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嶸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主人正在喂小狗吃東西,房間中的花香味裏還帶著淡淡的腥味,赤嶸也不是不懂事的毛小子了,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何物。


    梁崇月瞧見他進來,就知道外麵已經被處理幹淨了,順手指了指床邊上一臉潮紅的果男:


    “把他給本公主綁回去,洗幹淨之後,還像這樣拴在本公主的後院,吃就不必了,一天喂一回水就夠了。”


    赤嶸瞧見主人無事,一路上都不平靜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這裏有赤嶸在,也沒什麽需要她操心的了,梁崇月把臉上的防毒麵罩摘掉後,帶著係統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梁崇月就看見了那位瘋瘋癲癲的王公子正在被青玉衛壓著,還不死心的掙紮著。


    看著她完好無損的出來後,一雙眼睛快要震驚的掉出來。


    “怎麽,本公主沒事你很失望?”


    梁崇月嘴角的笑容帶著顯眼的惡意,朝著壓著他的青玉衛揮了揮手。


    青玉衛都是赤嶸一手訓練出來的,不必她多言,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梁崇月你tm就該被男人**,你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


    梁崇月的目光隨著那個姓王的咆哮聲看去,青玉衛很快就捂住了姓王的嘴,但那些話,還是被梁崇月聽了進去。


    “主人可要屬下去處理了他。”


    赤嶸此時也跟著從房間裏出來,走到梁崇月身邊,正好撞見這一幕,聽到那人大言不慚的對著主人汙言穢語,若不是主人在此,他定是要當場割了那人的舌頭。


    梁崇月側目看向赤嶸,正好看見屋子裏那個被人隨意裹了床單就抬了出來,白白嫩嫩的大長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這麽看確實嬌柔。


    梁崇月自問自己一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多不過是和幾位兄長鬥得你死我活,但那也不在明麵上。


    在渣爹和天下人麵前,她一直維持著的良好形象,應該還沒有這麽就墮落吧。


    “直接拉到暗牢裏嚴刑拷打,本公主想看看他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她的暗牢裏的那些好東西,就算是她自己從頭到尾受過一遍也難保證自己能堅守本心。


    瘋子都隻是表麵上愛受虐,真的受得狠了,就是軟骨頭了。


    梁崇月與赤嶸對視一眼,笑著看著他開口道:


    “你不會讓本公主失望的對吧?”


    看到赤嶸鄭重點頭後,梁崇月抬腳帶著係統上了馬車。


    一天一夜沒睡,還遇到這種糟心事,梁崇月現在倒是不太困,可能還是受到了那紅玉的影響。


    外麵的時間睡得再久於她而言,可能都沒用,還是要進去夢魘裏睡覺,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宿主,我已經查到了那個滿口噴糞的男的是誰了。”


    梁崇月微抬眼皮,看向係統,用眼神示意它繼續。


    “宿主還記得您之前在朝堂上發威,一天之內嚴查了京中幾十家嗎?”


    梁崇月臉上表情不變,直直的看著係統,沉默的聲音代表她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


    “那個男的就是先五旗參領王有發的嫡長子,五旗參領本是外官,恰逢那王有發外放之期已到,是回京述職的。


    那人本來就是舒親王的人,那日剛回宮,想要給舒親王留個印象,結果撞到宿主你的槍口上了,他家除了他斬了,其他全部流放了。”


    梁崇月聽完,眉眼中帶著淡淡的疲憊,她這個大哥這是自己犯傻,還是又給人添妝了。


    “是老大還是老二保了他?”


    係統聽出了宿主語氣裏的倦意,有些心疼的開口:


    “都有,舒親王保了他一條命,為了不讓渣爹發現後,派人把他送出京了,後來被禮親王找回來了。”


    梁崇月聽樂了,她的這兩位哥哥,一個封號為“舒”,卻不叫人舒心,一個封號為“禮”,卻沒禮貌的很啊。


    “去查屋子裏那個男的吧,他背後的東西應該更有趣一些。”


    梁崇月說完後就閉眼開始冥想,她不會在外麵休息的,哪怕有係統在這裏也不能。


    進了那夢魘之中,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出來,就算是係統在身邊,也隻有著急的份。


    “主人,一切都處理好了。”


    赤嶸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梁崇月連眼睛都沒睜開,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沒用的就都燒了吧。”


    “是。”


    赤嶸回應之後,梁崇月就感覺到自己坐著的馬車慢慢走了起來,馬車還沒走遠,梁崇月就聽到了潑水的聲音。


    這聲音裏帶著淡淡的酒香,有了這股酒香,這片村子,應該很快就能燒完了。


    梁崇月閉著眼睛,感受著馬車的搖搖晃晃,在腦子裏把很多東西都串了起來。


    在這個世上,她能相信的人不多,但好在她有可以真心交付的家人,有人無條件的站隊她,支持她,這日子還不算煎熬。


    “宿主,那些家夥太過分了。”


    梁崇月還以為係統這是查出來了什麽,慢慢睜開眼睛,就看見係統一條狗趴在她腳邊,喉嚨裏發出凶狠的呼嚕聲,看樣子是被氣得不輕。


    梁崇月懶得彎腰,直接脫了鞋在它的狗頭上揉了揉:


    “沒事,關關難過,關關過。”


    話是這樣說,梁崇月眼中的平靜裏帶著一股淡淡的殺氣。


    都是好哥哥啊。


    這一路上,有公主府的令牌,在過城門的時候,也無人敢攔。


    馬車剛從公主府的大門進去,梁崇月就聽到了赤嶸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主人,那廣陵王世子還跪在前院。”


    梁崇月想起那日摸赫言庭的額頭,滾燙的觸感,少說也得有個四十度了。


    “他病好了?”


    “還未。”


    梁崇月嘴唇微微抿起,有些不悅。


    “那就讓他換個地方跪,他病還沒好就來本公主門前跪著,傳染給本公主怎麽辦?”


    梁崇月現在一肚子火沒處發,又碰上赫言庭這個死腦筋,不知道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不該來的時候還送不走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赤嶸聽出主人不快,直接運用輕功在主人回來之前,派人把赫世子送到了遠離長生天的另一邊跪著,免得在主人麵前惹到主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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