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米蕾和醫生的精心照顧下,賽勒斯的傷很快恢複。


    這天伊米蕾依舊在陽台觀望,想要見到心裏日思夜想的人影。


    賽勒斯在後麵看得吃味。


    他知道伊米蕾在等誰,在等那個梅爾。


    先前分開,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去見那個家夥。


    但魔塔主人提到過,梅爾是魔塔的人,可以相信。


    \"別看了,他隻是個商人,總出現在行宮不奇怪麽?\"


    塞裏斯沒由來的一陣惱火。


    伊米蕾惱怒地回頭看他,\"梅爾先生不是普通商人,他是供應皇室的珠寶商!\"


    既然是供應皇室他當然可以出現在行宮,隨便找個借口。


    比如給父親定製珠寶…


    伊米蕾失落地垂下眼,父親病重不需要珠寶。


    那給哥哥…


    想到這兒,伊米蕾心中一痛,隻有身為皇太子的哥哥才能隨意傳喚梅爾先生。


    他連見梅爾先生一麵都做不到。


    越來越委屈,伊米蕾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賽勒斯愣住,慌亂地跑過去,\"喂,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別哭啊\"


    \"我知道賽勒斯先生是無意的\",伊米蕾小聲抽咽著,\"是我自己想起了傷心事\"


    \"這就傷心了?\",賽勒斯抓了抓頭發,心情跟著煩躁,\"等你當上皇太子,想見誰都可以,你天天把梅爾帶在身邊,也不會有人反對\"


    \"………\"


    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成效伊米蕾信了。


    沒錯,隻要他和哥哥一樣,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叮!伊米蕾仇恨值+10,當前仇恨值:70」


    嶸墨從夢中驚醒,睜開眼是奢華的吊頂。


    \"嘶\"


    腦袋好痛,他是被人打了麽?


    嶸墨扶著頭坐起身,白團子磨磨蹭蹭飄過來,\"你醒了呀?\"


    \"嗯…\",嶸墨迷迷糊糊應了聲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腦袋裏閃過瘋狂的畫麵。


    他抱著修瑾親來親去,然後腦袋缺氧暈過去了??


    什麽鬼,他身體怎麽這麽弱雞了。


    嶸墨張了張唇,白團子就知道他幹嘛,\"修瑾去給你拿藥了,你前段時間太折騰,回來時在低燒,才昏倒\"


    \"………\"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最近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嶸墨鬆口氣躺回床上望著床帳發呆,\"伊米蕾的仇恨值怎麽回事?\"


    一提這個白團子就無語,舉起虛擬麵板來到嶸墨麵前,\"你看看這個\"


    虛擬麵板上頭是伊米蕾對傀儡娃娃的好感度。


    嶸墨看到數字,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


    多少?


    90??


    瘋了吧?


    他滿腦袋問號,如果不是傀儡娃娃需要他意識操縱,他都以為傀儡娃娃自己活了把伊米蕾給辦了。


    \"我靠,他是自己編排出一通情感大戲麽?\"


    那也不對啊。


    喜歡傀儡娃娃加仇恨值做什麽?


    難不成…其中還有他扮演著的角色?


    不會是什麽橫刀奪愛,棒打鴛鴦的戲碼吧?


    嶸墨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到底在腦補什麽?\",白團子一陣惡寒,差點聽吐。


    \"怎麽可能那麽離譜\"


    伊米蕾肯定是把大大當做反派,兩人力排眾難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啦。


    嘿嘿。


    \"邦!\"


    白團子被嶸墨一巴掌拍飛,\"你比我想的還離譜,怎麽有臉說我!\"


    就知道小東西腦袋裏全是狗血劇。


    白團子被拍的翻好幾個跟頭才停下。


    \"嗚嗚嗚,不是就不是幹嘛打我\",還不讓統想想了,宿主大大好不講道理。


    嶸墨沒好氣白了它一眼。


    門被推開,修瑾端著藥走進來,瞧見床上抱著手臂表情豐富的少年,心落回肚子裏。


    \"我就說他沒問題吧\",黑鳥在一旁哼了聲。


    嶸墨怎麽可能有事,主人就會瞎緊張。


    \"你回來啦~\",嶸墨笑得燦爛,張開手臂等等修瑾來抱。


    修瑾走過去俯身用臉蛋貼貼嶸墨,柔聲哄道:\"乖,一會兒抱,先把藥吃了\"


    \"我又沒生病\",隻是前陣子總是在傀儡娃娃之間換來換去,精神力不夠了而已,用不著吃藥。


    看了眼修瑾手裏冒著泡泡的藥水,嶸墨肉眼可見地嫌棄,向後退。


    \"你快拿走\"


    那種東西喝下去不怕把他毒死麽?


    \"這是補氣血的藥,我煉製的\"


    修瑾抬腿跪在床上,拿著藥嶸墨靠近,\"你這具身體常年操勞氣血不足你才會暈倒,得調養\"


    \"???\"


    這玩意是修瑾煉的?


