著熱粥走了出來。


    嶸墨側眸望了過去,看到了讓人血脈噴張的肌肉,後怕的吞了吞口水。


    這可真是解饞了,短時間內留下陰影了。


    修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薄唇微揚,散漫的打趣嶸墨,\\\"藥效過了?還要麽?\\\"


    \\\"不…不用了…\\\"再來真的要死了…


    \\\"那我們可以吃飯了吧?\\\"


    \\\"嗯,餓了…\\\"


    修瑾輕笑出聲,端著粥朝人走了過去,嶸墨這才看到了修瑾裸露在外的背脊,全是血淋淋的抓痕…


    他下手這麽狠的麽?嶸墨有點心疼,顫著聲音問道:\\\"…疼麽?\\\"


    修瑾坐在床邊,俯身下來將嶸墨圈在臂間,俯下身子親吻著濕漉漉的眼睛,\\\"老婆給的不疼\\\"


    嶸墨側過臉,避開了修瑾熱烈的視線,結果下巴被男人捏起,唇上一重纏綿的吻引誘著他,腦袋裏的思緒又亂了。


    長睫顫動著,嶸墨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修瑾舔舐犬齒廝磨他的唇瓣。


    修瑾眯著眸子,望著嶸墨這副任人采頡的模樣,沒收住力度。


    隻聽嘶的一聲,麵前的小臉皺了起來。


    \\\"疼了麽?\\\"修瑾連忙把人放開。


    \\\"不疼…\\\"嶸墨說的很小聲,親木了都往哪疼…


    修瑾疼惜的指腹摩挲著略顯紅腫的嬌唇,半個身子壓在了他身上,腦袋靠在了他頸側…


    \\\"對不起老婆,是不是傷著你了…\\\"


    熾熱的呼吸蕩在耳邊,還有男人軟到滴水的話,嶸墨抬手覆上了修瑾的後腦,輕輕撫摸著。


    這樣的修瑾看起來好乖。莫名的被戳到,嗓子又在發緊。


    嶸墨幹澀的嗓音比平時細了不少,有點嬌,調笑著抱自己的人:\\\"不疼,我也爽了啊,不過你比我更像嗑了藥的…\\\"


    聞言男人身子頓了下,額頭貼著他的頸側,閉著眼睛懶散間透著絲痞氣,低喃道:\\\"你不就是我的情\/藥麽,這回喝不了處\/子之吻了\\\"


    提起那個雞尾酒,嶸墨的臉又紅了,羞赧的輕哼道:\\\"下次給你調寡婦之吻\\\"


    \\\"那能讓我自己選個死法麽?\\\"修瑾笑的邪肆,握著嶸墨的手指輕咬了下,抬眸對上了嶸墨的視線,\\\"做到死,我看就挺好,死得其所\\\"


    嶸墨沒好氣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罵道:\\\"那他媽是同歸於盡\\\"


    \\\"哈哈\\\"修瑾實在是沒忍住抱著人笑了會兒,半晌才啃了下嶸墨的臉蛋,\\\"來吃飯,老公喂你\\\"


    嶸墨羞的恨不得把腦袋藏起來,修瑾長著張凜如霜雪的臉,說起騷話來一世比一世撩人。


    看嶸墨又像鴕鳥似的把頭埋起來了,修瑾坐起身,抬手摸了下碗壁,確定溫度沒那麽熱,才端過來喂給嶸墨。


    \\\"等會兒再羞,張嘴,吃飯了寶貝兒~\\\"


    聽著男人輕哄的語氣,嶸墨露出小腦袋,死要麵子的不承認,\\\"誰羞了…\\\"


    修瑾沒和嶸墨爭,他發現自家老婆看似大膽,實則臉皮很薄,再說下去準會對他揮爪子。


    一勺一勺吃著修瑾送到嘴邊的熱粥,嶸墨笑彎了眼睛,這粥一嚐就知道是誰做的。


    溫熱的粥下了肚,修瑾扯下圍裙,露出壘塊分明的腹肌,嶸墨抬手順帶揩油了下。


    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可愛死了。


    修瑾捏著嶸墨軟乎乎的小臉,在嶸墨臉上狠狠親了又親,\\\"寶貝兒,你在這休息,老公要出去會兒\\\"


