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會生長出血與肉?”


    阮梅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語氣平淡如水:“聽起來像是詩歌?”


    洛辰攤手:“它的源頭確實是類似詩歌的名言,但誰讓有一位不講理的妖孽鍾愛於它。”


    “在那個特殊時期,確實出現了很多不可思議的妖孽。”


    成堆的神人紛紛降世,硬生生頂著深淵的入侵,終結了慘無人道的末日時代,最終奠定降臨諸天的格局。


    阮梅的眼神似乎在放光,蠢蠢欲動:“真想與那樣的人物對話啊。”


    洛辰撇撇嘴:“別想了,愛之光輝的開創者早已不知所蹤,近三個資料片裏都沒有看到過祂的身影。”


    “要麽意外隕落異界,要麽已經道化了。”


    阮梅眉頭微皺:“沒有第三種可能嗎?”


    洛辰隨口回答道:“大概有吧。”


    他的身份雖然不錯,但實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隻要他沒有真正抵達長生仙神的水準,很多權限是不會向他開放的。


    洛辰目前所知曉的一切,也隻是教科書上的內容,或者說人道意誌允許他所知道的信息。


    黑企業將目光從衍生血肉的智械身上收回,頗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些智械和我們,有點像啊?”


    洛辰笑著挽起黑企業的手,摸摸她指節之上的戒指:“確實很像。”


    “你手上的誓約戒指,所應用的技術便是來自這一體係。”


    流螢有些茫然:“入侵的古駝舍國人類,不是驅使僵屍靈體作戰的玩家嗎?”


    “僵屍靈體?愛之光輝?這兩者是一個玩意嗎?”


    洛辰沉吟片刻:“愛之光輝是隸屬唯心側的超凡體係,硬要說的話,兩者也是能扯到一起的。”


    “而且,僵屍和僵屍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流螢:“???”


    洛辰打了個響指,憶質響應著他的意誌,顯化出一個矮小的藍白色小女孩模樣。


    女孩背著一個藥箱子,藍色的古典帽子上,垂著一張古色古香的符籙:“喏,這也是僵屍啊!”


    “而且,她還是一名醫師,曾拯救過許多種族。”


    流螢等人看看另一邊清朝官服模樣的傳統僵屍,再看看麵容清秀的藍白色小蘿莉僵屍醫生。


    一群人陷入沉思。


    流螢發現了盲點:“東煌的領主們似乎特別青睞相貌上佳的物種?”


    洛辰淡定的說道:“強不強是一個版本的事情,帥不帥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歐貝斯翻了個白眼:“領主大人,你不要哄騙流螢了。如果不是你們屹立在巔峰,東煌領主們怎麽會寬裕到挑剔兵種的顏值。”


    ……


    地底城市,


    姬子顯然是無法解答“愛究竟是什麽”的哲學問題,但她還是憑借自己的閱曆和交流能力,穩穩接下了這個話題。


    她沒有直接給出自己的答案,而是講了許多個不同世界、種族、文明裏發生的故事。


    曆史興衰、愛恨情仇,應有盡有。


    最後,姬子微笑說道:“這是我所知道的故事,希望對你們有所啟發。”


    眾多攝像頭智械頗為感激的躬身:“感謝閣下的慷慨,您的恩情我等必將銘記於心。”


    “不知道閣下有什麽需要,我們一定會盡力滿足。”


    姬子頗為灑脫的說道:“不必如此,我隻是講了一點故事,能否有所收獲,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悟性了。”


    “至少,我是無法解答何為‘愛’的終極命題。”


    塞西莉亞和雷電芽衣對視一眼,默默想到:‘解答愛為何物的哲學之謎,然後借此衍生血肉,成為人類。’


    ‘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動力機械科技都能夠點到突破星空的層次了吧?’


    ‘不一定哦。’姬子的聲音適時出現兩人的私聊裏,‘哪怕文明內部齊心協力,也不是百分百能夠突破科技桎梏。’


    ‘這不僅僅涉及到天才的偶然和時代的積累,還有科技路線的正確與錯誤,以及天時、地理的資源配置問題。’


    豐饒如古瑪雅文明,之所以無法進入鐵器時代,不就是被那塊大陸的礦產資源配置問題坑死的嗎?


    智慧生命是文明誕生的必要元素,但文明能否茁壯長大,是有許多種因素共同決定的。


    根據東煌古國的統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文明在尚未走出母星搖籃之前,就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自我消亡。


    其中又有很大的一部分文明,受限於自然環境的約束,終日如同野獸般度日,未曾開化而無聲落幕。


    這也是為什麽,東煌古國會建立《位麵觀察製度》,而不是無度征伐。


    廣闊的三大不朽界域,實在是太荒涼了。


    一行人和智械走走停停,很快抵達了地底城池的中央,一個類似祭祀典禮的超級大廣場。


    廣場的邊緣樹立著不同顏色的攝像頭旗幟,正北方的祭壇上則是一個高達數十米的人形雕像。


    雕像是由一塊巨大的天然玉石製作而成,精確到毫米的技藝,將它雕刻的惟妙惟肖,恍若真人。


    正因為太過真實,崩壞四人組的神情也頗為微妙。


    城牆上,黑企業、流螢、羽兔等人默默轉頭,凝視洛辰。


    洛辰沒什麽避諱,反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玉石雕像:“有點意思啊,智械之間也會出現生殖崇拜嗎?”


    “他們在模仿人類的曆史演變嗎?”


    隨著地底城池顯露的信息增加,憑借著豐富的學識和教科書上先人的經驗,洛辰腦海裏對軲轆文明的現狀愈發清晰。


    洛辰的手指關節,無意識敲擊著城牆,話語同步傳遞給地底城市裏的崩壞四人組:


    “我大致知曉古駝舍國玩家,或者說那位長生仙神的意圖了。”


    “他們在測試愛之光輝能否與其他情感相融。”


    姬子:“願聞其詳。”


    洛辰淡定的說道:“就像生與死、光與暗,看似對立,實則循環不息。”


    “古駝舍國玩家留下愛之光輝,讓智械長出血肉,集體轉向為愛之使者。”


    “待到時機合適,他們便會再度降臨,先行破滅愛之光輝,讓智械成為行屍走肉,再注入恨意、恐懼等負麵情緒,製造出僵屍靈體。”


    “愛恨情仇的劇烈衝突,迸發出耀眼的心靈之力,也將誕生更為強大的僵屍靈體!”


    洛辰總結道:“古駝舍國的玩家,是把軲轆文明當做兵源地了啊!”


    姬子:“那我們?”


    洛辰冷冷一笑:“當然是斬斷他們的觸手,這裏是我的地盤!”


    “姬子,聯合攝像頭智械們,剿滅極樂教。”


    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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