    嶸墨吞咽著口水,不情願地張開唇瓣,修瑾立刻喂過去。


    腥苦腥苦的藥下肚,嶸墨捂住嘴胃裏一陣翻湧。


    我去,竟然有這種反人類的東西,他就不該信了修瑾,以為隻是顏色不好。


    那味道簡直就是一碗腥魚湯裏泡了黃連。


    難吃的他想死。


    嶸墨整個人都不好了。


    修瑾瞧見他難看的臉色,將碗放到一一邊從兜裏掏出塊糖,\"良藥苦口,這也是為你身體著想\"


    他可不想在親著親著嶸墨就暈了,心髒受不了,不管看多少次,他都有種把嶸墨親死了的不安感。


    嶸墨一把打掉他手裏的糖。


    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向他控訴。


    \"不吃糖,我拿點水給你\",修瑾回身去拿水杯,衣襟被人猛地扯住。


    下一秒嶸墨撲過來,吻在他唇上,腥苦的藥味兒瞬間溢滿唇齒,修瑾一愣接住嶸墨。


    半晌,嶸墨抹了下唇,小拳頭捶在修瑾肩膀,\"你自己弄的玩意有多難吃,你現在知道了麽?\"


    \"………\",修瑾摸著唇瓣,聞言頭抵在嶸墨肩膀低低的笑著,\"對不起寶貝兒,我下次一定精進\"


    嶸墨沒好氣地推著身上的一大隻,\"滾,沒有下次!\"


    修瑾手臂環著他的腰,大型犬似的,在他頸窩蹭來蹭去,\"這次是意外,寶貝兒別生氣\"


    魔法世界的東西他用著不方便,其中一種草藥加多了才會那麽腥。


    嶸墨哼了聲,推著修瑾的頭將人推走,\"去拿漱口水來,這股味道難聞死了\"


    \"好~\"


    這次昏迷是個意外,但神奇地傳出一些有利於他的流言。


    比如皇太子重傷初愈為大公送行,回行宮的路上暈倒。


    一時間民眾的聲音很大,都要求快點抓住刺殺皇太子的殺手。


    本來這事熱度已經降了些,這下開始愈演愈烈。


    皇帝還想趁機二創嶸墨,這下被嚇得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又一周過去。


    諾曼斯特帝國迎來一年一度的狩獵季,貴族整裝待發前往獵場的莊園。


    皇室的馬車也踏上路程。


    獵場在距離王都很遠的蘇慕比格獵場,那裏的莊園奢華程度不亞於一座行宮,莊園設立在半山腰。


    由群山環繞,石板路兩旁是精美的石雕像。


    嶸墨穿著一身修身的馬術服,窄瘦的腰身顯露無疑,修瑾穿得時候沒少占嶸墨便宜,這會看到還是會不爭氣的吞咽口水。


    低下身替人緊緊靴子上的鞋帶,修瑾將皮鞭遞給嶸墨,視線無恥地遊離在嶸墨身上。


    感受到修瑾癡漢一樣的視線,嶸墨趁著還沒下馬車,拿著皮鞭輕輕抽了下修瑾,給人抽得呼吸一沉。


    他果斷推開門,走下馬車。


    修瑾摸著被嶸墨抽疼的手臂,望著那抹清瘦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等晚上的,他一定物盡其用。


    邁開步子跟上去,嶸墨狡黠地看著修瑾笑。


    換來修瑾怨念的一瞥,他頓時心花怒放,傲嬌地伸出手,等著修瑾扶他上馬。


    正常抬手把他送上去就好,修瑾非要托著他的腰將他舉上去,其他人全部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


    嶸墨輕咳兩聲,扯著韁繩來到不遠處的馬車旁。


    修瑾緊隨其後。


    伊米蕾拉開窗簾,看到風光恣意的嶸墨眼底先是一愣,後是垂下眼。


    不是說哥哥身體虛弱需要休養麽?


    他怎麽見哥哥氣色紅潤,一點沒有受傷的樣子,還是那麽明豔照人。


    伊米蕾被打擊到了,他特意選身華麗的馬術服,想給別人一個驚喜,有哥哥在他們隻會看到哥哥,不會看到他…


    \"伊米蕾,要試試騎馬麽?\",車窗外嶸墨揚唇笑著他看,把身後華美的雕塑襯成背景。


    伊米蕾扣弄著指甲,氣勢上弱下一頭,但他還不想在嶸墨麵前丟臉,硬著頭皮,說:\"好\"


    嶸墨聞言笑了聲,轉頭命人給伊米蕾牽匹馬來,看伊米蕾從馬車裏探出身,貼心地詢問,\"需要幫忙麽?\"


    伊米蕾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馬術是貴族禮儀的必修課,別說他還是個皇子,就是普通貴族也不需要侍從幫忙。


    嶸墨心安理得讓修瑾送他上去,是因為他\"帶傷\",明目張膽地與修瑾調情,占人家便宜。


    伊米蕾如果用侍從去扶,指不定要怎麽被人笑話。


    他一句話將伊米蕾推到風口浪尖,不少貴族在身後看他們,對伊米蕾投去異樣的眼神。


    又來了!


    就是這種嘲諷的視線,伊米蕾死死捏著拳頭,看嶸墨的眼神多了分怨毒。


    哥哥就是在故意羞辱他!


    他到底哪裏惹到了哥哥要這樣對他。


    伊米蕾想發怒,對上嶸墨血紅的瞳孔,火氣又散了。


    那雙詭異危險的瞳孔,每次對上,他都有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感。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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