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和醫院


    \"大夫,我們家溫慈臉上的傷能恢複吧?\"


    走廊裏,經紀人抓著包追在醫生身後,病床上許溫慈整個腦袋被包得隻剩下一雙眼睛。


    他才做完手術,這會兒在睡著。


    頭上破了個五厘米的口子,眉毛上方也被玻璃碎片劃劃破,很有可能留下傷疤。


    一個演員,臉毀了演藝生涯也就結束了。


    經紀人提著包的手快被汗水浸透了。


    \"很難完全恢複,等傷好可以做個修複手術\",醫生公事公辦,說完合上病曆本轉身離開。


    經紀人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娛樂圈從不缺新人,等許溫慈傷好了再去修複,早就過氣了,誰會等他呢。


    才因為夢中城火起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意外。


    不行…


    她得想想辦法。


    左想右想,經紀人打通了顧垚助理的電話。


    星野娛樂


    顧垚忙的焦頭爛額,多個原本定下的項目,臨時變更轉給了對家公司。


    一個兩個用的理由都是你很好,但不適合我們,顧垚在不知道有端倪他就是傻子了。


    偏偏這個時候助理拿著手機進來,\"顧總,許溫慈經紀人想見您一麵\"


    \"他還有臉說見我?\",顧垚將手中的文件甩了出去。


    \"要不是那個廢物,我會這麽頭疼麽?!\"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人已經昏著送到嘴邊了還能吃不到。


    廢物!


    難不成要他把嶸墨五花大綁扔到許溫慈床上去,他才能的手麽?


    這次讓嶸墨逃了,下次在接近嶸墨就難了。


    該死的!


    \"我讓你查的監控你查到了麽?\",顧垚一臉戾氣坐在辦公椅上。


    \"包廂的監控全部被清理了,估摸是嶸墨那邊出手做的…\"


    也就是說沒有能證明嶸墨聚眾k藥的證據。


    \"媽的,我不是早就讓你準備好截下來麽?你是幹什麽吃的?\"


    顧垚抓起身邊能抓的東西砸向助理,助理很委屈,有苦難言。


    包廂裏本來就黑,人又亂,嶸墨倒下後監控隻拍到了個沙發背,還有許溫慈擋著。


    後來站起來也是拍了個背影,唯一看到臉就是嶸墨打許溫慈的瞬間,那段監控剛拍到就糊了。


    他找誰說理去。


    \"顧總,嶸墨不會已經知道是我們做的了吧?\",他現在怕的是這個,要是那位太子爺知道了,他可就真的完了。


    \"不會\",顧垚篤定道。


    嶸墨要是知道了,哪能就這點公司問題,他那個狗脾氣,不得衝進星野揍他個親媽都不認識?


    那可是個狠起來爹都敢打砸的夯貨。


    針對他公司,估計隻是沒處撒氣,隨便找了個出氣口。


    \"許溫慈的傷怎麽樣?\",顧垚深吸口氣,揉著太陽穴,問了一嘴。


    畢竟是他旗下火起來的藝人,就這麽拋棄還挺可惜。


    但他得罪了嶸墨,封殺他息事寧人是最好的方式。


    顧垚很糾結。


    最後決定去醫院看看。


    經紀人沒想到顧垚會親自過來,這會兒許溫慈醒了正在鬧呢。


    顧垚在外麵就聽到許溫慈的喊叫。


    聽著嘶啞的叫聲,他愣了一瞬,許溫慈在他麵前就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說起話來溫聲細語的。


    撒潑一樣還是頭一次見…


    壓下門把手,許溫慈的哭喊戛然而止。


    看到來人是誰,他驟然睜大了眼睛,用被子將頭蒙了起來。


    \"顧…顧總?\",經紀人傻掉了,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


    \"嗯,我來看看溫慈\",顧垚麵上帶著溫和的笑。


    就是這般溫潤隨和的樣子,得了不少好感。


    許溫慈也是在顧垚的溫柔攻勢下逐漸淪陷的。


    要不也不會幫著顧垚算計嶸墨。


    \"溫慈,身體還好吧\",顧垚從經紀人身邊走過,來到許溫慈病床前,伸手想去扯許溫慈的被子。


    \"別,別看我,我的頭受傷了,很醜\",許溫慈哽咽著像隻小兔子似的惴惴不安,惹人心疼。


    \"怎麽會,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真…真的麽?\",許溫慈漸漸放鬆下來,露出纏著紗布的腦袋。


    看到染血的紗布那刻,顧垚眼底閃過嫌惡。


    年輕漂亮的演員遍地都是,誰他媽會在這種貨色身上費功夫。


    他就是來看看傷的重不重,要是得花心思,幹脆就扔了許溫慈。


    沒有許溫慈還會有劉溫慈沈溫慈,隻要他知道那個大少爺的脾性,還愁找不到代餐麽。


    心裏是那麽想的,表麵功夫他還是要做的,於是裝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握住了許溫慈的手,\"辛苦了,都是因為我,才要受這份罪\"


