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如此警察


    於建中跟紅色法拉利的司機一邊套磁,一邊抓緊時間觀察車裏的情況,他假裝是個有著七情六欲的血性男兒,坐進車裏嘴上叫著好,但眼睛卻在抓緊時間尋找著自己要找的東西。此時此刻,那個司機在心裏還罵他腦殘呢,卻沒想到這個他心裏的腦殘已經完成了一次重要的偵查。說起來就是如此的簡單,他在這輛車裏發現了那個他夢寐以求的腳印。問題是這樣說似乎有點神乎其神,並不會有人相信,隻有他自己堅信不移。


    帶著滿心的喜悅,他馬上從法拉利裏麵出來,走回了自己的那輛車上。楊薇一直都坐在車裏等著他,看見他一臉的喜悅,知道是有了一些收獲。


    “發現一些線索了嗎?師傅。”“嗯。”


    “我們要行動嗎?”


    “還不到時候。先回去吧。”


    “好的。”楊薇發動了汽車,很快代就開走了。


    自從成立專案組以來,除了應該向領導匯報的線索之外,於建中一直都保留著自己掌握的線索。這些線索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講過。這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擔心局裏有人跟案件有關聯,會把案件的消息傳出去。另一個原因是他掌握的線索來自於一門很獨特的偵查技術,那就是腳印追蹤。這項技術很神秘,在案子沒有破的時候誰都不會相信,一旦破了案,他的神奇之處就顯現出來了。也就是基於這個原因,所以,他才沒有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作為專案組的一員,楊薇的心裏一直對於他的這種態度有點想法,以為於建中不相信自己的同事,或者有自己立功的念頭,所以,她即使心裏有些不滿意,也沒好意思質問他。畢竟他是前輩,而且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自己的師傅。她正專心致誌地開著車,突然,於建中表情嚴肅地問楊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楊薇看了於建中一眼,覺得有點奇怪。


    “你問吧。”


    “你相信我的能力嗎?”


    “這還用問嗎?大家都相信你的能力啊,要不局裏也不可能每次發生答案都由你來主偵呀。”


    “這也不能代表大家都相信我,其他人的想法咱們先不要考慮,就說你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相信就是相信,不相信就不相信,不要為了討好我說假話。”


    “我相信。”


    “好。如果你相信我,那就辛苦一下,完成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行,沒問題。”


    “你找幾個可靠的兄弟,給我二十四小時盯著那輛紅色的法拉利,隻要發現一米八八以上的男人就立刻報告我。”


    “我們要不要向局長匯報?”


    “暫時先不用。實話跟你說吧,在那輛車裏我發現了疑犯的腳印,但我們沒有辦法把證據取下來,我這種技術你懂的,幾乎就是靠一種類似心靈的感應來完成的,案子沒破,說了也沒人相信。”


    “我懂了,你放心吧師傅,我保證完成任務。”


    “太好了,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抓到疑犯了。”


    在警局的這幾年間,楊薇對於建中追蹤疑犯的技術魔力還是略知一二的,也知道他的這個絕技有的時候就能變成亮光閃閃的獎牌。現在機會終於又來了,很有可能她會親眼看到他是怎麽使出這一絕技的,在關鍵的時刻,於建中就要亮出自己的絕門獨技了。她真高興自己能親自見證這一奇跡,看看他怎麽做才能做到如此的成功。


    對於於建中的部署她聳聳肩,爽快的應了下來。這讓她不禁高興德樂出了聲,覺得他這個人還真的不錯,竟然這麽相信自己,把那麽重要的認為交給自己這麽個毫無資曆的警員。這件事對她而言絕對陌生卻有充滿了神奇,她確實沒有想到前輩能給她這個機會。她堅信自己和他這個專業精湛的人在一起共事,一定能在這裏幹出點名堂來。雖然她在這方麵沒有什麽太多的經驗可談,隻而且也是在理論上略知皮毛,確實從未親自參加過實踐。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夢寐以求的願望就將要實現了,這確實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好事。雖然他還需要應對失戀的痛苦,但這工作的快樂至少能減輕一些內心的難過。


    自從楊如海在櫻花園出軌之後,就嚐到了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另類女人的甜頭。*和媛媛那兩張笑臉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美色實在讓她難以抗拒,時時刻刻把她們想念,難舍難分備受煎熬。而曾經的摯愛楊薇卻早已讓他拋到了爪哇國裏去了。在每一個漆黑的夜晚,沒有美女的陪伴,他的心就像吃了二十五隻老鼠——百爪撓心。在他的腦袋裏還在留戀著一場錯愛的場景,在半夢半醒之間醉倒在一個美美的回憶裏!


