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反擊!”萊姆斯聲嘶力竭地呼喊著,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但局勢已然難以扭轉,如同失控的馬車朝著深淵急速墜落。


    海風呼嘯著,猛烈地吹亂了人們的頭發,卻無法吹散彌漫在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緊張與濃烈的血腥氣息。


    老船長雙手緊緊地握住舵輪,目光堅定如鐵,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向海神祈禱:“穩住,一定要穩住。”


    凱特勳爵望著逐漸潰敗,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臉上露出了誌得意滿,勝券在握的笑容:“繼續猛烈進攻,不要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


    戰鬥愈發激烈殘酷,海麵上硝煙彌漫,火光衝天,將半邊天空都映得通紅。每一艘船都在波濤中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可能被洶湧的大海無情地吞噬。


    萊姆斯一方的船隻一艘接一艘地受到猛烈攻擊,士兵們傷亡慘重,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甲板上。而凱特勳爵的戰船則勢如破竹,不斷擴大著壓倒性的優勢。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萊姆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不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然而,戰爭的殘酷無情仍在繼續,海浪依舊翻騰不息,戰鬥的喧囂聲在海麵上回蕩不止,久久無法消散……


    隨著對立雙方的船隻不斷靠近,在甲板之下,槳手們始終高聲吟唱著激昂澎湃的合唱,宛如在虔誠地吟誦著神聖莊嚴的讚歌,仿佛對於即將降臨的激烈碰撞沒有半分的擔憂與懼怕。


    他們奮力揮動著那粗壯有力,肌肉賁張的手臂,以充滿陽剛之氣的豪邁嗓音唱響了如下的激昂歌曲:


    “嘿,水手們,在深藍色的大海上航行吧,


    哦嘿哦,在漫長的鹹鹹的海水中


    我們在淡水中劃船,


    嘿哦,水手們,哦嘿哦”


    他們的歌聲中所蘊含的那種漫不經心的特質,聽起來近乎一種超現實的夢幻,尤其是當仔細考量到他們正以如此令人驚愕的冷漠無畏態度,毫不猶豫地徑直將自身推向那條無可避免,注定艱難的碰撞之路。


    毫無疑問,倘若船隻遭受猛烈撞擊,最有可能承受慘重傷亡的絕非甲板之上的人員,而是這些身處船腹之中的英勇之士。


    然而,對於這些堅毅勇敢的戰士而言,這似乎全然不成其為值得憂慮的問題。他們宛如毫無情感的機器人一般,毫不猶豫地遵從著指揮官的指示,全身心地投入到一項遠比自身更為偉大崇高的事業之中。


    然而,那令人震悚的雷鳴般的碰撞時刻並未如預期般轟然降臨。隻因凱特勳爵並未愚笨地選擇讓己方戰船迎頭直撞上去,而是明智地決定讓兩艘領頭的戰艦在最後的那一秒,突然卻又極為巧妙精準地轉向。如此一來,它們便隻是驚險地擦身而過,幾乎未能直接撞擊到主艦,僅僅是與向外突出的船槳發生了短暫而劇烈的接觸。


    而在此處,那些原本厚實堅固的木質船槳,盡管它們質地堅實,盡管能夠承受巨大的重量以及憤怒大海那持續不斷的猛烈拍打,但不幸的是,在這三列槳戰船那巨大且沉重的鋼鐵身軀麵前,它們甚至難以被視作對等的對手,恰似在狂暴颶風中那脆弱易折的纖細樹枝一般。


    就這般,當兩艘威風凜凜的戰船從亞曆山大這艘不幸的三列槳戰船兩側疾速驚險擦過時,所有的船槳瞬間如同脆弱的火柴般紛紛折斷。船內的槳手們驚得目瞪口呆,整艘船隻也遭受了嚴重的損毀,仿佛被命運之神無情地重擊。


    對於他所領導的這支全然陌生的海軍而言,他們從未曾設想過如此專業精湛,精妙絕倫的操控竟是能夠實現的,更毋論能夠親眼目睹這令人驚歎的場景了。因而,他們將此視為近乎超自然的奇跡,仿佛是神明在暗中施展了不可思議的偉力。


