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淮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對姚淑雲獨到審美的由衷欽佩。他深知,即便是自己費盡心思,也難以拚湊出如此渾然天成、與自己氣質完美契合的裝扮。然而,這份感激並未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又一次慷慨饋贈。在精心挑選出那雙彰顯品味的鞋子與那條點睛之筆的領帶後,他執意要自己去承擔這份花費,腳步匆匆邁向了收銀台前。


    但世事往往出乎預料,店員輕柔的話語如同一縷輕風,悄然吹散了他心中的堅持:“先生,您無需再費心,那位溫婉的小姐已提前為您的選擇預付了款項。”


    楊淮聞言,身形微滯,緩緩轉過身去。門外,姚淑雲正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姿態站立,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那笑容裏藏著無盡的細膩與關懷,仿佛能洞察他內心最深處的柔軟。麵對她這樣的舉動,楊淮的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隻能化作一聲輕輕的、略帶無奈的搖頭。


    從店內步出,楊淮的臉上掛著一抹苦笑,他輕歎道:“我們不是約好了,今日的消費由我一並承擔嗎?”言語間,既有無奈也有幾分寵溺。


    姚淑雲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輕巧地糾正道:“我們確實說過,我的開銷由你來負責,但可沒限定你的消費不能讓我來承擔哦。”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俏皮,仿佛是在進行一場溫馨而又有趣的文字遊戲。


    楊淮聽後,不禁啼笑皆非,他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你這樣讓我怎麽好意思呢?讓你為我破費。”


    姚淑雲見狀,笑意更甚,她以一種近乎挑逗的口吻笑道:“這樣,每當你穿上這套精心搭配的衣物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不是很好嗎?讓這份記憶伴隨著你,無論身在何處,都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楊淮無奈地搖了搖頭,時間緊迫的緊迫感讓他無暇多言。這場交易會,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不容有失。於是,他們迅速將新購的衣物寄存在商場,隨即匆匆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交易場所而去。


    抵達時,交易場所的門外,阿虎的身影在焦急中更顯急切。一見楊淮下車,他幾乎是衝了過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擔憂:“楊董,您可算到了!我一直聯係不上您,心裏真是急壞了。”


    楊淮歉意地一笑,從口袋裏摸出那部已經沉寂的手機,向阿虎展示著那無情的黑屏:“昨晚太過忙碌,竟然忘了給手機充電,這不,關鍵時刻成了‘啞巴’了。”


    阿虎聞言,心中的憂慮瞬間消散,轉而注意到姚淑雲的存在,眼神中閃過一抹好奇與詢問。姚淑雲見狀,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我是姚淑雲。”


    “姚淑雲……”阿虎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您就是那位在商界聲名顯赫,雲錦集團的姚董?”


    姚淑雲輕輕點頭,笑容中透露出一種從容與自信:“如果沒有重名之人的話,我想我應該是你口中的那位。”


    阿虎聞言,臉上露出了更加敬佩的笑容,他看向楊淮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隨即又轉回姚淑雲身上,笑道:“姚董不僅年輕有為,還如此風趣幽默,真是讓人佩服。”


    姚淑雲保持著那抹溫婉的微笑,沒有多加言語,而楊淮則適時地說道:“虎叔,時間緊迫,交易會即將開場,我們還是先進去吧。”阿虎連忙應聲道:“對對對,差點忘了正事,快請進。”


    三人並肩步入交易場所,阿虎的步伐雖快,但內心的波瀾卻難以平息。他一邊走著,一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猜測與想象,姚淑雲與楊淮並肩而行的畫麵,在他眼中似乎蘊含了比表麵更深的意義。


    當注意到姚淑雲在進門時,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楊淮的手臂,阿虎心中的詫異瞬間達到了頂點。這一舉動,在他看來,絕非普通朋友間的隨意之舉,而是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與默契。他不禁暗自嘀咕:“難不成……這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貓膩?”


    想到這裏,阿虎突然站住了腳步,看著前方兩人的背影,暗自嘀咕:“難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不嫌我小,我不嫌君老?”


    阿虎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楊淮和姚淑雲卻已經步入了交易會的現場。姚淑雲一進門,便立刻被周圍琳琅滿目的商品所吸引,她的目光在會場內快速掃視,很快就對這個交易會的性質有了大致的判斷:“看來,這是一場古董交易會?”


