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一碗加了肉和菜的麵端到老頭麵前,又拿了一瓶酒時。那老頭明顯的慌了,他指著麵和酒結結巴巴的說:“這。。。這。。。多少錢啊?我。。。我也沒點酒啊。”


    我笑了笑,坐在老頭對麵:“大爺,你就安心吃,安心喝吧。這頓我請了。你別嫌差就行。”


    聽我這麽說,那老頭一愣,眼圈突然有點紅了。他笑著連連點頭:“小夥子,現在這世道,你這麽好心的人不多了。”


    “害!我也是打工的,知道誰都有這種時候。我陪你喝點?”說著我把酒打開,給老頭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反正我們可以陪著客人聊天,現在又沒有其他顧客,我也不怕夢姐說我。


    老頭看上去有點激動,抽了幾下鼻子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也跟著喝了一小口,隨後給那老頭的酒杯倒滿。


    老頭狠狠的往嘴裏扒了幾口麵,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看他彎下去腰板,這樣仰頭好像有些吃力,隻是他依舊保持那個姿勢。


    渾濁的雙眼裏透著無盡的落寞,也不知道這老頭有多少故事。他的臉看上去老的不像樣子,頭發卻沒幾根白的,估計是年紀不算特別大,隻是生活的折磨讓他看上去老的厲害。


    老頭把嘴裏的麵咽下去後,又低頭大口扒了一口麵,再次那樣子吃起來。


    “大爺,你慢點吃,不著急的。”我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好。


    老頭嚼了幾下把麵咽下。又喝了一口酒,才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小夥子,保持你這顆善良的心。有些事情做錯了就會後悔一輩子,這腰也直不起來了,也沒臉見一些人了。”


    我沒說話,隻是點點頭。我不知道這老頭經曆過什麽,也沒辦法接話。


    老頭揉了揉含淚的眼睛,看著我又說:“小夥子,我有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我心想不會是要借錢吧?可我還是點頭:“隻要是能力範圍之內的,我就幫你。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


    老頭聽我說可以幫他,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推到我這邊後說:“小夥子,能不能幫我送封信啊?隻是我沒錢,也沒什麽可以酬謝你的東西。”


    “就是跑個腿的事情,要什麽酬勞啊。你放心吧大爺,我明天就幫你送信。”一聽隻是送信這種小事,馬上答應下來。


    那老頭更開心了,那張滄桑的臉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小夥子,謝謝你。信上麵有地址,麻煩你了。”


    老頭說完,就一仰脖子把酒幹了。就這樣,我陪著老頭吃完了一頓飯,一瓶酒基本上都是老頭喝了。


    最後這老頭沒有一點醉意,他站起來,對著我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本來就佝僂的腰板都快貼到腿上了。


    我趕緊把老頭扶起來:“大爺,你別這樣。我可受不起。”


    老頭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眼含熱淚:“受得起!這封信算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現在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這話聽得我心裏難受,什麽叫安心的走了啊?隻是老頭沒給我問的機會,他拿起蛇皮口袋,慢慢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飯店大門的時候,他的身體越來越淡,很快的消失了。一點白光從他身上飛出,朝著吧台的方向而去。


    我回頭一看,夢姐正拿著匕首,那白色光點一下子沒入了匕首裏。


    這會我已經明白,老頭是鬼。他應該是有一封信還沒送出去,心裏放不下這件事才機緣巧合來到這裏。


    我拿起信看了看,上麵寫著地址和人名,我也沒注意具體都是什麽,反正明天幫忙把信送到就行。


    而且剛才我瞄了一眼,那地址就是本市的。也不用我再發快遞之類,這就更容易了。


    估計是老頭臨走時,飛過來的那點白光讓夢姐挺高興,她把我叫到吧台:“小夥兒,今天那老人的飯錢不用扣你工資了,算是我請的。”


    不管因為什麽,夢姐能這麽說,也不用扣工資我還是挺高興的。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拿到罷了。


    這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我帶著信回家倒頭就睡。等我睜眼的時候,一看時間正好是中午,我想著這個時間,一般家庭裏都有人,送信正好。


    我按著信件上的地址一路過去,這地址離我這不遠,而且我發現這怎麽越看越像徐曼住的地方呢。


    看著房間號一步一步上樓,我發現還真是徐曼的地址,再看看收信人,上麵寫著伊妹兒。我心想,難道是徐曼的合租室友?事情還有這麽巧的麽?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窮輕輕地敲了敲門。這種時候,都不用找其他借口了,要是徐曼在的話,就可以順便找她一起出去轉轉。


    很快門開了,竟然是徐曼!她看到是我,好像也挺開心的:“趙靈?你不是出去辦事了麽?這是回來了啊?怎麽沒提前打電話呢,我這居家服,哎呀!”說著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笑了笑說道:“昨天剛回來的,今天我是受人之托出來送信的,沒想到地址竟然是你這裏。對了,你這裏有一個叫。。。伊妹兒的人麽?”


    “有啊?伊妹兒是我的室友啊。”徐曼說著就朝屋裏喊了一聲:“妹兒,妹兒!有你的信。”


    隨著徐曼的喊聲,一個短發的女生穿著一個小睡裙開門出來。那小姑娘一見到門口的我,捂著胸,低聲尖叫一聲,退回了房間。


    拍著良心說,我是真的啥也沒看著,那小姑娘的睡裙隻能看到肩膀,其他的都很正常啊。


    不多時,那小姑娘上身套了件小半袖出來。有點不爽的說:“我說曼曼你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外麵是個男的啊。這多尷尬。”


    “妹兒,這是我朋友,趙靈!他說有你的信。”徐曼解釋著,沒想到那個叫伊妹兒的小姑娘一聽到我的名字,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的打量起我來。


    這表情看得我有點別扭,怎麽好像她知道我一樣?難道是徐曼介紹過?被誤會成徐曼的男朋友了?如果是的話,我還是很願意的。


    徐曼把我讓進了屋裏,我剛要把信交給伊妹兒,沒想到這小丫頭先不樂意了:“曼曼你怎麽讓他進來了啊?瑤瑤可跟我說過。他就是一臭屌絲,還是特好色那種,你讓他進來,我們多危險啊!”


    我瞬間滿臉黑線,這小丫頭看著挺陽光的,怎麽說話這麽難聽啊。她說的瑤瑤難道是肖瑤?我就知道那個姑娘看我不順眼,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貶低我。


    不管是誰被當麵這麽說也會不高興的,我拉著臉把信往前一遞:“呐!你的信。一個老大爺托我給你的。”


    伊妹兒接過信,好像很嫌棄那信是從我身上拿出來的一樣,拿出信紙之後,馬上把信封扔到一邊,還擦了擦手。


    我是想跟徐曼多呆一會的,另外也好奇信裏寫了什麽,就沒著急走。


    哪知道,伊妹兒拿著看了一會竟然開始緩緩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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