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嘯天瞪大眼睛看著她,問了一句:“是不是國外的公司出了什麽問題?”


    龔文霞有點莫名其妙地看的丁嘯天反問道:“啥意思?”


    丁嘯天微笑道:“按照我們上一輩的話來說,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家產萬貫,子孫滿堂。


    你我現在的家產可不止萬貫,雖然談不上子孫滿堂,但也至少是兒女雙全。


    如果不是公司出了什麽問題,我實在想不出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去拚命?


    文霞,真要是公司有什麽困難跟我說,雖然我不敢說讓公司起死回生,但辦法總比困難多,我一定......”


    “一定你個頭呀!”


    龔文霞沒有拍他腦袋,倒是拍了他的另一頭,一下子把丁嘯天給拍坐起來了。


    “臥槽,下毒手呀?”


    龔文霞怒道:“你當老娘跟你一樣,死到臨頭才做困獸鬥?逼急了才想到跳牆的,那是狗。


    都特麽垂死了才想到掙紮,是不是太晚了點?


    你看老娘,什麽時候等到病急了才亂投醫?


    我女兒的公司要是出問題了,老娘不在西國想辦法,跑回國來跟賈二虎拚命,是我有病,還是你腦袋進水了?”


    丁嘯天笑道:“文霞,你在庵裏也修行了二十多年,天天吃齋念佛的,怎麽一開口還是老樣子?”


    龔文霞兩眼一瞪:“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再說了,老樣子怎麽了?


    當年我要是像你一樣前怕狼後怕虎的,你能有今天嗎?”


    “行行行,你不就是想和賈二虎見麵嗎?我現在就去找他。”丁嘯天說道:“問題是,你想好了各種情況下的預案嗎?賈二虎這小子挺邪乎的,可不能用普通人,甚至是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他下一步想幹什麽。”


    “廢話!”龔文霞說道:“正因為無法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判斷他下一步想幹什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丁嘯天搖了搖:“不就是想登門道歉,懇求他的原諒,甚至願意為此不惜一切代價嗎?


    還說的那麽高大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他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呢!”


    龔文霞怒道:“你個沒出息的太監,信不信老娘現在就閹割了你?”


    說著,她環顧四周,正要看看有什麽合適的東西。


    丁嘯天趕緊起床,拿著短褲,邊朝衛生間走去,邊說道:“行,我洗一下,馬上就去找賈二虎。”


    丁嘯天走進衛生間後,龔文霞掏出手機,群發了一條短信:到了沒有?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又單獨給其中的一個發了短信:找個環境好一點的酒店,訂好包廂後給我發個定位。


    丁嘯天洗完澡出來,看到龔文霞一聲不吭地朝自己走來,嚇得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龔文霞的雙手。


    還好,雙手都是空的。


    丁嘯天朝邊上讓了一下,龔文霞看都沒看他一眼,走進衛生間開始洗了起來。


    丁嘯天搖了搖頭,站在門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跟我一塊去,還是讓我把他約出來?”


    龔文霞說了句:“等一下!”


    丁嘯天有點撓頭不是癢了。


    他太了解龔文霞,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問題是想用非法的手段對付賈二虎,恐怕沒有勝算,賈二虎本來就是個地痞流氓,而且功夫奇高。


    如果用非法的手段,那就是下毒了。


    問題是原本相安無事,至少近期,甚至是近幾年,賈二虎都不會想到要報複龔文霞的。


    丁嘯天實在想不明白,龔文霞為什麽非要在這個時候,和賈二虎針鋒相對?


    隻要一動手,幾乎百分之百要出命案的。


    最終不管是誰要了誰的命,自己都脫不了幹係。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有必要這樣嗎?


    龔文霞從衛生間出來,看了一下手機,對丁嘯天說道:“走,吃飯去。”


    丁嘯天說道:“那我叫人安排?”


    “不必了,已經安排好了。”


    丁嘯天問道:“還有其他人?”


    “到了你就知道!”


    “那要不要用車?”


    “有車來接。”


    丁嘯天跟著龔文霞來到門口,看到龍叔的保鏢白小飛,站在一輛豪車邊上,心裏“哦”了一聲,原來龔文霞把阿龍叫過來了。


    “大師,丁老板,請!”


    龔文霞在尼姑庵裏修行了多年,在海城周邊的市縣,甚至是外省,都有一定的名氣,知道她的人,都稱呼她為大師。


    丁嘯天以為龍叔在車上,上車後發現並沒有。


    白小飛開到了縣城裏麵最豪華的一家酒店,因為不是旅遊旺季,所以門可羅雀,龔文霞很滿意。


    白小飛隻是告訴他們哪間包廂,並沒有跟著他們上去。


    丁嘯天進門一看,東方達興、龍叔、凱叔,甚至一直在四九城女兒家住著的桑叔也到了。


    這些人一見麵,有意外,有驚喜,也有尷尬。


    他們心裏都有數,今天來到這裏的,基本上都是龔文霞床上的常客,而且都是老情人。


    龔文霞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然後示意東方達興坐在她的左邊,丁嘯天坐在她的右邊。


    龍叔、桑叔和凱叔不等她開口,主動在其他位置上坐下。


    等到服務員把菜上齊了,龔文霞端起酒杯說道:“在座的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這一輩子還沒有在一起,像今天一樣聚一聚。


    說起來,這得感謝我曾經的丈夫,你們曾經的兄弟,或者是遠房的外甥女婿劉棟材。


    要不是他生了一個寶貝兒子,恐怕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坐在一個桌子上。


    既然這是老天爺的安排,那我就提議敬劉棟材一杯。


    別告訴我你們不能喝酒,或者身體不行,你們身體怎麽樣,我比你們的老婆,甚至是外麵的野女人還清楚。


    所以這一杯酒,必須幹擾。”


    他們麵前都是二兩五一杯的高腳酒杯,倒的都是白酒。


    倒酒的時候沒有滿,但絕對不少於二兩。


    龔文霞揚起脖子一飲而盡之後,其他人也幹了!


    因為沒有外人,丁嘯天拿起酒瓶給龔文霞和自己倒上之後,把酒瓶放在轉盤上,首先轉向東方達興。


    如果在過去,哪怕是在東方達興下來之前,恐怕丁嘯天會起身第一個給他倒酒的。


    丁嘯天今天之所以沒那麽做,還真不是過河拆橋,那是因為龔文霞說話時,已經給今天晚上的聚會定了基調。


    不管在座的人是誰,有多少身價,有多大的權力,今天的角色,僅僅隻是龔文霞的情人之一。


    也就是說,今天她是唯一的主角,其他的人就請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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