    楊淮微笑著點頭,解釋道:“其實也不能算是純粹的古董交易會,這種場合往往龍蛇混雜,各類物品應有盡有。古董、珠寶、原石……各種珍奇玩意兒都能在這裏找到。它有點像北京的潘家園,但這裏的物品種類更加繁雜,品質也參差不齊。不過,正所謂‘淘寶’,正是要在這紛亂之中尋找那些被埋沒的寶藏。能不能淘到好東西,關鍵還是看個人的眼光和運氣。”


    姚淑雲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她深知,在這樣的交易會上,每一次的駐足、每一次的挑選,都可能是一次與珍貴寶物擦肩而過的機會。於是,她更加專注地觀察著每一件展品,試圖從中發現那些隱藏的瑰寶。


    在楊淮被各式奇珍異寶吸引,深入探索之際,姚淑雲正站在一隻古樸典雅的瓷碗前,細細品味其曆史韻味。這時,一個戴著眼鏡、氣質溫文爾雅的男子悄然靠近,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豪與無奈:“小姐真是好眼光,這隻瓷碗,乃是北宋時期的珍品,其釉色溫潤,線條流暢,實為不可多得的佳作。”


    姚淑雲聞言,不禁側目打量起這位男子來,見他談吐不俗,便禮貌地回應道:“原來這位先生對古董也有研究,真是失敬了。請問先生,您是如何斷定這隻瓷碗的年代與價值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擺手道:“鑒寶高手我可不敢當,隻是家中世代收藏古董,耳濡目染之下,也略知一二。至於這隻瓷碗,實則是我家傳之寶,曾祖父在世時便視若珍寶。隻可惜如今家道中落,急需用錢,才不得已忍痛割愛,拿出來變賣。”


    說到這裏,男子的語氣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落寞與不舍。姚淑雲聽後,心中也生出一絲感慨,她深知古董對於收藏家而言,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征,更是家族曆史與文化的傳承。


    於是,她再次仔細端詳起這隻瓷碗來,越看心中越是喜歡,她決定向男子詢問價格:“先生,既然這隻瓷碗對您意義非凡,我自然也不會輕易奪人所愛。不過,我確實對它很感興趣,不知先生能否開個價,讓我考慮一下?”


    男子的眼眸深處仿佛有星光微微閃爍,那是感激與某種難以言喻的釋然交織。他輕啟薄唇,聲音溫潤如玉,帶著幾分哲理的韻味:“世間萬物,相遇即是有緣。小姐對這隻瓷碗的青睞,無疑是它的福分。若以世俗之價衡量,反倒顯得俗套,有辱其清雅。如此,我便鬥膽提議,隻需姑娘一隻手的數字,這承載著歲月風華的瓷碗,便願隨您而去。”言罷,他優雅地伸出了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搖曳於空氣之中。


    姚淑雲聞言,麵上掠過一抹訝異,隨即化作一抹溫婉的笑意,那笑容裏藏著對這份突如其來的慷慨的不解與好奇。“先生所言,實乃高深莫測,令我等凡夫俗子難以即刻領悟。還請先生不吝賜教,明了那‘一隻手的數字’所指的究竟是何等數目?”


    男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眼中閃爍著玩味與真誠交織的光芒。“百萬之數,於常人而言或許是重負,但於真正懂得其價值之人,不過是一份緣分的見證。小姐若覺此數合適,它便值得;若覺不妥,權當是一場美麗的誤會,笑談而過便是。”


    姚淑雲的心頭泛起一絲漣漪,百萬於她這樣的家境而言,雖非不可承受之重,但她深知,價值之重非止於金,更在於物之真與心之誠。她踟躕間,眸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不遠處的楊淮,渴望從他那裏覓得一絲指引。楊淮似有所感,輕輕邁步,來到他身側。


    恰在此時,那男子驀然回首,目光與楊淮交匯,臉色倏忽間變得複雜難言。楊淮亦是微微一愕,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世事洞明的灑脫:“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陳先生,今日是否又攜著家傳的珍寶,欲尋有緣人呢?”


    姚淑雲聞言,秀眉輕蹙,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你們認識?”


    那男子正是陳鄧楊,他此刻麵色尷尬至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言辭間滿是逃避之意:“楊董說笑了,在下先行一步,二位慢聊。”言罷,他匆匆轉身,仿佛身後有猛獸追趕,瞬間消失在人群之中。


    姚淑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解與疑惑交織於心:“他怎就走了?我還想和他聊聊這隻瓷碗呢。”


    楊淮輕笑,那笑聲裏帶著幾分溫和與釋然:“姐姐,這瓷碗,不過是件仿製品罷了,與北宋官窯的溫潤細膩相去甚遠。”


    姚淑雲聞言,秀眉緊鎖,心中湧起一股被愚弄的氣憤:“竟是個騙子!我險些著了他的道,此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楊淮輕撫她的肩,眼神溫柔,仿佛能驅散她心中的所有陰霾:“算了,這世間的紛擾本就真假難辨,唯有我們自己的雙眼,才是辨別真偽的利器。若是我們一時疏忽,成了那‘冤大頭’,也不過是成長路上的一塊小石子,絆一跤,疼一疼,也就過去了。更何況,你並未真正失去什麽,何必為此動怒傷神呢?就把他當做一個屁,給放了吧。”


    姚淑雲聞言,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望著楊淮,眼中閃爍著感激與幸福的光芒,仿佛在說:“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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