    對於此間的眾多人員來說,這甚至給他們帶來一種仿若夢幻般的錯覺,仿佛眾神親自降臨塵世,來慷慨地庇佑他們一方。他們的士氣瞬間如墜深淵,跌落至最低點,心中的希望之火在瞬間黯淡無光。


    所有的船槳於一瞬間全部斷裂,這不僅致使船體本身受到嚴重的損傷,更使其無奈地停泊下來,並擱淺在那茫茫無際,荒涼無垠的廣袤荒原之上。


    更為糟糕的是,由於這些人未曾預料到會遭遇如此激烈殘酷的戰鬥,他們也未曾費心攜帶備用的船槳。故而,在當下想要更換這些損壞的船槳,根本就是毫無可能實現的奢望選擇。


    而任何試圖張開船帆,讓自由的風來指引方向的美好設想皆是徒勞無功的泡影。


    當下,他們的周圍太過擁擠,眾多的船隻緊密靠近,以至於根本無法去考慮此類不切實際的事宜。


    事實上,就在雙方即將接觸之前,正是因為深知如此冒險的做法隻會嚴重妨礙前行的道路,所以他們才明智地選擇將船帆整齊卷起,並牢牢地捆綁在高聳的桅杆之上。


    反之,他們必須依賴於劃船者那高超絕倫的技藝,來勇敢穿越這狹窄局促的航道,同時試圖以勇猛無畏的姿態撞擊對方,且最好是以足夠強大的力量,並選取無比正確的角度來果敢地實施撞擊。


    毋庸置疑,這是一項極度艱難,極富挑戰的技能,需要極高的技巧與勇氣。


    看起來,在這場對於技能的激烈較量之中,凱特勳爵似乎即將輕鬆贏得輝煌的勝利。


    於是,這位威風凜凜的大漢想要充分利用這一顯著的優勢,他旋即迅速地做出了下一步的果斷行動決策,對著前方的兩艘戰船發出了極為簡潔明了,堅定有力的命令:“登船!奪船!”


    既然目標已然殘廢,那麽迅速發動下一輪雷霆般的攻擊,並將其徹底殲滅,自是理所當然,毋庸置疑之事。


    “啊啊啊!”隨著凱特勳爵的命令如雷霆般傳至基層,他的手下們似乎對此極為讚同,齊聲發出了一聲凶猛狂暴,震撼天地的戰吼。


    伴隨著這充滿力量的命令下達,兩艘體型更為龐大,氣勢更為雄偉的戰船開始“靠攏”那艘不幸的戰船,以溫和卻又積極主動,勢不可擋的方式從兩側緩緩靠近,從而再度展現出了劃船者那嫻熟精湛,令人讚歎的航海技術。


    要讓戰船“水平”移動,實非易事,這需要劃船者們齊心協力,配合無間。


    而後,一旦戰船排列整齊,凱特勳爵的手下們便迅速地將綁在粗繩之上的那些又大又重,寒光閃閃的金屬鉤子,以雷霆萬鈞之勢用力地投擲到敵人的甲板之上,緊接著再用盡全力拉回,如此便導致這些金屬鉤子如同尖銳的獠牙一般牢牢地卡在了甲板上的繩索以及其他堅固的結構之上。


    海風呼嘯著,如憤怒的巨獸般卷起層層洶湧的波濤,猛烈地拍打著戰船的船舷,發出沉悶如雷的巨大聲響。凱特勳爵站立在船頭,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冷峻而堅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霧。他緊握著佩劍,劍柄上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身上的鎧甲散發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絕對自信,仿佛眼前的戰局早已在他的精心謀劃之中,一切都盡在掌控。


    那兩艘體型較大的戰船上,士兵們個個神情激昂,他們緊握著武器,肌肉緊繃,仿佛即將離弦的利箭,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激烈戰鬥。他們的呐喊聲在海風中回蕩,充滿了鬥誌和決心,猶如洶湧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


