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小娃們,他們在去往南荒的流放之路上,幾人各自堅強,也有個別的人,比如三房老爺的女兒顧芝蘭,她芯子裏學壞了自己沒發覺。


    蓋因顧芝蘭的娘親趙姨娘,她出身於青樓。趙姨娘自幼在外麵長大,她沒有機會被家裏長輩來諄諄教導,她沒機會聆聽長輩的那些道理,那些關於仁愛、禮儀、孝悌的理論,那是需要長輩耳濡目染給娃娃的。


    趙姨娘隻知,在她遇到生存艱難之際,她不惜一切,也要過上她想要的日子,那就是,攀附差役頭子章六這棵大樹,跟著他回大羽朝的皇都城去,她可以享福了,她打算甩了對她萬分寵溺的夫君。


    因為在趙姨娘看來,她家老爺廢了,已經救不活了還得拖累自己。


    打從流放開始,趙姨娘就後悔了,她後悔當年選擇和顧一聞走,早知如今這樣,不如她那會直接跟劉大人走,何必今日變成階下囚。


    趙姨娘屬於典型的可以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類型,這類型在大羽朝屬於拜金女模式。


    她活著要錦衣玉食,要兜裏有銀子隨便花,想買啥就買啥,


    至於臉皮,那得是趙姨娘在自己衣衫華貴的時候,需要她故作姿態,打扮楚楚動人去吸引那些老爺們,她才需要有臉皮。


    在這艱苦的流放之路,趙姨娘為謀求她渴望的富貴日子,達到她的不良目時,她選擇了不擇手段的攀附差役頭子章六。


    趙姨娘置府裏,曾寵愛她無度的老爺顧一聞於不顧,尤其她夫君顧一聞還受著重傷,他的腿折斷了,那天被野豬撞擊嚴重 當場斷了腿,趙姨娘她不僅不上前安慰夫君去照顧他,反而假裝心疾複發,她往後倒去,直接伏在女兒懷裏,弄出來自己像要暈了的假象。


    趙姨娘覺得攀附章六對於她的口舌之欲有利,她就玩命的奔啊,各種撩,各種秋波,直到把差役頭子章六弄迷糊了,給章六洗腦了,讓差役頭子章六覺得,他沒趙姨娘女子不行了,趙姨娘的謀算終於落在實處,


    就是眼前的,每頓她娘倆可以躲起來,她們大口的吃肉,她倆心裏鬼祟,麵上自然有不妥跡象,


    大羽朝的古語講,這臉的相都由心生發出來,所以苟且了的趙姨娘,她已經連累了她的女兒顧芝蘭,顧芝蘭未來的人生之路越走越歪。


    父母的作為,對於娃的成長,這影響是影響太大了。


    此刻月明星稀,冷風呼呼的刮。地上很冰冷,疲累至極的囚犯們,他們顧不得髒兮兮的冰涼地麵,這些人覺得有個容身可以躺會的地方,他們已經是啥也不想,趕緊的困覺去。


    眾囚犯們累極了,他們自己找地方,挨個躺下直接睡著了。


    差役們也覺得困頓,他們準備睡了,章六留下值夜差役幾人看著犯人,他自己躺下,沒過一分鍾,章六的呼嚕打的震天響。


    囚犯們居住的附近,很安靜,夜風呼呼的刮著,帳篷的簾子被風吹打的呼噠呼噠的發出響聲。


    夜九很清醒,她覺得自己此刻很閑適,她喝了幾口靈泉水,感覺渾身特舒服,周身像蕩起來一層雲霧一樣,瞬間包裹她,她汗毛孔都舒展開來,一天的疲勞解除幹淨。


    夜九一邊用意識在她的金鸞空間裏煉製許多藥丸,一邊,她現實裏她躺在夫君的身邊,她安靜的保持睡美人的狀態 。


    此刻,隔壁帳篷的顧清風,他在發呆,對著白日出現他麵前的,那個球狀怪物他在發呆。他竟然不知,啥時候,這玩意敢偷黏自己的衣擺跟來,連自己本人都不知道這事?顧清風俊臉一寒,他伸手抓起球兒想扔了,結果,他手指突然一痛。


    顧清風被那土一樣顏色的球兒狀怪物咬了一口,他的一滴血珠瞬間沒入那灰黃如土色的球狀怪物身體裏。


    他瞬間怒了,正打算一腳下去把它踩死。


    忽然那球閃著光在變幻,它居然變色了,原本它和泥土一個顏色,如今那小怪物周身光華閃閃,它逐漸開始透明,變成杏黃色。


    它像個半透明的玻璃球,這光團還和白日一般,看不見它的眼睛,隻有那短小的四肢,那小小又短的手腳,兀自在掙紮。顧清風莫名覺得,那動作喜感加滑稽,他有點愣怔的鬆手,望著它在不斷變化。


    忽然顧清風的腦中,傳來一道與幼稚的童音相類似的聲音:“放開我,仙君,求求您了,我可是個好球兒,我能幫您找金子還有寶物,我教您修煉仙法,別弄死我,我是來自仙界的土靈兒,我在仙界見過您…”