    \\\"你要去哪?\\\"嶸墨不舍的撲進了修瑾懷裏蹭了蹭,他才剛醒修瑾又要出去,不開心。


    \\\"去給你報仇\\\"


    修瑾下巴抵在嶸墨的腦袋瓜上,輕拍著懷裏人的背脊。


    \\\"報仇?\\\"


    \\\"嗯,不是有人欺負我家寶貝兒了麽\\\"


    嶸墨歪著小腦袋,修瑾怎麽知道他被欺負了呀?


    白團子默默飄了過來,\\\"昨晚上,你做累了找理由…\\\"


    \\\"………\\\"腦海裏的記憶逐漸清晰。


    貌似是有這麽一段,他藥效還沒過,可是身體吃不消了,就抱著修瑾隨便扯理由想偷懶…


    找的什麽理由來著?


    嶸墨仔細想了想,沒想起來,白團子學著他的樣子撒潑打滾。


    \\\"嗚哇哇~你老婆都被欺負了,他勒我手腕,現在你還咬我,好疼啊,混蛋修瑾,你去給我報仇,不然不給你碰…\\\"


    嶸墨說這麽多就最後一句是重點,結果修瑾完全沒抓住重點,滿腦袋都是嶸墨被欺負了。


    有人凶嶸墨…


    想想嶸墨縮成一小團,在無人的黑夜裏獨自舔傷,哭泣,甚至是喚他,而他還不知道,修瑾就自責的想要發怒。


    這也就導致了,沒有及時告訴修瑾老婆在等他的黑鳥,都被修瑾遷怒,罰了一整天的金雞獨立…


    這會兒人醒了,看嶸墨身體沒問題,修瑾就打算找人算賬。


    嶸墨尷尬的撓了撓鼻尖,\\\"其實…也不用\\\"


    楚沐陽的仇他早就著手要報了,這會兒籌備的也差不多了。


    修瑾完全沒聽進去,嶸墨不計較,是他家寶貝兒大度。


    他一向睚眥必報。


    隨手將床頭的手機遞給了嶸墨,修瑾愛憐的親吻著嶸墨的額頭,\\\"有事打給我,我很快就回來。\\\"


    嶸墨指腹摸著被親吻過的地方,笑到合不攏嘴,趴在床\/上晃蕩著腿,擺弄著修瑾給他的手機。


    ………


    五層獵人會場


    六道挺直的身影圍繞在圓形桌坐著,房內燈光昏暗,整個風格陰鬱的人喘不過氣。


    四周牆壁的大屏幕上,映著各個場所玩家們驚慌的臉。


    眼睛如鷹般銳利的男子,靠在沙發上口中吐著霧氣,陰鷙的麵容因為眉梢上的紅痣,顯得有些陰柔。


    \\\"聽說有新的獵人出現了?\\\"季幸宇長指輕彈了下香煙,看向麵前的楚家三兄弟。


    楚思銘麵上有些古怪,頭疼的攤開手,\\\"是有個,還是個很讓人意外的小家夥\\\"


    季幸宇輕佻的嘲諷道:\\\"嗬,難不成比你們還變\/態?\\\"


    \\\"切,很快你就能見著了,他快來了\\\"


    楚思銘抿了口酒。


    五分鍾後,房門被推開,身子單薄的青年走了進來,高領體恤都遮不住脖子上星星點點。


    楚思銘回眸望了過去,露出笑臉,朝著蘇均揮手,\\\"嗨,小白兔,睡的還好麽?\\\"


    楚思辰和楚思博也看了過去,對上蘇均黯淡無光的杏眼,片刻挪開了視線。


    昨天嶸墨被修瑾帶走後,他們和蘇均之間的遊戲才玩到了一半,被折磨到麻木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拿出了卡牌並說出那句震驚眾人的話。


    \\\"我要成為獵人\\\"


    蘇均說這句話的樣子目光堅定,恨海難填。


    成為獵人的玩家就不會被視為獵物方,因此蘇均得到了救治,也拿到了那張黑卡。


    蘇均不想和他們交流,來到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修瑾,搶回被修瑾帶走的嶸墨!


