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華一咬牙,隻當自己是演戲吧,將那套女仆裝穿了起來。


    風宸抱臂站在一旁看著,欣賞的看了兩眼,拍起手來,笑道。


    “確實很漂亮。”


    略帶收腰的黑白半裙女仆裝,半筒白絲襪,隻差個頭發,從身後看去,像是個高挑禦姐型的美女。


    帶著幾分高冷,同時兼具女仆的甜美可愛。


    風宸放下酒杯,從身後攔腰抱住他,略微低頭在他耳邊笑著說道:“還差個貓尾巴就完美了。”


    周煜華低頭蹙眉,沒敢回答,呼吸驟然急促了幾分,察覺到風宸把手伸到短裙下,貼著他大腿的肌膚滑動。


    嘶……好陌生的感覺,他第一次穿裙子,這種不被束縛的不安感,再加上初次成為被動的一方,心中難以言喻升起的忐忑,情緒交織著,竟然讓他莫名的感到幾分興奮。


    意識到這點,喉頭滾動著好似有一口吞不下,吐不出的痰,成了心裏的一個結。


    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以往跟女朋友在一起時的畫麵,他也曾經這樣……,隻是,那時候,他懷中身材曼妙的女孩兒,往往嬌嗔的笑著,半推半就。


    原來是這種感覺,肌膚上升騰起宛若沸騰的酥麻感,像是一鍋燒開的水不斷冒著的水泡,也像是一群忙忙碌碌的小螞蟻,爬來爬去。


    帶著一點,對下一步未知的興奮與顫栗。


    不,事實上,對於下一步,他也不是完全未知。


    如果是他的話,下一步他會順著腿根兒……


    “哈……”


    周煜華猝不及防的從喉嚨中溢出一聲讓自己感到陌生的呻吟,心裏一緊,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


    我去?這是我的聲音嗎?


    周煜華瞪大眼睛,心中閃過一絲茫然。


    “小玩意兒也挺精致啊?”


    “你的女朋友……們,喜歡嗎?”


    風宸低聲在周煜華耳邊問道,帶著幾分雲淡風輕的笑意。


    “你特麽才……”


    本能的感到尊嚴受到侮辱,周煜華下意識的反駁。


    隻是,話未說完,忽然感覺到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抵在他身後。


    “小嗎?”


    “……”


    周煜華頓時沉默,他當然想與風宸一樣,刻意的抨擊,但此刻他是真的感到危險。


    沉默片刻,咬著牙低聲奉承。


    “風少……當然是人中之龍。”


    “哦?”


    “喜歡嗎?”


    風宸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追問。


    平常身邊的人都太過柔順,這樣對他不服,還不得不討好他的,看著他拙劣的卑躬屈膝、討好、拍馬屁,怎麽不能說是別有一番趣味。


    周煜華沉默著,拳頭緊握,垂眸盯著絲綢被單上精致的刺繡,緊緊抿著唇。


    他怎麽可能喜歡這東西,就算落入如今這般境地,他依稀記得自己是個男人。


    “問你呢!”


    “喜不喜歡?”


    風宸抬手捏著他的下頜,順勢懟了他一下,接著追問。


    “風少……”


    周煜華擰眉輕聲喚道,試圖將此事敷衍過去,不自覺帶上一分嬌嗲。


    “嗯?哈哈,挺會撒嬌嘛,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風宸眯著眼大笑兩聲,摸著掌下光滑順直的長腿,食指勾起半筒白絲襪的邊緣,又任其脫指彈下。


    “嗯哼……”


    周煜華不自覺的輕哼一聲,眼角隨之一跳,他沒有演過反串的角色,平常自然也不會穿絲襪這種東西,陌生的包裹感以及富有彈性的襪邊兒彈在腿上,有點兒疼又不算很疼的感覺,隻是讓絲襪的存在感變得更強,被一股陌生的羞恥感包圍。


    就在他沉浸於這複雜的心情中時,忽然感覺身下一涼,更加空蕩沒有安全感的感覺,驀然讓人驚慌失措。


    “風少!”


    “不!”


    周煜華下意識的抗拒,隨著風宸隨手一拽,他的平角褲墜至腳踝。


    “不是很搭,脫掉吧!”


    風宸嗬嗬一笑,抬手在他胸口捏了一把,輕嘖一聲,反身拎著酒瓶和杯子轉身走到臥室靠陽台一側的小沙發坐下,將酒瓶放至麵前的茶幾上。


    “小女仆,過來把地掃幹淨,然後給我斟酒。”


    風宸欣賞著麵前禦姐般的女仆身姿,笑著招呼道。


    周煜華還有些不太適應這忽然的轉變,風宸走開後,身後微拂來的風,輕易竄入裙底,給他一些並不熟悉的感觸。


    原來穿裙子是這種感覺。


    不過,就算是女人,穿裙子的時候,也不會隻穿裙子,裏麵什麽都不穿吧?


    “打……打掃?”


    察覺到從大腿間掠過的涼風,周煜華才第一次覺得,原來膝上兩寸的半裙這麽短。


    此時慌忙的站直了,伸手壓了壓身後的裙邊兒,卻又察覺到涼風從身前腿側拂過。


    不是,短裙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能給人帶來絲毫安全感。


    “偶爾也磨礪一下演技嘛!”


    “花花……”


    風宸端著酒杯,露出一個笑容,刻意拉長了聲音。


    這是周煜華粉絲對他的昵稱,平常他對這個稱呼無感,但唯有此時,風宸這麽叫他時,那種熟悉的事物,被賦予另一種感觸,隱約羞恥在心中彌漫,激起些許興奮。


    短裙無風自動,輕顫,不注意倒無法察覺。


    風宸抿了口酒,微微挑眉。


    “煜華,你的愛好也還真是特別。”


    “該不會連個女仆都演不好吧?平常不會沒人說你沒演技嗎?”


    “……”


    周煜華按著裙邊,向風宸這邊走來,垂眸看向地麵,散落著玻璃杯的碎片和滾落的香爐、香灰、爐蓋。


    “怎麽打掃。”


    “不是,你真的連掃地都不會嗎?”


    “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命人啊!”


    風宸嘖嘖輕歎,本以為他已經夠不知人生疾苦了,原來還有高手。


    “沒有掃帚……”


    周煜華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


    “我也還沒這麽落魄吧?”


    “有的,不過平常我不理這些小事,你去問問阿姨,掃帚、抹布的放在哪兒。”


    風宸聳聳肩,笑道。


    周煜華渾身一僵,問……問問?


    不是,他現在這副裝扮,他寧願死都不想出這個門!


    “給你三分鍾,三分鍾後,如果你沒有拿著掃帚回來。”


    “我就給你戴上貓尾巴,丟到大街上。”


    見他沒有動作,風宸抬眸一笑,純粹陽光的笑容,像是清澈愚蠢的大一新生,但是,周煜華笑不出來。


    什麽清澈愚蠢,他是夜色裏最深的一抹黑。


    周煜華握了握拳,又無力的鬆開,轉身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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