    顧清風納悶,他大概是腦裏已經困頓,這都出幻覺了。


    這玩意還是個撒謊精,他半句話也不信。顧清風低頭瞧瞧他手上,那被咬的地方,很光滑了,沒傷口,咋回事?驚詫間,他不由鬆手了,那小東西化為一道流光,它直接鑽進了顧清風的眉心…


    顧清風…懵逼的不解狀態中。


    那稚嫩的童音還在歡快的道:“仙君啊,我今天終於找到您了,哎呀,真的太難了,土靈兒已經累了,要睡了,等土靈兒醒了,我會告訴您,您原來修煉仙法的法門,您會複蘇在仙界的記憶,如今您的法力還有那些記憶及法寶都被封印著,在那“墟塢”裏存著。”


    顧清風想,他這是遇到了一個小騙子,還是一個聒噪的滿口謊言的謊話精。顧清風也沒當回事,他直接躺下,一會就睡著了,睡著的顧清風,他迷糊間來到了一個地方。


    這地方空空蕩蕩,啥也沒有。


    沒地麵,沒雲,沒太陽,到處都是霧,灰茫茫的,他似乎看見霧氣裏有一物,那物見他來了,自己開始發光,並且變幻成一可以演示畫麵的東西。


    顧清風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裏,他認真的,看著那畫麵裏的不斷演示的事。


    顧清風感覺那畫麵裏的內容,太嚇人好血腥啊。


    畫麵裏,滿地都是倒地的各種怪物的屍體,中間也夾雜一些眉眼清秀的男子的屍體,那些外貌俊美的男子,他們穿紅色會發光的鎧甲,這些人或躺、或趴伏、或半坐,雷同的是,他們似乎在一瞬間,被奪了生機,許多人就如同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他們的臉上,沒正常人的膚色,就像白石雕那種的慘白。


    顧清風站在那看著畫麵,他發覺畫麵裏的怪物很醜怪。


    那有兩個腦袋共用一個身子,它背後還有一對黑色大翅膀的,那黑羽的鳥人,他那人臉一臉黑色羽毛,真醜啊,好辣眼睛。


    還有那個可怕的九個頭鱷魚,不對,人家鱷魚的身子,比它短幾倍。


    它這長度已經趕上巨蟒了,那九頭鱷魚還有四條腿,估計這會給它頭上插兩支長鹿角,外加兩根鯰魚須子,和一頭飛揚的毛發,那九頭鱷魚就是偽版的大羽朝九頭龍。


    看它那幾個腦袋的凶惡樣子,它這死不瞑目的凶悍氣勢,顧清風頓覺自己的胳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用手搓搓手臂上突然出現的疙瘩。


    顧清風再看畫麵裏的其餘怪物,他越看越覺得,這些怪物好熟悉。它們酷似大羽朝神話描述的那些怪獸和各種吃人的凶獸。這隻倒地的,兩眼圓瞪著的怪物,顧清風認識。它身上有六對翅膀,還沒眼睛,又是個動物身子,它叫啥了?


    那書籍的圖和字,都在顧清風腦裏,就是他一急,想不起那怪物的名。


    顧清風再望著遠處,見那如小山般的高大醜怪,又凶又嚇人的巨大怪物,它與那男子,他倆手臂互相抓握,攀扯和僵持著…看這意思,是那些眉眼溫潤的男子,一齊在抵禦醜怪的怪物的來襲。


    畫麵裏的地上,已經血流成河,屍骸也遍地都是。


    那物件又開始發光,裏麵的畫麵變化起來,隻見,那裏的天空,已出現巨大裂縫,那裂縫黑乎乎,看著好嚇人,有不少怪物被吸進去,掉進黑乎乎的裂縫裏,它們瞬間化為粉末,粉末灰飛了。天,這是什麽裂縫,顧清風看的冒了汗!


    顧清風一直站在那,他感覺自己腳下的踩感,是一種虛虛浮浮的感覺,就像踩著空中漂浮的毯子,那樣沒有腳踏實地的穩妥感覺。


    顧清風此刻忍不住伸手,他想抓住畫麵裏,那眉眼冷峻的男子。


    顧清風覺得,那大怪物太可怕了,男子這麽好看的人,他到死,還被桎梏在那巨醜凶狠的大怪物手裏。


    這是人都沒了,死後還不得安寧,還得被怪物惡心著,那叫死不瞑目外加惡心萬年。


    顧清風忽然發覺,自己的手已伸長了,手臂像光影一般迅捷的,一瞬,就觸碰到那眉眼冷峻的男子身上,顧清風眼睜睜的看見,那人身上的,一個小小的物件。


    它迅速化為一道流光,它直接飛入了顧清風的眉心。顧清風那一刻似乎被定住了,他怒意上湧,之前顧清風被那個偷黏他回來的球狀怪物,飛進顧清風的眉心,他沒防備。


    那個撒謊精,突然吸他血後變了透明。後來顧清風沒法子抓出來那個聒噪的小騙子,他已經很窩火。這會,顧清風做個好事,他想幫助那人,又被這奇怪物體,化流光鑽進他眉心去。


    他琢磨,莫非眉心那有道門,這些個古怪的玩意都可以化作流光飛進去。


    顧清風自己瞎琢磨著,他一邊想一邊用雙手掰怪物和那男子。


    他想解除他倆糾纏一起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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