    空虛和錯覺開始讓他遊蕩紅塵,一個儒雅之人就這樣跌落了萬丈深淵。他喜歡美人,不喜歡折花摧枝,隻好憐香惜玉,也不問美人出身何處,這是他的致命弱點。他還以為這些女人個個都像花一樣呢,而實際上她們平時開玩笑都口無遮攔。張口閉口兩性的生殖器的大小形狀都不離嘴邊。隻不過是在他的麵前假裝正經罷了。因為她們心裏很明白,不論是什麽樣的男人基本上都不會討厭淑女,所以在人前裝裝淑女的樣子一定是沒錯的。實際上這種女人跟高貴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每每在床上翻了幾次滾過床單之後,他的內心便無比的愜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光顧著享受了,已經被欲望淹沒了頭腦,遺忘了滿心的惆悵,甚至連其中暗藏的殺機他都懶得去想一想。其實,這些都是別人精心為他導演的一場戲。


    他糊裏糊塗的抓獲了組織聚眾吸毒的*,但並不清楚這件事有多麽的重要。如果順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下去,那麽就極有可能爆出一個驚天大案。可是,他這個書呆子卻沒有那麽敏銳的嗅覺,在懵懵懂懂中就被人斬斷了他無意中將帶來的紛亂,抹掉毒販留下的痕跡。有半點悲壯,就悄無聲息的陣亡了。這真的不能怪別人,是他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給親手埋葬了。為他導演的這場戲,始終都是他獨自唱著憂傷的告白,而他卻心安理得的就接受了這種命運。可是,這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舞台,不可能永遠讓他獨自清唱。


    每當天空泛白,旭日初升,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候,他便會翻身下床,靠在窗前吸著煙,看著冉冉升起的紅日。這時他的心中就會慚愧不已。仿佛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魔鬼就會來臨,似乎月色之下就是滋生一切罪惡的根源。而太陽升起,這所有的罪惡便會消失,自己也就兀自高尚起來。隻留下一身清白正直,看到新的一天燦爛的陽光。


    他自己不知道何時能夠結束了這場戲,既然已經登上了舞台,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因為無法將他的獨白畫上一個句點,也隻能依舊在這個孤獨的舞台中央,繼續著他未數完的演出片段。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自不量力,身處泥潭,淪陷隻是個時間的問題。他所能做的,也隻不過是盡量的拖延時間,不讓落幕的速度加快了進程。


    放了鄰居乙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鄰居甲一見鄰居乙依然還沒有受到公安機關的處理,就開始耍起了潑皮,歪打官司邪告狀。他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就是索取賠償,不過提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要二十萬的醫療費,外加一套三居室的樓房。這條件讓人聽上去都很難理解,隻不過就是鼻子上挨了一記老拳,按道理鄰居乙給認個錯道個歉,給他拿個三頭五百也就不錯了,沒想到他卻這麽的不近人情,獅子大開口,任憑別人怎麽勸都油鹽不進。仿佛就像非人類一樣。這樣的索賠條件簡直就是公然敲詐,別說鄰居乙沒有這些錢,就是有錢也不能滿足他的要求。於是,這無賴就給市領導撂下了狠話:不答應要求就走職業上訪的道路,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不拿到錢絕不收兵。去政府,堵大門,掛標語,占馬路,扒火車,過橋梁,重大節日去北京。直鬧的滿城風雨,領導膽戰心驚。


    這無賴天天撒潑,到處訴苦,以警察不作為為由找事鬧事。市裏的領導聽到他的這些胡言亂語,自然就有些心驚肉跳。這家夥行蹤不定,動機又是這麽的惡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哭著喊著去了北京,來個惡人先告狀。真到了那個地步可就麻煩大了。市裏的領導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就給市局的領導施加壓力,讓他們一定要圓滿解決這個問題。這就讓局領導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有些緊張,就趕緊研究決解辦法。大家都知道這家夥就是一個無賴,可是誰都拿他沒辦法,商量來,商量去,責任又落到了楊如海的頭上。領導發下了狠話:如果不把這件事整明白了,以後他楊博士就不要在市局的治安處混了,到最偏僻的山村做一個片警。