    許溫慈感動的熱淚盈眶,小聲抽泣著,他習慣哭的楚楚可憐,忘了自己現在的阿木木造型。


    哭起來,紗布就濕了,濕漉漉的貼在鼻梁上,一下子堵住鼻子,憋出一聲豬叫。


    顧垚差點沒繃住甩開許溫慈的手。


    許溫慈也很尷尬,硬著頭皮當什麽都沒發生。


    就在這兒窘迫的時候,一道開門聲打破了尷尬。


    幾人齊齊向門口望去。


    那是個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人。


    \"吳特助?\",顧垚皺起眉頭,起身朝吳澄伸出手,\"您怎麽想著過來了\"


    吳澄無視掉顧垚伸出來的手,頷首示意身後的保鏢,幾個大漢將各種珍貴的補品拿了上來。


    \"這是嶸少的一點心意,少爺特意讓我代替聊表歉意,那天是他喝的意識不清,一時失控,不是有意的\"


    說著,吳澄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許溫慈的經紀人,\"許先生的醫藥費和賠償都在這兒,另外少爺讓您放心,他會派最好的醫療團隊為您治療,確保不會留下疤痕,影響您的演藝事業\"


    一係列操作直接看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少爺說很期待和您的下次見麵\",吳澄麵無表情說完,看都沒看一眼顧垚轉身就走了。


    經紀人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表示感謝。


    媽呀!


    她都以為自己死定,拿到病危通知書了,現在告訴她還有救!


    簡直比中彩票的心情還要激動。


    病房裏顧垚盯著一地的昂貴補品,笑容有些龜裂。


    許溫慈還沒反應過來。


    \"看來…嶸少是真的很喜歡你\"


    沒白費他培養許溫慈,不用封殺了,不僅不用,他還得把人捧的高高的。


    \"可是我不想再接觸他了\",許溫慈小聲的說著。


    現在他睜眼閉眼都是嶸墨打他的樣子。


    太可怕了。


    簡直就是個魔鬼,前一秒對你深情款款,後一秒就能把你打得皮開肉綻。


    他就是小透明,被打了也處說理,那個大少爺隨便甩自己點東西就能把事揭過去。


    \"顧總…您幫幫我好不好\"


    許溫慈擦著眼淚哭求,\"我不想在接觸嶸少爺了\"


    許溫慈並不知道公司是按嶸墨喜好培養的他。


    吸引嶸墨的注意也是無意中的。


    他那會兒新人出道愁資源,白送上來的金大腿哪能不抱,就收了些嶸墨給的好處。


    慢慢的有一就有二,多了就親近了,嶸墨隻會給他資源,並不會碰他,就把他當個閑來無趣逗逗的貓。


    顧總不一樣,會時常出現在他身邊關心他,愛護他。


    也是這樣他才會給嶸墨喂藥。


    \"我知道待在他身邊很危險\"


    顧垚坐在許溫慈床邊,大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蛋,滿眼溫柔,\"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你在忍耐下,隻要你願意回來,我不會放棄你的\"


    兩人仿佛被拆散的癡男怨女,許溫慈籟籟地落著淚哭得好不可憐,顯的嶸墨像個強搶民男的惡霸。


    \"好,我會隱忍的,隻要能回到你身邊\"


    經紀人回來就看到兩人抱在一塊,心裏說不出是憂是喜,許溫慈被嶸少看上了要是知道溫慈和顧總不清不楚…


    那豈不是大難臨頭?


    想想都好可怕,她得找個時間和溫慈聊聊,免得他那點小心思被嶸少給發現了。


    兩人在病房中摟摟抱抱的畫麵都被補品裏藏著的隱藏攝像頭拍下來了。


    嶸墨拿著平板看得一清二楚。


    \"嘖嘖嘖,好一對苦命的小鴛鴦,我可真是太罪惡了\",嶸墨長腿一伸辦公椅就滑了出去,兩條腿倒騰著將辦公椅滑到酒櫃前,嶸墨哼著調子在酒櫃裏找了一圈。


    最後拿出一瓶酒,隨手抓過酒杯,又滑回辦公桌上。


    白團子站在後麵嘴角抽了抽。


    懶死你算了。


    \"啵\"


    酒塞被拔掉,濃鬱的葡萄香漫了出來,嶸墨眯著眼睛聞了聞,\"好酒\"


    \"你別在這兒喝多了\",白團子無語地提醒。


    嶸墨吊兒郎當地揚眉笑道:\"小酌怡情,懂麽?\"


    \"切\"


    忘了你喝多走路畫圈的時候了。


    也就是修瑾不在才敢這樣。


    不得不說,宿主大大有時候,是要管教。


    \"你幹嘛要給許溫慈送補品啊,他還找醫生獻殷勤,他臉毀了不是更好麽?\",白團子盤起尾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望著遠處搖著酒杯神色怡然的某人。


    嶸墨抿了口酒,發出一聲喟歎,手肘搭在扶手處,指尖抵著頭,目光懶洋洋的瞥向它,\"爛魚爛蝦放一塊,才不用滿河去撈\"


    許溫慈要是沒有利用價值,顧垚不得把他踢開?


    挫折那就是氣運之子成長路上的煉金石,沒有他,那張臉也毀不了。


    那他何不幫他一把,讓這兩人死死的綁在一塊,未來才能拔出蘿卜帶出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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