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樣?就算他們知道此舉的目的,也不意味著他們能做些什麽。這無助於改變現狀。如果不先經過這些檢查,就無法奪取這艘船。


    而對於希特家族士兵來說更令人沮喪的是,如果軍團士兵的全部能力就是如此——他們是一道堅固的,幾乎堅不可摧但最終卻是被動的防禦牆,那麽也許它不太可能讓他們變得如此惱火。因為這些人並不是沒有麵對過堅定不移的敵人,那些寧願死也不願投降的敵人。


    例如,盡管數量少且罕見,但他們確實有。那些敵人,如同頑強的磐石,無論遭受怎樣的打擊,都絕不退縮。那磐石在風雨中屹立不倒,象征著堅定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但即使是這些堅定的堡壘也在持續不斷的反複攻擊下慢慢被侵蝕。


    畢竟,人類的身體和心靈所能承受的極限是有限的,之後它就會開始動搖和崩潰。在如此近距離的距離內進行肉搏戰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所有人在某個時候都會崩潰,問題隻是什麽時候。


    因此,如果軍團士兵隻是希望被動地坐在那裏,希望敵人感到無聊並離開,那麽他們就錯了。所以他們沒有這麽做是件好事。他們在進攻中處於被動,這不是被迫的,而是自願的。因為他們有更適合這份工作的候選人——後麵的弓箭手。


    在非常簡短的計劃會議上,所有指揮官很快就達成一致。軍團士兵不應該冒險進行幾次攻擊,而應該謹慎地進行防守,而弓箭手則可以安全地藏在後方,幾乎可以毫無顧忌地攻擊敵人。正如他們所說,分工!這分工,如同精密的機械齒輪,相互配合,運轉自如。


    而他們也確實這麽做了,從而形成了一個致命的組合。希特家族的士兵現在被迫承受這種滋味,因為他們發現在鋼鐵和木材的烈火中幾乎不可能前進。


    箭也許不是子彈,也就是說,它們可能無法隻用幾發箭就讓一個人停下腳步。但是當從如此近的距離發射,並且拉力又如此之大時,對於那些不幸遭遇這些箭的可憐人來說,它們確實開始感覺像子彈一樣。那箭雨,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讓人無處可逃。


    每一支箭都帶著死亡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中射出的惡魔之箭。箭頭上的寒光,如同惡魔的眼睛,冷酷而又無情。


    因此,他們非常痛苦,甚至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感到驚訝,大聲喊道:“啊啊!那是什麽?箭?它們怎麽跑得這麽快?而且打擊力這麽強?”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是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


    “啊啊!那究竟是什麽?是箭嗎?”這驚恐的呼喊聲猶如尖銳的利刺,瞬間劃破了戰場原本就緊張的氛圍,其中所蘊含的難以置信與深深的恐懼,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


    “沒錯!可他們怎會如此迅速?攻擊又這般凶狠?呃!”這痛苦的呻吟伴隨著絕望的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那充滿了不甘和憤懣的情緒,仿佛要衝破胸膛,將這無盡的憤怒都宣泄給這殘酷的世界。


    “該死啊!這究竟是從何處襲來的?盾牌!盾牌!趕緊舉起你們的盾牌!做好防禦!”這聲嘶力竭的吼叫,猶如受傷的猛獸在絕境中的最後一搏,聲音中透露出極度的緊張與慌亂,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啊啊啊!毫無用處!我的手!它竟然刺穿了我的盾牌,狠狠擊中了我的手!啊啊啊!”這淒厲的慘叫仿佛是地獄深處傳來的哀號,那鑽心的疼痛透過聲音直擊人心,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啊啊啊……哥哥!不!快站起來!”這悲切的哭喊聲,飽含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轟然崩塌,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痛苦。


    “媽的!他們簡直就像撕裂柔軟的泥巴一樣,輕易地衝破了我們的盾牌防線!他們到底是憑借何種手段發射出這些要命的東西?媽的!”憤怒的咒罵,夾雜著深深的困惑和恐懼,每一個字都像是燃燒的火焰,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瘋狂地跳躍、肆虐。


    正是在這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密集如蝗的弓弩箭雨以及瞬息萬變的火力交織,如狂風驟雨般迎麵襲來,給敵人帶來了極大的恐懼和難以遏製的慌亂。


    那箭雨仿佛不是來自人間的武器,而是來自地獄的詛咒,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造成這種致命威脅的原因,更為關鍵的是希特家族士兵的裝備遠不如亞曆山大的士兵那樣精良。


    他們身上並未配備鎖子甲,也沒有青銅胸甲等能夠提供堅實防護的護甲,甚至連能夠護住三分之二身體的大型重型盾牌都未曾擁有。


    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小巧的盾牌、輕型的盔甲以及短小的短劍。這些裝備在敵人強大的攻擊麵前,顯得如此單薄和脆弱,仿佛是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然而,這並非是因為他們愚笨無知,亦非由於貧困潦倒所致。恰恰相反,這一決策更多是受到他們所棲息的地理環境的深刻影響。


