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已經有條不紊的存在了那麽多年,和陽間一樣,一切都形成了秩序。地仙要逆轉這一切,他殺入了陰間。遭到極力的反抗。地仙在黃泉河畔大殺四方,把陰間的大差打的沒有還手之力。陰間的很多大差都是半個重陰身,是有生命的,就在這一戰裏,大差被殺掉了很多,屍體墜入流淌的黃泉河,不知道最後被河水帶到了什麽地方。


    山石上的畫麵,一片說不出的肅殺和淒涼,地仙孤身一人,站在血流成河的黃泉河畔,我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或許,此刻的他,正沉浸在畢生報複實現的光輝時刻,對他而言,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幕。他一直在為這個目標而奮鬥,當他殺遍陰間時,這個目標,隱然已經實現了。


    緊接著,山石上的畫麵驟然一變,黃泉河的對岸,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披著黑鬥篷的身影,那道身影一出現,尚未被地仙殺掉的陰間大差,全部戰戰兢兢站到了黑鬥篷身後。很明顯,這個黑鬥篷,是這些大差的主人。


    黑鬥篷,完全不是大差可以比擬的,他是一個強筋的對手。


    地仙的眼睛亮了,他仿佛一直在等待這一刻,殺掉再多陰間的大差。也不是最關鍵的,隻有殺了這些大差的主人,才能夠真正的掌控整個陰間。


    地仙在奪,黑鬥篷在守,大戰終於爆發。那一戰已經完全超脫了人力,憑腦子根本想象不出大戰的慘烈。戰團攪動了黃泉河,山石上的畫麵昏暗無光,甚至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占據了上風。


    我猜測,地仙和黑鬥篷的實力,應該不會相差太多,所以大戰持續了很久。實力相差不多的兩個對手,隻能通過長時間的搏殺,才能分出勝負。


    許久之後,戰團平息下來,地仙明顯獲勝了,他想要乘勝追擊,徹底滅掉黑鬥篷。就在這個時候,山石上的畫麵一震,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出了一輛小馬車,那輛小馬車,我親眼見過,拉車的小馬和狗一樣大,身上的毛一半黑,一半白。


    黑鬥篷本來就低矮瘦小,小馬車出現的時候,他的身軀縮成一團,跳上小馬車,狂奔而去。地仙追了一段,隨後慢慢停下腳步,他戰勝黑鬥篷已經很不容易,想要殺掉對方,勢必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小馬車拉著落敗的黑鬥篷,沿著黃泉河跑掉了,瞬間就無影無蹤,隻剩下地仙一個人,俯視著空曠又廣袤的陰間世界。


    這時候,山石上的畫麵漸漸黯淡,一圈一圈的水波漸漸消失,重新恢複了黑灰的色澤。


    “傻娃,是誰讓你把我帶到這兒來的”我看著山石恢複了平靜,轉頭去問傻子,傻子背後指使他的人,專門讓我來看山石上映射的這些畫麵,究竟是什麽意思我知道傻子神智失常,卻還是想試試問問他。


    傻子扭頭看看我,就在這一刻,我頓時震驚了,因為我看到傻子的眼睛,變的明亮清澈,眼睛裏的目光,閃耀著一種睿智的光。一個人的眼神,足能顯露出這個人的狀態,而傻子此刻的目光,明顯說明,他不傻了,他的神智很正常,甚至比我都要清醒和鎮定。


    “你”我忍不住挪動腳尖,做好了前衝和後退的雙重準備,傻子已經恢複了正常,卻依然裝著癡傻把我引到這裏,這舉動不正常,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你什麽時候恢複神智的”


    “不是我恢複了神智。”傻子對我搖搖頭,他的聲音很有磁性,略略沙啞,我從來沒有聽過這聲音,傻子道:“是他死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傻子死了,他的身軀被別的人給占據。我看到的那道清醒又鎮定的目光,不屬於傻子。


    而且同一時間,我心頭的危機感又重了一些,是誰占據了傻子的身軀,我還不清楚,但他對片死地非常的熟,我有些懷疑,會否就是這個人之前上了水滿江的身,然後殺我


    可是上水滿江身的那個人受到我胸口那股反震力的震懾,當場就被嚇的逃竄,他還敢再次把我引到這裏來


    “陸六爺,把你帶到這裏,讓你看到石頭上的畫麵,其實隻是為了問你一句話。”傻子慢慢掏出一條手巾,擦臉上的泥垢和鼻涕,對我道:“陸六爺,不瞞你說,你是一個很關鍵的人,所以,我們想知道,你,究竟會站在那一邊兒”


    傻子的話問的無頭無尾,然而結合我在石頭上看到的那些畫麵,我心裏已經隱約猜出來,地仙當時在陰間大殺四方,其實等於分出了兩個陣營,地仙一方,另一方,很可能是黑鬥篷。


    我的腦子轉動的很快,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想明白了為什麽有那麽多人要殺我。在我年幼的時候,我不經世事,什麽都不懂,我身邊的人,比如說五叔,他告訴我事情是怎麽樣的,我就相信是怎麽樣的。但是在我獨自闖蕩大山以後,我有了自己的見解,畢竟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和做事的原則。正因為這樣,有一些人就感覺不能像哄孩子一樣再隨意的控製我。