    視線在幾人身上劃過,都沒有看到讓他痛恨的身影,蘇均捏著拳頭望向三人中最具有話語權的楚思辰。


    \\\"修瑾在哪?\\\"


    楚思辰眉頭輕蹙,沒有回答。


    楚思銘站起身熱絡的攬住了蘇均的肩膀,\\\"火氣別那麽重嘛,過來坐,我們知道你想找到修瑾,但他和我們不一樣\\\"


    \\\"別碰我!\\\"蘇均嫌惡的揮開楚思銘攬在他肩膀處的手。


    \\\"嘖,你這身子被多少人用過,我不嫌棄你,你倒是嫌棄我來了\\\"楚思銘笑的惡劣,他說的話沒有嘲笑蘇均的意思,因為他說的就是事實。


    蘇均聽的直咬牙,懶得和他們爭辯,徑直坐在了沙發上,對麵長相陰鷙的人,視線在他身上遊走。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站起來嗬斥對方,但現在他一心隻想找到嶸墨。


    \\\"為什麽說修瑾不一樣?\\\"


    楚思銘坐回原位,\\\"我們憑什麽要告訴你呢?\\\"


    蘇均沉默片刻,當著眾人的麵脫下了上衣。


    \\\"………\\\"


    幾人驚愕的睜大眼睛,緊接著發出陣陣低笑。


    \\\"哈哈哈,蘇均你竟然已經無師自通了,真是每次都讓人意外。\\\"


    楚思銘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抹著笑出來的淚,看著蘇均無神的雙目,將酒杯推向蘇均。


    \\\"荊棘城堡分為獵人,獵物,和普通玩家這你應該知道\\\"


    \\\"普通玩家就是所有人殺戮的對象,獵物是被狩獵方,獵人是狩獵方\\\"


    楚思銘挑眉眼神示意桌麵上的那杯酒,蘇均沒有絲毫猶豫的一飲而下。


    楚思銘滿意的繼續往下說:\\\"所有遊戲都是圍繞著這三方進行的,獵人玩家需要進入遊戲來維持獵人資格,不是所有的黑卡玩家都是獵人\\\"


    真正的獵人實際上隻有十個,黑卡數量前十才會成為真正的狩獵方。


    當然普通持有黑卡的獵人玩家,也會在遊戲中獲取一些特權,比如線索,或者抵消淘汰機會等…


    但作為狩獵方的獵人,才能得到執掌他人生死的權利。


    像楚思銘他們這樣的獵人,進入遊戲不是看中錢了,他們順服作弄生命的欲,沉迷於生殺予奪的快感。


    在遊戲裏,他們想讓誰活,誰就可以活,想讓誰死,誰就必須死。


    這比金迷紙醉更吸引人。


    蘇均皺著眉頭聽著,他已經不想去唾棄遊戲有多惡心了。


    \\\"為什麽這裏隻有七個人?\\\"


    除了他,還有對麵那個蛇精長相的人,加上楚思辰三人,一旁坐著兩個像木頭一樣包裹到看不見臉的人外,房間裏總共隻有七人。


    但楚思銘說了獵人有十人才對。


    楚思銘指尖抵著頭,笑道:\\\"目前獵人算上你隻有八個,還有一個家夥他應該在路上\\\"


    提到口中的人,楚思銘麵露不屑,像是想到了什麽晦氣的東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隻有八個?\\\"蘇均有點疑惑,這遊戲獵人這麽少麽?


    看出了他在想什麽,楚思銘再次開口說道:\\\"本來憑你手中的黑卡,是不能踏入獵人會場的\\\"


    持有黑卡的玩家很多,蘇均手中隻有一張,充其量就是個普通黑卡玩家,根本不配同他們平起平坐。


    屏幕中還在廝殺,最上方是玩家持有卡牌的數量,最多的也隻有一張金卡三張紅卡。


    \\\"獵人短缺的原因,是因為修瑾他殺了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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