    希特家族的領地仿若陡峭的山坡,那無邊無際的牧場如綠色的海洋,延綿不絕,起伏的山丘上擠滿了成群的牲畜,構成了一幅生機勃勃卻又充滿挑戰的畫麵。


    在這樣的地域環境中,密集的重型步兵編隊根本難以施展。城邦分布密集卻又零散,地形崎嶇不平,坑窪交錯,猶如一張錯綜複雜的迷宮圖。


    如此狀況下,需要的是靈活機動的盾牆編隊,這些編隊能夠蹲伏下來,麵對麵地奮勇作戰,而無需擔憂被敵人包抄圍攻。


    不,確切地說,地形的“開闊和平坦”特質意味著,相較防禦的堅固和持久作戰的能力,這裏更為注重的是機動性和敏捷性。正因如此,男人們在戰場上往往身著輕便的裝備。他們身披皮甲,手中的盾牌至多能夠遮蔽一半的軀幹,並且配備的武器是短劍,甚至有的隻是一把簡易的斧頭。


    迄今為止,這樣的裝備配置在陸地和海上的戰鬥中,都發揮出了相當不錯的效果。畢竟在波濤洶湧的海上,腳步的敏捷和行動的自由顯得尤為關鍵。


    故而,海上作戰的士兵們所攜帶的盾牌比常規盾牌更為小巧,僅僅能夠護住上身。他們更多地選擇依靠自身熟練的步法和無懈可擊的平衡能力,出其不意地給予敵人致命一擊。其目的便是讓敵人在不斷搖晃的甲板中失去穩定的立足點,趁此良機發動淩厲的攻擊,進而將敵人徹底消滅。


    從理論層麵來看,這一切似乎都完美無缺。然而,直到遭遇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防線,就如同軍團士兵那緊密排列、盾牌相互鎖定的陣型。他們毫無主動攻擊的欲望,一心隻想堅守在跳板之前,堅決阻止敵人的登船行動。


    希特家族的士兵們根本無法憑借自身優勢的機動性去占得絲毫便宜,因為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供利用的空間和機會。當敵人全然靜止,毫無移動的意願時,他們又該如何展現自己高超絕倫的步法呢?這一狀況讓希特家族的士兵們陷入了極為艱難的困境,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之中。


    此刻,一些英勇無畏者確實試圖另辟蹊徑,繞過那堅固的木板,直接從他們自己的船上縱身躍至對方的甲板之上。如此一來,他們成功地出現在了軍團士兵的側翼。但尚未等他們來得及利用這來之不易的優勢,來自四麵八方的密集箭雨便如傾盆暴雨般襲來,瞬間將他們變成了一隻隻滿身是箭的“豪豬”。


    這些可憐的人僅僅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大喊:“那兒!那兒!開槍!開槍!”緊接著便是那令人心驚膽戰的嗡嗡的“咚”、“咚”、“咚”聲,隻因周圍眾多武器那緊繃的弦紛紛鬆開,從而發射出一連串奪命的致命導彈。


    這些威力巨大的導彈輕而易舉地穿透了他們本就薄弱的盔甲和脆弱的盾牌,給他們造成了無可挽回的致命創傷。而他們周圍眾多軍團士兵那淩厲的側刺,更是成為了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足以將他們徹底消滅。


    因此,這一冒險的計劃很快便被無奈地擱置一旁。當然,如果凱特勳爵兩側的士兵都能夠下定決心,不惜豁出性命,同時發起這般勇猛無畏的攻擊,那麽他們完全有可能成功擊潰那頑固的守軍,就如同他們之前使用鉤子所做的那樣。但這種極度狂熱、不顧一切的戰鬥熱情,實在是萬裏挑一的罕見情形,在正常的戰鬥局勢下,根本無法指望能夠出現。


    因此,絕大多數珍惜自己生命的士兵們都停下了原本激進的手腳,尤其是在他們深切地感受到那瞬發弓所帶來的巨大威脅之後。最初,希特家族的士兵們企圖利用弩箭射速緩慢的弱點,躲藏在盾牌之後,將自己的身體化作堅固的攻城槌,試圖衝破敵人的陣型。但是,他們所認為的普通弓箭手,實際上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因為哪怕僅僅隻有五名“速弓手”並肩而立,也能夠成功阻止五十多名強壯勇猛的男人發起冒險的攻擊。


    戰場上,首先讓人矚目的便是那令人咋舌的射擊速度。士兵們手中的武器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不斷地噴吐出致命的箭雨。那一支支利箭以驚人的速度劃破長空,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幾乎難以捕捉其軌跡。它們就如同流星般璀璨而迅猛,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絢麗的光影,讓人產生一種奇妙的錯覺,仿佛這些箭是從士兵們的手中憑空出現,瞬間射向敵人。


