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悠揚響起,他輕撫杜希月的背部,語氣柔和:“希月,你能別哭了嗎?讓我先接下電話。”他的目光轉向課桌上那部不斷閃爍的手機,像是一盞指引他暫時離開的小燈。


    杜希月淚眼婆娑,卻在他的安撫下漸漸止住了哭泣,她鬆開他,臉上的紅潤如同晚霞般羞怯。


    楊淮並未留意她的情緒變化,他站起身,步伐從容地走向書桌,目光落在手機上。來電顯示的是唐茂,他不禁微微蹙眉。此刻已近深夜,唐茂的來電,似乎預示著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他接起電話,還未開口,便聽唐茂焦急的聲音傳來:“出事了。”


    楊淮心中早有預感,他語氣平靜:“別慌,慢慢說。”


    唐茂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有幾個混混闖進公司,把辦公室的電腦和辦公用品都砸了。”


    楊淮的眉頭緊鎖,但他的聲音依舊沉穩:“人有沒有事?”


    唐茂回答道:“還好其他員工都下班了,隻有我和嶽山在辦公室。我沒事,但嶽山頭上挨了一棒,現在在流血,我正送她去醫院。你看要不要報警?”


    楊淮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是陳三金在給我們下馬威。他在警察係統有關係,報警用處不大,但還是要報。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專心陪甄姐去醫院,我這邊忙完了就去看她。”


    掛斷電話,楊淮轉身站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的夜色。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對策。杜希月察覺到他的異樣,輕聲問道:“剛才是唐老師打來的電話嗎?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楊淮沒有直接回答,他轉身走向床邊,拿起外套披上。邊穿邊對杜希月說:“宿舍已經關門了,你就睡我的床。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杜希月擔憂地看著他:“我跟你一起去!”


    楊淮回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與堅定:“希月,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要摻和了。你隻需要幫我守好這個家,等我回來。”


    杜希月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默默地咽了回去。她關切地看著楊淮,輕聲說道:“那你小心些。”


    楊淮微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宿舍。他走出樓梯,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後他在街對麵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點燃了一根。


    他看著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好大的雪啊!”


    手機再次響起,他接聽電話,隻簡短地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他收起手機,屈指彈出煙蒂,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在醫院裏,他見到了頭上纏著紗布的甄嶽山。甄嶽山雖然有些腦震蕩,但精神還算不錯。她對自己的傷勢並不在意,隻是心疼那些被砸壞的電腦和資料。


    楊淮笑著安慰她:“那些都是錢能買到的東西,砸爛了再買就是了。”


    甄嶽山歎息道:“可是我們現在真的很缺錢。”


    楊淮拍拍她的肩膀,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甄姐,你放心,很快我們就會有錢了。”


    甄嶽山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真的嗎?”


    楊淮微笑著點頭:“信我,而且我會讓那些打你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甄嶽山心中一震,眼前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他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生敬意和感動。


    楊淮又安慰了甄嶽山幾句,然後叫來唐茂,低聲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讓唐茂照顧好甄嶽山,並告訴他公司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他了。唐茂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楊淮告訴他:“甄姐需要休息幾天,公司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唐茂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那錢的問題怎麽辦?再過兩天就要交房租和給員工發工資了。”


    楊淮自信地笑道:“你還不信我嗎?放心吧,最遲明天,錢就能到賬。”


    唐茂聞言露出喜色:“那就太好了。”


    楊淮沉思片刻,又說道:“估計最近都不會太平靜,我明天會安排兩個保鏢來保護你。”


    唐茂有些驚訝:“保鏢?不用這麽嚴重吧?”