    這麽重要的任務壓在自己的肩上,楊如海還確實有點扛不住了。在屋子裏幹轉圈,就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心想實在不行就隻能先把鄰居乙先抓起來了。可是這樣做又實在有點對不起媛媛。這進退兩難的地步實在讓他不好辦。


    於是他馬上就約了媛媛見麵,想把自己的為難之處告訴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他心裏帶著這樣的想法,硬著頭皮去了一個離市局不遠的茶館裏和媛媛碰頭。


    他到茶館的時候,媛媛已經到了,而且還帶著*一起來的。楊如海也管不了那麽許多了,就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了媛媛聽,並告訴他局領導的意思是先把鄰居乙關起來,等事情解決了再放出來。


    聽楊如海這麽一說,媛媛到沒有說什麽,他也知道楊如海是個沒有的家夥,跟他翻臉也不能解決問題。就忍住了不置可否。可是旁邊坐著的*卻不幹了,一下子跳起來說道:“你們就這麽辦案的嗎?真他媽的給人民警察丟臉,我看幹脆把公安局的牌子摘下來踹了得了。”


    “姑奶奶,你小點聲。”楊如海看看周圍急忙說道。


    “小個屁聲。我真瞧不起你們,連芝麻大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竟能打擊無辜的老實人。”


    “畢竟是老實人把他打了,打人就是沒理。”


    “放屁,別說是打人,就是殺人也有理。法律上都有正當防衛這一條。”“他們兩個是打架,不存在正當防衛這一說。”


    “誰告訴你的他們兩個是打架的,因為什麽打架你怎麽不說呢?”


    “你知道情況嗎?你說說是因為什麽?”


    “你知道挨揍的那人是怎麽回事嗎?”


    “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吧,他是職業碰瓷的,整天遊手好閑的,常年在媛媛表哥家附近的市場一帶遊蕩,就靠著這個吃飯的。遇到機會就往車上倚靠,然後假裝摔倒,弄得滿臉是血,讓人家賠錢了事。你看看把媛媛表哥這樣的老實人都*的出手了,這家夥可見這家夥有多可惡吧。我看揍他也算是為民除害。”


    “他碰瓷的這個事我真不知道。調查時也沒有人反映他的這些劣跡。”


    “那要不要我給你找兩個證人啊?”“那就太好了,這種人就得讓他吃牢飯去。”


    “行,我馬上就讓他們找你報案,幫他湊點材料,送進去得了,大家就都省心了。”


    “誰說不是呢。”


    “對付這種人,你得用點手段,徹底把他整服了。要不他總是沒完沒了的胡鬧。我告訴你,他根本就沒什麽尿,真要是有兩下子能幹這種事嗎?”


    “我們現在不能搞刑訊*供的那一套了。”


    “糊塗。什麽叫刑訊*供啊?教育人有很多辦法,這個你當警察的肯定比我清楚。”*說完不懷好意的一笑。


    “真沒想到你什麽都明白。如果你要是做警察,肯定會比我做的好。”


    “大哥,你就別瞎說了。別忘了我是做警察反麵那夥的,真的到了犯你手裏的那一天,請你能高抬貴手就行了。”


    “哪能會呢?”


    “不閑扯了,給句痛快話,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擺平吧?要是不行幹脆我找人替你擺平。”


    “你怎麽擺?”


    “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人碰他的瓷,然後把他打服了。”


    “得了,你別跟我說了,就當我沒聽過。我先試試,如果整不住他,你再出手也不遲。”


    “行,那這事就這麽定了。”


    “嗯。”


    聽了*的一番話,楊如海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好主意。大體上也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麽去做了。心想隻要這件事做好了,領導在暴龍的脾氣也不會大發雷霆的,那麽自己也就不用進山去了。於是,他便告辭了。臨離開前看著美麗的*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她,一定要快點把證人給他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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