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風宸隨手將手裏的九州宏圖鼎丟給風楹。


    “拿著!”


    “真是蠢笨如豬的東西,你現在才什麽實力,玉露境而已,這先天至寶級的法寶,你能用出十分之一二的能力來嗎?”


    風宸輕嗤一聲,帶著幾分譏笑。


    “你哥又不是隻活今天,明天就不活了。”


    風楹聞言愣了一下,看著向自己砸過來的小鼎,連忙雙手去接。


    “別小瞧我啊!混蛋哥哥!”


    怒喝著,隻是宏圖鼎落入手中的刹那,風楹的臉色驟然一變。


    看似水杯大小的宏圖鼎,竟然重愈千斤,風楹雙手來接,還是直接被砸得倒栽在洶湧的江水中,張開的嘴一下湧入渾濁的江水。


    “呸!”


    “哥!”


    “哥哥!”


    風楹一隻手緊緊拽著宏圖鼎的邊沿,不肯鬆手,一隻手匆忙的撥水,讓自己浮在江麵上,隻是白蛟旁邊,一個又一個浪頭打過來,還是讓她愈加驚恐慌亂。


    就隻是落到風楹手中的片刻,原本在風宸手裏隻有水杯大小的宏圖鼎,此時竟在緩緩變大,已經宛如臉盆之大。


    若她一直不肯放手,恐怕會被這鼎拖累著沉入江裏。


    風楹全身血脈之力湧動,仍然不肯鬆手,奮力撥水,勉強跟上白蛟。


    風宸半蹲在白蛟頭上,看著在洶湧江水中掙紮的風楹,笑著提醒。


    “要不還是鬆手吧?”


    “你會被拽到江底去。”


    “為個鼎陪葬,多劃不著。”


    風楹抬頭看向風宸,江水波濤,水花四濺,她已經看不真切風宸。


    不過,從那個人影,她也知道風宸絲毫沒為她擔心,甚至還在幸災樂禍的笑著。


    “絕不!”


    “我可以。”


    風楹渾身被江水打得濕透,隻是眉目間多了幾分狠厲,更加奮力的踩水,試圖往岸邊遊去,青蔥白皙的纖指,緊緊抓著宏圖鼎不放,即使那鼎還在不斷的變大,手指用盡力氣,幾乎可以看出骨節的輪廓,不斷顫抖著。


    “哼……”


    風宸轉身撓頭輕哼笑了一聲,像是考慮,又轉回來麵對風楹的方向,對她伸出手去。


    “妹妹。”


    風楹此時本已向岸邊遊去,但還有許遠,見狀,眼睛一亮,向著風宸這邊劃水過來,試圖抓住他伸出的手。


    一點,一點,就差一點點。


    風楹盡管不斷奮力踩水,還是被白蛟攪起的風浪不斷拍退,始終與風宸的手差著一點。


    風楹的神色愈加嚴肅,眼神愈加凝實,一股堅韌、強大、爆發性的意誌力,從她身上展露出來。


    “抓住……”


    風楹臉上露出一分喜色,抬手迅速向風宸手掌抓去。


    距離,不差。


    但就在這個時候,風宸忽然把手收了回去,俯身撐膝,對著風楹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般的微笑。


    風楹愣了一下,瞬間被水浪拍出去四五米的距離,看著風宸的身影迅速變小。


    “風!宸!”


    風楹顯得有些淒厲、尖銳,震耳欲聾、咬牙切齒的慘叫,一時間蓋過了周圍浪濤的喧囂。


    風宸抬手掏了掏耳朵,淡笑著望著遠去的風楹。


    “妹妹啊!”


    “世界上除了自己,哥哥也是靠不住的喲!”