    而在那艘不幸的三列槳戰船上,士兵們則瞬間陷入了一片恐慌和絕望的深淵之中。他們望著斷裂的船槳,破損的甲板,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仿佛迷失在黑暗的深淵,找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船長麵色蒼白如紙,他試圖用盡全力指揮士兵們進行頑強的抵抗,但混亂不堪的局麵讓他的命令難以有效地傳達,如同被狂風卷走的落葉,消逝在無盡的恐慌之中。


    “不要慌亂!準備迎敵!”船長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而變得沙啞,但他的呼喊在士兵們的嘈雜聲中顯得如此微弱,仿佛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一些士兵們開始手忙腳亂地拿起武器,試圖倉促地組織起脆弱的防線。但他們的動作顯得如此倉促和無序,眼神中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深深恐懼,仿佛麵對著無法抗拒的黑暗力量。


    “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一名士兵絕望地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仿佛是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孤葉。


    此時,凱特勳爵的戰船已經越來越近,金屬鉤子與甲板碰撞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仿佛是死亡的淒厲序曲,無情地刺痛著每個人的神經。


    “衝啊!為了勝利!”凱特勳爵再次發出了震撼人心的怒吼,他的聲音如同戰鼓,激勵著他的手下們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不顧一切地向著敵船洶湧而去。


    士兵們毫不猶豫地跳躍著,跨越那狹窄而充滿危險的空間,揮舞著鋒利的刀劍,與敵船上的士兵展開了激烈的生死搏鬥。鮮血飛濺,如同一朵朵綻放的死亡之花,喊殺聲震耳欲聾,仿佛要撕裂這片天空。


    海麵上,戰船相互碰撞,木屑紛飛,如同破碎的夢想。雙方的士兵在甲板上展開了殊死的搏殺,每一刻都有人慘烈地倒下,每一刻都有鮮活的生命在無情地消逝。但戰鬥的激烈程度卻絲毫未減,反而愈發白熱化,如同燃燒的烈火,越燒越旺。


    凱特勳爵的士兵們憑借著強大的氣勢和精湛的戰鬥技巧,逐漸占據了上風,他們如同一群凶猛的獅子,無情地撕裂著敵人的防線,展現出無可阻擋的力量。


    而那艘三列槳戰船上的士兵們盡管拚死抵抗,但在絕對的劣勢麵前,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無力,仿佛是狂風中的微弱燭光,隨時可能熄滅。


    “投降吧!你們沒有任何機會!”凱特勳爵大聲吼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勝利者的驕傲和威嚴。


    但敵人卻依然頑強抵抗,他們知道,一旦投降,等待他們的將是未知的悲慘命運,所以他們選擇戰鬥到底,哪怕希望渺茫。


    故而,這些鉤子瞬間開始充當起臨時錨的角色,使得兩艘船(在當下的情形中實則是三艘船)內在地緊密相連,進而將軍團士兵夾在了當中。


    正如水手們慣常所說的那句俗話那般,魚兒上鉤了。


    此刻,僅剩下拉起魚竿並把魚兒撈起這一後續動作了。


    當然,甲板上的軍團士兵們絕不會不戰而降,乖乖地任由這些鐵鉤刺入自己的身軀。


    不,恰恰相反,當他們目睹這些鉤子在空中飛舞,並即刻意識到他們即將從兩側遭遇登船攻擊時,指揮官們扯開嗓門高聲呼喊:


    “剪斷繩子,砍斷它們!”


    “揮動你們的劍,夥計們!別讓任何一根鉤子擊中我們!”


    “快!快動手!不要有絲毫的懈怠!”


