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墨站起身,整理了下華貴的禮服,瞧著腕袖上係著的顆顆寶石,嘖舌感慨,西方男子的衣物竟也這麽繁瑣。


    扯鬆蕾絲領口,進來點兒涼快氣,嶸墨才朝殿外走去。


    凱琳作為皇太子的貼身侍女需要時刻注意著皇太子的動向,連忙跟了上去。


    嶸墨腳步頓住,看向她,原主母親留下來的侍女可以信任,但他沒有讓人跟著自己的習慣。


    便轉身淡淡地開口:\"我出去透透氣,你不用跟著\"


    凱琳恭敬行禮,在皇宮服侍的侍女也都是些貴族小姐,她們懂得分寸,不會僭越,嶸墨對此很滿意。


    諾曼斯特皇宮,大得像座走不完的迷宮,一眼望去是層層環繞的花園。


    嶸墨轉了兩圈,站在花園裏扶額歎息,\"牛,不愧是氣運之子和他命定的夥伴\"


    那麽大的皇宮,走幾天都不一定能碰到個熟人,他倆能碰上,當真是命運使然。


    \"不走了\"


    嶸墨選擇擺爛,他不是命定,他是外掛,抬手戳了下小王八的尾巴,\"來,開個導航\"


    白團子:\"………\"


    ……………


    弗雷德在神殿待得太久,不喜歡那些貴族之間那些阿諛逢迎,尤其作為依凡公爵家的次子,那些諂媚的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出席這種無聊的宴會,還不如在神殿訓練。


    他尋了處長椅,長舒口氣仰天望月,微風撲麵散散了幾分疲憊。


    還是無人的地方清靜。


    \"嗚嗚嗚…\"


    一連串小獸似的嗚咽從花壇後方傳來。


    弗雷德眸光輕晃,閃過疑惑,皇太子生辰,誰會在皇宮裏哭?


    他起身尋找,順著哭聲,在花壇邊看到了蜷縮在一塊小聲哭泣的少年。


    少年一頭金發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白嫩的臉蛋掛著淚珠惹人憐愛,那雙眼睛在夜色下呈現出深藍色,燦若星河。


    他被那容顏震撼住,莫名覺得在哪見過。


    伊米蕾被腳步聲驚醒,慌忙擦了擦眼淚,眼睛還是濕漉漉的,他慌張著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俊朗男人,似乎是被撞破窘態,有些害羞。


    麵頰泛著誘人的紅,聲音也像人一樣軟糯香甜,\"你是誰?怎麽…不在宴會上,出現在這裏?\"


    弗雷德緩過神,輕咳兩聲很紳士地對伊米蕾伸出手,\"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看到你哭泣的\"


    伊米蕾視線落在麵前的大手上,眼神警惕,皇宮裏除了父皇和母親,其他人都不會對他抱有善意。


    他小心地試探著將手搭在弗雷德手心。


    看著纖細的手指,弗雷德忍不住心生憐愛,他把怯生生的少年扶起,才回答少年剛剛那個問題,\"宴會太無趣,出來吹吹風,你呢?為什麽在這兒?\"


    伊米蕾抽出手,男人摸過的地方好溫暖,是和母親不一樣的溫暖。


    \"哥哥他不喜歡我,我在那裏隻會讓他不開心\"


    少年垂著頭,一雙大眼睛忽閃,說起自己的哥哥傷心地抿起嘴唇。


    \"你哥哥真過分,如果我有像你這麽可愛的弟弟一定會很開心\"


    \"真…真的麽?\",伊米蕾驚喜地抬眸,眼底的星河更加燦爛。


    兩人在灑滿月色的花園中深情對望,世界仿佛定格在此刻。


    \"嘔!\"


    花壇後偷偷觀望的嶸墨實在沒忍住,差點吐出來。


    聖殿騎士團團長還是個大綠茶?


    瞧瞧這副誘拐無知少年的模樣,嶸墨真想梆梆給他兩拳。


    \"他倆在世界線裏,還有感情戲份麽?\"


    \"應該吧,伊米蕾有很多助力,其中最厲害的有三個\"


    聖騎士團團長弗雷德·依凡,依凡公爵府次子,地位僅次於魔法世家伯格家族。


    大魔法師威得利·加菲爾德,伯格公爵的弟子,也是皇太子的童年玩伴。


    黑魔法師蘭登,據說是從魔塔裏出來的,具體身份不詳。


    三個都是各領域的領軍人物。


    \"他們都是在你身份敗露後才光明正大站在氣運之子身後的\"


    嶸墨暗暗記下這幾個名字,\"其他人也就算了,黑魔法師站在他那邊算怎麽回事?他們不是敵人麽?\"


    白團子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擺擺小爪子,\"你可以理解為相愛相殺嘛,氣運之子不都這樣麽?全世界都偏向他\"


    伊米蕾現在所受到的奚落和漠視,都是在為以後讓人心疼做準備。


    嶸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得,又是個無腦且狗血的世界。


    兩人視線還在拉扯,弗雷德常年訓練體魄強悍,伊米蕾在他麵前顯得無比嬌小,少年懷春,羞赧地別過頭,但視線還是不受控製的瞄向弗雷德。


    弗雷德隻覺得麵前這個少年很可愛,起了逗弄的心思。


    手才抬起來想摸摸少年毛茸茸的金發,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弗雷德團長?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


