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幹的血跡鮮豔地染在裴宴州原本幹淨的襯衫上,鮮紅的斑點在白色的布料上顯得格外刺眼。


    薑喬微微動了動,扯著他的袖子,低聲說:“小叔,你把我放下吧。”


    裴宴州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血跡,深邃的眼中冷意更深,薄唇抿緊,像是寒風吹過。


    薑喬往後縮了縮,避開他的視線。


    幹嘛這麽嚇人?好像她欠他幾個億似的。


    林浩在前麵偷偷看了一眼,隻覺得空氣都凝結了。


    “裴、裴總,要不要用濕巾擦擦?”


    裴宴州沉默地接過濕巾,給薑喬擦著,力道微微重了些。


    薑喬眉頭微皺,“疼。”


    裴宴州手指一頓,目光如冰冷的寒冬般落在她的臉上,“嗬,你還知道疼?”


    薑喬被他這麽一凶,眼圈瞬間紅了,推開他的手,“我不要擦了,放我下去!”


    “別動。”裴宴州按住她的手,將脖子上的血擦幹淨,薑喬扭來扭去,就是不配合。


    “薑喬!”


    裴宴州眉頭緊皺,周身氣壓低沉至極,他忍住心底的火氣,一手捏住薑喬的後頸,“別逼我把你綁住。”


    薑喬鼻子一酸,眼淚盈滿眼眶,水珠一滴滴落下,順著臉頰流淌。


    “我都這麽疼了,你還對我發脾氣。”


    裴宴州抿緊嘴唇,看著她的眼淚,心裏又酸又疼,“我已經很克製了。”


    回想起看到薑喬渾身染血的瞬間,他心中的暴戾幾乎無法遏製,恨不得把那些欺負她的人都殺了。


    但他忍住了,費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發狠,嚇到薑喬。


    薑喬扭過頭,隻給他露一個後腦勺,眼淚不住地往外冒,大顆大顆地滴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裴宴州捏過她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幽暗的危險,“你再哭。”


    薑喬不理他,抽著鼻子,像是可憐巴巴的小淚貓。


    裴宴州的手指用力加重,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再哭,我就在這兒親你了。”


    林浩:!!!總裁,咱們可不興這個現場虐狗啊!


    薑喬一愣,眼淚驟然止住,但肩膀卻仍是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宴州將她往裏抱了抱,薑喬推攘著他往外推,強烈地抗拒著,“不要你碰我!我討厭你!”


    裴宴州眼睛瞬間眯起,氣壓瞬間降得低得令人窒息,捏著脖頸的手驟然收緊。


    “再說一遍?”


    “我討厭你!”薑喬哭唧唧地仰著臉,滿臉倔強,像是一點都不怕他。


    車內冷意彌漫,幾乎凝結成冰。


    林浩心中默默祈禱,姑奶奶您可別說了!!!


    裴宴州捏住薑喬的臉,軟肉在他的指下凹陷,忽然冷笑一聲,“你還真敢說啊?”


    隱約間,薑喬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裴宴州,狠戾冷冽,像是未經馴服的野獸,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和血腥氣。


    就在這時,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林浩哆哆嗦嗦地說:“總裁,到了。”


    裴宴州抱著薑喬大步走進醫院,渾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厲氣息。


    檢查結束後,裴祁言走了出來,看了薑喬好幾眼,“你這是幹嘛去了?手臂、腳踝、肋骨三處骨裂,幾處淤傷,至少得養一個月。”


    裴宴州臉色陰沉:“直接說治療方案。”


    “我看看。”袁祁言翻了下手裏的本子,說:“骨裂部位需要用支具固定一周,至於其他外傷可以用我開的特效藥膏,每天兩次,並且最好進行按摩,化開淤血。”


    “還要打支具?”薑喬睜大了眼,有些意外:“有這麽嚴重嗎?”


    她應該就隻是輕微外傷,不至於吧?


    袁祁言微微笑道:“也有自愈的,不過打支具保險一點。”


    “那就上支具。”裴宴州抿緊唇瓣,說:“采用最穩妥的治療。”


    半個小時後,薑喬的左手手臂、腳踝都戴上了支具,肋骨因為傷勢較輕,隻用了繃帶固定。


    她坐在床上,整個人像是木乃伊,被束縛住動作不能動彈。


    裴宴州坐在病床旁,拿出藥膏,低聲說:“上藥。”


    薑喬賭氣不看他,“不要,我要睡覺。”


    裴宴州的手微微用力,轉過她的臉,聲音冷硬:“別鬧,先上藥。”


    薑喬氣得一口咬在裴宴州的手上,虎牙深深嵌入他的皮膚,帶來刺痛的感覺。


    裴宴州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強硬地捏住她嘴角的軟肉,逼迫她鬆開口,“咬我,嗯?”


    薑喬剛要開口,裴晏州的唇便重重壓下。


    吻勢如同暴風驟雨,帶著強烈的侵略性,舌尖在她的唇齒間肆意掠奪,粗暴而有力地攪動著,不斷掠奪她的呼吸和感官。


    “唔唔!”


    薑喬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無法忍受這種侵略般的親吻,眼角被逼得溢出晶瑩的淚珠。


    她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混著唇間的濕潤流淌下來,滴落在他的唇上。


    “放開我!”


    可她反抗的越厲害,裴宴州就吻的越凶,帶著壓抑的憤怒,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噬進自己的骨血。


    “討厭我是嗎?”裴宴州像是忍耐壓抑到了極限,手指在她唇上重重按下,“那就更討厭一點吧。”


    薑喬的身體被他牢牢固定,根本無法動彈,隻能被動地承受他近乎瘋狂的親吻。


    裴宴州吻了很久,直到他喘著粗氣停下,薑喬的嘴唇早已紅腫不堪,帶著明顯的咬痕。他的吻也同樣帶著幾分腫脹和微微的紅痕。


    薑喬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帶著哭腔:“你凶我,還欺負我!”


    裴宴州眉眼微暗,手指摩挲著她的唇肉:“還說討厭我嗎?”


    “我討……唔!”


    薑喬的話還未完全說出口,就被裴宴州的吻再次覆蓋。


    “我就是討厭……唔唔!”


    反複幾次,薑喬不說話了。


    裴宴州的眼神中充滿了風暴,深深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吵架可以,但不能說討厭我。”


    薑喬微微一怔,就被裴宴州輕輕抱在懷裏。


    許久,聽到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會瘋的。”


    聽你說討厭我,我會瘋的。


    薑喬抿了抿唇,“那你給我道歉。”


    “……好啊。”


    裴宴州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低頭重新吻了上來。


    這次的吻充滿了安撫的意味,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緩慢而深情地探索她的口腔。


    粗糲的手指溫柔地捏住她的後頸,帶著微繭的指腹輕輕摩挲,激起一陣陣細微的酥麻感。


    薑喬被親的頭昏腦脹,渾身發軟。


    “你這哪裏是道歉??”


    “不夠嗎?那我再真誠一點。”


    “……”


    擦完藥後,薑喬就睡著了。


    裴宴州了解完酒店裏發生的一切後,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林浩離他有三米遠,生怕自己被殃及。


    裴宴州走出病房,撥打了一通電話到軍部:“把王奇罪證揭露,剝奪所有資產,驅逐出南城。至於薑尚國……嗬,暫時不用動。”


    秦嶽疑惑地問:“為何偏偏不動他?”


    裴宴州唇角挑起一抹冷意,眸色暗沉如夜,“自然是,留給小姑娘出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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