    隻見那些英勇的士兵們,動作嫻熟而果斷。他們先是沉穩地收回手臂,仿佛在積蓄著力量,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擊,那強勁的力量使得利箭如閃電般飛馳而出。隨後,他們又毫不猶豫地將手臂向前猛推,為下一次射擊做好準備。


    然後,再次重複這一整套動作,循環往複,不知疲倦。他們的動作冷酷而精準,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近乎機械般的高效,仿佛是一群被精心設計的戰爭機器,隻為了在這戰場上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準確性、及時性和新穎性這三個至關重要的因素,使得武器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讓士兵們成為了令人膽寒的可怕威脅。


    每一支箭都仿佛帶著使命,精準地射向敵人的要害部位,不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那射擊的及時性更是讓人驚歎,士兵們仿佛能夠預知敵人的行動,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射出利箭,讓敵人防不勝防。


    而新穎性則體現在他們的戰術和策略上,不斷地變換著射擊的角度和方式,讓敵人摸不著頭腦。


    然而,對於希特家族的士兵來說,他們的威脅卻被隱藏在了一排密集的裝甲之後。在那堅固的裝甲背後,是雷穆斯的軍團士兵,他們嚴陣以待,如同等待獵物的猛獸。


    這些軍團士兵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鋒利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勇氣。他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經過一段時間徒勞的掙紮之後,希特家族的指揮官氣得暴跳如雷。他那憤怒的表情仿佛能將整個海洋都燃燒起來,眼中噴射出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


    他憤怒地咒罵著:“該死!為什麽他們不能靠近我們一些?至少這樣我們就能更加有所準備。他們是不是打算等我們靠近了,才對我們進行更猛烈的打擊?”他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充滿了憤怒和無奈。這個理論得到了周圍許多人的讚同,他們紛紛咒罵雷木斯的手下鬼鬼祟祟、卑鄙無恥。有人猜測,這或許就是為什麽弩沒有被用來對付那些投擲鉤子的人。


    但更有可能的原因是,當時,這些弓箭手正忙著組成合適的射擊陣型,根本沒有時間去攻擊那些投擲鉤子的人。他們必須全神貫注地完成自己的任務,為了整個戰鬥的勝利而努力。


    然而,無論是哪種情況,這種無意的衝擊因素確實對雷穆斯有利。他的船成功地抵禦了兩艘更大船隻的衝擊,展現出了頑強的戰鬥力和卓越的防禦能力。其中一艘船的情況尤為慘烈。


    這艘船原本威風凜凜,在海洋上乘風破浪,然而此刻,它卻如同一隻受傷的巨獸,顯得那麽無助和悲慘。它的槳竟然斷了,這對於一艘船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就像一隻殘疾的鳥一樣,在海上艱難地蹣跚而行。


    它緩緩地在戰場上盤旋著,仿佛在尋找著最後的希望。同時,船上的士兵們不斷地發射著弓弩,試圖盡量避免受到撞擊。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在頑強地抵抗著。


    目前,他們暫時避免了被撞擊的命運,但是很顯然,他們的運氣很快就會耗盡。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這隻是時間問題。至於為什麽還沒有被撞擊,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那艘裝有彈射器的船。這艘船就像是戰場上的一顆明星,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幸運的是,它沒有受到任何損害。在最後一秒,它巧妙地繞過了攻擊者,展現出了非凡的敏捷性和機智。


    它成為了雷穆斯艦隊中最敏捷的一艘船,如同閃電般從戰場上的其他八艘船旁呼嘯而過。隻要一有機會,它就向敵人投擲石頭或者射箭,試圖給予敵人沉重的打擊。


    當然,他們幾乎每次都錯過了目標。因為僅僅通過視線來進行彈射攻擊,實在是難以準確確定範圍和角度,至少沒有數十年的經驗是做不到的。


    但是,“如果……怎麽辦”的心理壓力始終籠罩著敵人。如果這顆石球擊中了他們怎麽辦?如果這是百萬分之一的幸運射球怎麽辦?一個重達20公斤的實心石球在空中飛舞,那威力簡直如同死神的鐮刀。


    一旦被砸中,無論一個人穿著多麽堅固的盔甲,或者擁有多麽強大的盾牌,都無法幸免於難。因此,敵人的船隻總是不得不采取規避動作,這使得雷穆斯的人數遠遠落後,他們急需一些喘息的機會。


    順便提一下,其中一個彈射器確實擊中了目標,而且幸運的是,它擊中的是兩艘圍攻另一艘受損船隻的船之一。


    那個石球以雷霆萬鈞之勢擊中了一名男子的後背,完全出乎意料。隻聽得一聲沉悶的爆裂聲,那男子的脊椎就像糖果一樣被輕易折斷。


    就這樣,世界上第一次“海軍炮火”擊殺事件發生了。然而,不幸的是,這名士兵的名字至今仍是一個未知數。


    他或許隻是這場戰爭中的一個小小的犧牲品,但他的死亡卻標誌著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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