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拒人千裏的意思。


    他將水餃夾了出來,放在一旁。


    她也不惱,畢竟人高她小,低低頭也是該的,省的到時候吃旁的教訓。


    再者說,秦執昨天就怒氣衝衝的從湘荷院走。


    若是接二連三讓他生氣,那就是真的蠢極蠢極。


    你可以裝一次傻,兩次傻。卻不能次次都拿這個男人當傻子耍。


    “表哥若不說,我隻當您沒生氣。那就是我心胸狹隘,以己度人,胡亂揣測了表哥的心思,表哥如今可是一品尚書,這宰相肚裏能撐船,您這多少能撐兩隻船。”她伸出兩根手指,落到秦執眼前。


    秦執看她,淡聲說了今兒的第一句話:“從一品。”


    “那也和一品沒什麽差別。”


    副總和正總不都一樣是總?


    “我就說表哥怎麽可能和我一屆小小女子生氣,否則也不至於讓我出府放風,對吧。”


    秦執忍不住哼笑一聲。自顧自的夾了個蒸餃不語。


    說起狡辯,他沒見過比他這便宜表妹更會的人。


    現下讓他如何說,生氣了就是他心胸狹隘,不生氣,哼。


    此刻他肺管子裏的氣都在亂竄。


    本來吃飯吃得好好的,還沒這般鬧心,她一來,就什麽都不對了。


    當初見第一麵時,他就知道這不是個省心的玩意兒。


    秦湘玉習慣了秦執的冷淡和陰晴不定,倒也不介意。


    “好好說話,你來幹嘛?”秦執眼中,秦湘玉無利不起早。行事必有目的。


    “您怎的如此想我,這不是您送來了兩個人保護我,我感切您的心意,特特過來表示感謝嗎?”


    表示感謝?嘴上感謝?秦執哼了一聲,轉過了頭。


    她起身跑到他跟前,又朝秦執福了福身:“那我就出門去了,晚上回來給表哥帶謝禮。”


    說起禮,秦執就想起他的生辰禮,到現在也不見秦湘玉補上。


    秦湘玉當然不知道秦執的耿耿於懷。


    她走出膳廳鬆了一口氣。


    等兩人出了錦苑,丁香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小姐,沒事吧?奴婢看當時大爺臉都要青了。”


    “沒事。”這事兒算是過了吧。否則秦執也不會這麽輕易放出門。


    不過秦湘玉心中總有一樁事壓著,沉甸甸的,說不清楚,也說不明白。


    她有時候覺得秦執卻有那麽兩分對她的喜歡。


    有時候又覺得,這人冷酷的近乎無情。是不可能對一個女人動情。


    但秦執對她的態度,又挺含糊。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她在意的又不是秦執喜不喜歡她。


    她心頭還有另一樁事情,如何回家。


    現在還不能去大覺寺找一下歸家的感覺。她已經許久沒去了,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否還在。


    可冥冥之中,秦湘玉總有一種直覺,她能回去。


    這種直覺並非無由頭的,而是她每每站在那棵樹下就有強烈的吸引感。


    隻缺一個契機。


    她想了很久才明白。


    才明白,那個契機也許就是那塊玉佩。


    可如今,她都沒有那塊玉佩的信息。


    而那塊玉佩的模樣在她腦中也很是模糊。


    但秦湘玉有種強烈的預感,她會見到那塊玉佩的。


    她來這個世界一定是有原因的。


    前幾日去大覺寺時,還未想通其中關節,最後那次去時,卻是秦執一同去的,更不敢露出半分馬腳。


    這次雖然不能去,但是,好歹可以出門。


    她去尋尋有沒有這塊玉佩的信息。


    索性,秦執給了她理由和機會出門逛逛。


    便說自己喜歡就是了。


    若是真的尋不到,也可以探探這京城的路。


    萬一將來還是找不到玉佩,為秦執出謀劃策的計劃泡湯,她也不可能認命,永遠做秦執的金絲雀。供人取樂。


    旁人開心了,就賞你衣帛財物。


    若是生氣了,就隨意淩辱施暴。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意誌上的剝奪和精神上的打壓。


    若是長此以往在這種環境中待下去。


    她是否會失去鬥爭的勇氣。


    秦府坐落在長安街第一巷口的海西巷,出了海西巷就是長安街。


    作為首府,京城的人口頗多,所以看起來繁華又熙攘。


    比之現代絲毫不讓。


    秦執送來的兩位婢女,叫秋水與秋月,看起來柔柔弱弱,卻是一把打架的好手。


    這從秦湘玉差點被俯衝過來的人撞倒,而秋水手一橫,那人就定在原地可見一斑。


    有她倆保護,秦湘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中最繁華的成衣鋪。


    這不是秦湘玉的目標。她主要還是想去尋尋那塊玉的信息。


    又不能做的太明顯。


    她看了秋水秋月一眼。


    屆時她們必定要回去匯報的。


    秦湘玉垂下眸子,掩下神色,屆時還得想個好辦法。


    要說爺為何讓表姑娘出門選衣服,還不是為了討姑娘開心。否則安排了兩個人進府量了身段便是,何必要讓姑娘走這麽一遭。福祿也知道,那日夜裏姑娘和大爺鬧的不開心,後來連著幾天大爺都在忙,這兩日更是沒日沒夜。


    直到他與他說讓姑娘出去轉轉,福祿這才想明白秦執的心事就是表姑娘啊。


    哎,他這操碎了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對於福祿的這番想法,秦執自然不知道。否則定要冷笑一聲,自作聰明。


    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時,福祿說:“爺,丁香姑娘院外求見。”


    秦執擰眉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傳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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