    楊淮正色道:“不能大意,我們是在和陳三金鬥法。你也說過,他那個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最近應該也會焦頭爛額。”


    唐茂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楊淮神秘地笑了笑:“這你就別問了,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在江湄市東湖區的郊區,有個名為“沙海”的沙場。沙場的主人沙寶亮,並非娛樂圈中的那位歌手,卻同樣有著自己的傳奇故事。早年以殺豬生的他,憑借著一身膽識和那股狠勁兒,在沙場界闖出了一片天。然而,隨著陳三金的加入,這片原本平靜的土地上,開始湧動著暗流。


    陳三金,這個在江湄市聲名顯赫的人物,他的野心與手段,讓沙寶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陳三金憑借著強大的背景和人脈,搶走了沙寶亮的不少客戶,讓沙寶亮的生意日漸蕭條。


    沙寶亮豈能咽下這口氣?他本就是個火爆脾氣,得知陳三金搶他客戶,便怒不可遏,提著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殺豬刀,便去陳三金常出沒的地方蹲守。然而,一連三天,陳三金都未現身,倒是他的兄弟陳三孝,不巧撞上了沙寶亮的刀鋒。


    沙寶亮一手揪起陳三孝的衣領,另一隻手握著那把寒光閃閃的殺豬刀,架在了陳三孝的脖子上。他雙眼圓瞪,仿佛要噴出火來,厲聲問道:“認得老子是誰嗎?”


    陳三孝在沙寶亮的威勢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點頭:“認得認得,你是東湖寶哥。”


    沙寶亮冷笑一聲,手中的殺豬刀微微一動,便在陳三孝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他哼地一聲,將陳三孝的頭發揪起一把,用刀割斷,然後吹了口氣,那把頭發便隨風飄落。他指著陳三孝的鼻子,罵道:“告訴你陳三金那個龜兒子,再敢搶老子生意,老子這把殺豬刀,可不是吃素的!”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隻留下陳三孝癱坐在地上,褲襠濕漉漉的,原來早已嚇得尿了褲子。


    陳三金從香港旅遊歸來,聽陳三孝說了這件事,頓時火冒三丈。他覺得沙寶亮這是在挑釁他的權威,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他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於是立刻召集兄弟,要去給陳三孝找回場子。


    陳三金帶著一群手下,氣勢洶洶地殺向了沙寶亮家。沙寶亮家位於郊區的一棟小洋樓內,此時已是夜深人靜。陳三金等人一下車,便趾高氣昂地扛著鋼管叫囂:“沙寶亮,給老子滾出來!”


    他們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打破了夜的寧靜。然而,沙寶亮家的大門卻緊緊關閉著,仿佛沒有人居住一般。陳三金等人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應戰。他們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於是開始用力砸門,想要逼沙寶亮出來。


    沙寶亮並未現身,倒是那幢小洋樓內,突然躥出四五隻凶悍的大狼狗,猶如黑夜中的幽靈,令陳三金等人措手不及。他們驚慌失措,臉色蒼白,慌亂中跌跌撞撞地逃向停在一旁的汽車,倉促間跳上車,一腳油門,倉皇逃離了現場。


    就在他們倉皇離去的那一刻,陳三金才端著一管火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他望著遠去的車影,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大聲喊道:“龜兒子們,老子出來了,你們咋就跑了?”


    這次的事件讓陳三金顏麵盡失,他回到家中後,憤怒的情緒如火山般爆發。他砸碎了一切可以砸碎的東西,將房間弄得一片狼藉。為了平複內心的怒火,他召來了兩個美女,試圖用肉體的歡愉來暫時忘卻這次的恥辱。然而,即使如此,他內心的憤懣依然難以平息。


    於是,在深夜的寂靜中,陳三金再次召集了他的兄弟們。他們並未再次前往沙寶亮的小洋樓,而是將目標轉向了沙寶亮的沙場。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猶如一群狂暴的野獸,瘋狂地砸毀著沙場的設備,將那裏變成了一片廢墟。隻有在這樣的破壞中,陳三金才感到一絲的滿足和安慰。


    沙寶亮趕到沙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如刀絞。他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這一切都是陳三金所為。憤怒在他的胸中燃燒,他抬起頭,對著天空發誓:“陳三金,老子與你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仿佛要將這誓言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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