    大多數士兵幾乎無需這般的激勵,因為當中眾多人在接到命令之前就已然開始瘋狂地“砍剁”那些粗實的亞麻繩,瘋狂地上下揮動武器,試圖在被對方誘捕之前扯斷彼此的連接之處。


    而其餘的一些士兵則采取了更為“精致”的姿勢,他們偏愛將劍視作巨大的砍刀來使用。


    於是,他們蹲下身子,試圖如同切菜一般剪斷繩子。


    但無論他們采用了何種方式方法,最終都被證實為時已晚。


    因為在這一次的情形中,劍幾乎不再是進行切割的理想利器。


    它更像是一種用於砍殺的武器。


    對於此項任務而言,更為適宜的選擇應當是使用斧頭,因為斧頭能夠憑借其寬闊且鋒利的刃口折斷厚實的植物纖維。


    但由於沒有任何一位軍團士兵配備了這種專用的工具,他們隻得將就著使用現有的裝備。


    然而,這一點細微的差距,卻並非是這場戰鬥的決定性要素。


    更為嚴峻的問題在於需要剪斷的繩子數量繁多,敵人從兩個方向發起進攻,迅速地擊潰了軍團士兵。


    在合理的時間範疇內需要處理的事務實在是過於繁多。


    所有的這一切最終意味著足夠數量的鉤子得以嵌入甲板,從而將兩艘攻擊船穩穩地固定在了既定位置。


    當所有的準備工作就緒之後,所剩下的便是進行最後的籌備,而後方可發動那最後的致命一擊,也就是以跳板形式呈現的淩厲攻擊。


    這些跳板實則就是一塊塊扁平的木板,原本是被用作兩艘船之間的臨時橋梁,以便士兵們能夠輕鬆地跨越間距,而不必擔憂落水的危險。


    許多木板的底部甚至還附著巨大的鐵釘,如此一來,它們便能夠刺穿敵艦的甲板,並緊緊地抓住木頭,這使得它們極難被移除,畢竟人們無法簡單地將木板推開。


    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為即便船槳遭到損毀,鉤子依舊牢牢地釘在原處,水的自然波動依舊存在,這使得人們難以站穩腳跟,並安全地從一艘船躍至另一艘船。


    更何況他們身上都披掛著重裝鎧甲,手上還握持著盾牌和劍。


    與此同時,對方防守隊員也在發起淩厲的攻擊。


    所有的這些狀況意味著,簡單地跨越這段距離實乃一件充滿危險的事情,盡管確實有眾多英勇無畏的人會如此行事,直接躍入敵人的陣形中央,而後奮勇地殺出一條血路,但大多數理智清醒的人更傾向於選擇這些跳板,因為它們能夠為他們提供一條穩固的通道。


    就這樣,隨著鉤子被牢牢固定,無數跳板開始從兩側朝著這艘孤立無援的船隻落下,而凶悍的希特家族士兵身著漆黑的服飾,氣勢洶洶地揮舞著劍朝著軍團士兵猛撲過來。


    這些人顯然皆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從他們熟練自如的動作以及歡快激昂的吼叫聲便能夠清晰地看出,他們當中的許多人甚至通過做出各種各樣的表情來嘲諷譏笑對方,並說出這樣的話語:


    “嘿嘿!鮮嫩的肉啊!快來!快到爸爸這邊來!”


    “楚,楚,楚,這邊,小狗崽子,楚,楚,楚。”


    “哦!我們要把你們徹底搞砸!哈哈!”


    “哈哈哈哈,瞧瞧這些愚蠢的家夥!都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哈哈。”


    “嗬!何必費力打鬥呢?反正你們都即將淪為魚的食物了!嗬嗬!”


    士兵們在木板後麵排成一列,在守軍士兵的眼中,他們就如同被鮮血吸引的鯊魚一般,一邊進行著威脅,一邊發出這樣的嘲諷與威脅性的話語。


    盡管擁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這些人仍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


    他們以往也曾遭遇過糟糕棘手的狀況,但沒有一次如同此次這般險惡危急!


    海風呼嘯著,掀起洶湧的波濤,拍打著船隻,發出沉悶的聲響。陰沉的天空下,三艘戰船緊緊相連,仿佛被命運的繩索捆綁在了一起。軍團士兵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決絕。


    那一根根粗實的繩子在風中微微晃動,仿佛是死亡的繩索在等待著將他們束縛。士兵們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卻在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時顯得有些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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