    弗雷德回眸望去,精致優雅的皇太子,神色悠然自花叢間的小路走來,嬌豔的臉蛋把繁花襯得黯然失色。


    他視線淡淡地從他身上掃過,落在他身後的少年身上,紅寶石似的眼睛有了絲絲波動。


    \"弟弟也在這兒啊,好巧\"


    弗雷德震驚地看了眼往他身後躲的少年,怪不得他覺得在哪見過少年,原來是二皇子。


    愣神功夫,皇太子已然停在了他麵前,弗雷德從容行禮,\"臣參見帝國的太陽,皇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二位在這裏做什麽?\",皇太子眸中帶笑,視線遊離在他們身上。


    同樣是少年,皇太子的視線極具壓迫,哪怕在笑也讓人感覺不到溫度。


    不像伊米蕾殿下看著就純潔美好,他回答的語氣疏離,\"臣出來走走,偶遇二皇子在偷偷哭泣\"


    弗雷德想起伊米蕾口中那個討厭他的哥哥,看嶸墨的眼神更加冷漠,他沒注意自己身體向前將伊米蕾擋在身後,這是下意識的保護動作。


    嶸墨眯了眯眸子,冷嗤又遇到了一見鍾情那一套。


    白團子也點點頭,\"大大,看來你無法拆散他們了\"


    \"我才沒心思去拆散他們\"


    人家倆人是天定良緣,丘比特拿箭串在一塊的,他有什麽本事拆散人家。


    嶸墨視線落在藏在弗雷德身後的伊米蕾身上,驚訝地張開嘴巴,\"弟弟在哭麽?是怕父皇怪罪你母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去父皇那兒替你母親求情的\"


    他越說伊米蕾越緊張,更像是他在威脅人,弗雷德對嶸墨的好感急劇下降。


    係統提示音響在腦海,白團子倒抽口氣,\"大大,弗雷德對你好感變負數了!\"


    \"哦\"


    嶸墨一臉無所謂。


    他幹嘛要在意蠢貨的看法,以後都是要打包送走的,隨便恨咯。


    \"哥哥不用擔心我,我沒關係的\",伊米蕾扯著弗雷德衣袖,弱弱地探出腦袋,對上嶸墨血紅的瞳孔,又恐懼地縮了回去。


    他有那麽嚇人?


    嶸墨挑眉,他怎麽越看越覺著氣運之子好白蓮?


    回想兄弟兩人間的種種。


    皇太子討厭伊米蕾是沒錯,但也僅限於人前冷漠他無視他,身為帝國未來的繼承人,他不會失禮地去對伊米蕾做些什麽。


    所以,他這一臉恐懼是鬧哪樣?


    看到弗萊德眼底湧上的心疼,嶸墨懂了。


    原來是在博取同情。


    對付戲精最有用的辦法就是不給他演戲的機會,於是嶸墨直接把他晾到一邊,轉而問弗萊德,\"聽聞弗萊德團長劍術高超,最近我也在學劍術,不如來比試一番?\"


    話落,弗雷德先是震驚,後是閃過厭煩,他以為嶸墨在拿他開玩笑。


    他是聖騎士團團長,毫不誇張的說,他就是帝國最強騎士。


    皇太子才沒練多久,卻要讓他做陪練?是知道自己礙於身份不會駁他麵子才刻意刁難麽?


    眼前少年依舊噙著笑意,微微彎下來的眼睛溫柔至極。


    弗萊德淡定回絕:\"臣訓練時沒輕沒重,怕傷了殿下,如果殿下對劍術感興趣,可以來聖騎士團參觀,我叫高階騎士來指導您\"


    教導皇太子劍術的老師都是由皇帝挑選,他人無權幹涉,可見弗雷德隻是在說客套話。


    他是不想與自己對練。


    可他偏要強人所難。


    \"無妨,握起劍來沒有什麽君臣,隻有戰士,既然是戰士怎能害怕受傷?弗雷德團長隻管當平時那般,不必對我留情\"


    \"………\"


    弗雷德怔住,他沒想到皇太子能說出這麽有騎士精神的話來。


    心裏對嶸墨有些改觀。


    忽地,袖口一重,是伊米蕾不小心扯了他的衣袖。


    伊米蕾心裏忐忑,不知為何看到弗雷德和哥哥交談而無視自己,他的心髒就好難受。


    本來有些鬆動的弗萊德再次下定決心,\"二皇子才受到驚嚇,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笑著打斷,\"那剛好便由弟弟做個見證如何?\"


    總之他今天必須要試試這位聖騎士。


    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局限於原身記憶。


    白團子說過這是個由騎士,魔法師,精靈和魔獸組成的世界。


    神殿和皇室權力分庭抗禮,皇太子也不能想進就進,所以抓到聖騎士團團長可不是容易的事。


    他怎麽能放過試水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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