    就在這時,一道強盛的青光卻猛然從洶湧的江流中爆發出來,落湯雞般顯得有些狼狽的風楹踩在變得宛如小船一般的宏圖鼎的鼎耳上,淩空飛出一些高度,脫離了洶湧的江水。


    宏圖鼎飛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風宸的方向追赴而來,鼎上的紋絡忽然活了起來,不斷流動著,一隻鼎身上銘刻的異獸金毛吼忽的從鼎身上撲了出來,向著風宸襲去。


    風宸立在白蛟腦門兒上,笑吟吟看著向自己衝來的金毛吼,直到對方已經近在咫尺,才忽的揮出一劍。


    弦月劍法,劍芒似水,月落霜天。


    一劍之下,金毛吼的身形在空中支離破碎,劍氣若月華傾瀉,直接將身後洶湧的江水也霜結成凍。


    霜,與冰不同,在月光般的劍芒映照下,更加璀璨生輝,霜花折射出絢麗的顏色,如同璀璨的煙花,隻綻放一刻,便被洶湧的江濤衝走。


    “妹妹,你看這霜花漂不漂亮,一刹的驚華絕豔,不比曇花遜色。”


    風宸收起劍,笑著對追上來的風楹詢問道。


    風楹臉色幾度變幻,最後一屁股坐在腳下九州宏圖鼎的鼎耳上,晃著雙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抽噎道。


    “嗚!你……你等著!”


    “我要給媽媽說,你欺負我!”


    “哇!爺爺,你快回來吧!”


    “你快看看,大哥他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


    風宸見狀哈哈大笑兩聲,不做辯駁。


    九州宏圖鼎品階不低,風楹這個境界,就算隻是想初步掌握,也不容易。


    人呢,最容易在生死關頭,純恨的情況下,爆發出最大的潛力,連愛也不及。


    恨,是一種比愛更強大的力量。


    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怎麽知道自己行不行?


    別問他為什麽如此篤定,他跟趙景林也有玩得要好的時候,貪圖玩樂,荒廢學業,以至於打不過他,差點兒被他送去見閻王。


    也就是憑著一腔恨意,不肯再輸給他,自此之後,他再也沒有贏過自己一次。


    嗯,沒錯!


    風宸隻是單純的想要好人做到底,幫妹妹一把,讓她能夠盡快掌握宏圖鼎。


    絕對不是為了好玩,找樂子,故意逗哭她。


    當你有個妹妹的時候,如果不是為了把她欺負到炸毛,那一切將毫無意義。


    “哎,妹妹!”


    “過來,穿著濕衣服不冷嗎?”


    “哥哥幫你……”


    見風楹哭得差不多,風宸笑著招手。


    “滾!”


    風楹不再信他,瞪了他一眼,架著宏圖鼎落到了岸邊,將鼎收了起來,又乘上黑熊,直接之前經過的一個城市折返去了。


    “嘖!”


    風宸笑了一聲,在白蛟腦袋上倚靠下來,打著盹兒。


    畢竟是親生的,哪有隔夜的仇,大不了再找個時間聯絡一下感情了。


    “哼!”


    “臭哥哥!真該死!”


    此時的風楹,卻是坐在黑熊頭上,一隻手裏抓著恢複成水杯大小的宏圖鼎,皺著瓊鼻,憤恨不平的碎碎念。


    隻是,她的神情亦有幾分複雜。


    方才對風宸出手,是因為一腔激憤,但此時冷靜下來一想。


    她隻是隨口一句話,風宸真的將這排行榜上第二名的法寶給她弄來了,甚至,他之前那幾句譏諷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難聽了些,此時來看,竟是忠告。


    她很蠢啊,自己實力低微,卻開口要了這種頂級的至寶。


    才會出現剛剛那種拿不住寶物的情況。


    越想越感覺,自己這個哥哥好像還真是有點兒寵自己的。


    可是,他那種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惡作劇,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性格,還有那放肆嘲諷的笑臉,簡直讓人想一拳砸上去。


    怎麽回事?


    感覺哥哥又寵又不寵自己的,仿佛在兩個界限之間左右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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