    或許,我真正長大以後,會成為他們的敵人。


    傻子的話,看似平淡,其實又帶著濃濃的殺機。他很精明,他根本就不透露他是站在那一邊的,直接讓我選擇,我不知道他所處的陣營,就無法敷衍了事。一旦我選擇了錯誤的陣營,他很可能就會痛下殺手。


    這一刻,我麵臨著無聲的危險,隻要我的回答有誤,我肯定走不出這片死地了。


    “我那一邊都不選。”我想了很久,對傻子道:“我做事,隻憑自己的良心。”


    “良心是什麽”傻子反問道:“難道你做事,什麽都不顧,就隻憑自己的良心”


    我無法否認,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比如說章豹,殺了二十三個人,四處被人圍捕,老百姓談之色變,可我不怕他,我知道他是一個血性又不善作惡的人,他做的是不對,然而他做的,又有獨屬於自己的道義。


    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不容任何人踐踏和傷害,一旦有人犯戒,他會以死相爭。


    我拿他當生死朋友,這就是我的良心。


    “如果你隻憑自己良心做事,那麽,你就隻能死。”傻子道:“我們不能容忍一個立場不堅定的人,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背景,一旦你成長起來,變成敵人,局麵就更加無法收拾。”


    傻子歎了口氣,這聲歎息,仿佛就是一個信號。緊跟著,從山石附近的陰暗處,慢慢走出了很多人,各式各樣的人,有老有少。這些人一走出來,我就感覺到迫人的壓力,這些人不是尋常的山民,他們都很強,身上透出強烈的氣。


    “陸家小爺。”老狐狸也感受到了壓力,它溜到我腳邊,我看見它在輕輕的發抖,卻沒有逃走的意思,小聲對我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敷衍一下,活著出去,怎麽都好說”


    我不是不想活著,可是我實在沒法選擇,我根本就不知道這群人到底屬於那一邊兒的。我想的很明白,就算我現在誤打誤撞的選擇對了他們的陣營,從此以後,我肯定要受他們的影響和控製,去做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情。


    這些人慢慢聚集到傻子身邊,整整排成兩排,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突然的麵朝我,跪在地上。


    “今天”傻子重重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必殺陸山宗”


    第一百三十二章惡鬼


    “必殺陸山宗”


    一群跪在後麵的人,隨著傻子發出了的喊聲。他們跪在地上,麵朝著我,那樣子好像在對我下跪,但每個人眼睛中都升騰著殺戮的光。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胸口中那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又開始萌發,好像要從胸口跳脫出來。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胸前,浮現出了那張詭異的臉。


    我一下子明白了,這些人在我麵前跪下,並不是真正對我下跪,他們是在跪拜這張臉。


    嗡嗡嗡


    陰暗的角落裏。傳來一陣吟誦聲,那聲音散發出一個一個古老又神秘的巫咒音節,一個老的幾乎看不出歲數的老頭兒,僵屍一樣盤在角落中,不停的喃喃誦咒。咒語聲並不算響亮,但一瞬間就覆蓋了整片死地。


    這陣莫名其妙的咒語讓我的心很煩亂,燥的要死,整個人仿佛也隨之要燃燒起來。胸膛裏如同有一麵大在咚咚的敲響。那張凸顯在胸口的臉,掙紮著在跳動,如同要撕破胸口的皮飛出去。


    一群人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我,傻子的眼睛裏閃出了一絲亮光,他站起身,道:“我們的希望,本來全都寄托在你身上的,但你的立場不定,我們無法冒險。這東西是我們給你的,一直在保你的命,現在,要收回它。”:


    咒語聲猛然一振,我感覺自己的胸口快要炸裂了。與此同時,麵前的傻子呼的撕開自己的衣襟。傻子的身體一直很單薄,體弱多病,小身板弱不禁風。當傻子撕開自己的衣襟時,我看到他瘦的皮包骨頭的胸膛上,有一塊很淡很淡的疤痕。


    那道疤痕有一隻手掌攤開那麽大,已經愈合了很久,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當傻子露出這塊疤痕的同時,咒語聲達到了頂峰,我胸口處那陣強烈的跳脫感更猛了。這種感覺無法阻止,我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噗


    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痛感從胸膛傳來,前胸的皮一下子被撐爆了,飛濺的鮮血在麵前嘭的爆開一團刺眼的紅暈,一個東西從撕裂的胸口飛了出去,去勢極快。


    那東西隨著彌漫在死地裏的咒語聲,如同一道閃電,直直的飛到傻子身前,微微的一頓。就在這一頓之間,我看到那好像是一塊玉一樣圓圓的東西。比成人的巴掌小一些,但胸膛的皮被撐破了,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眼前一陣眩暈,也無法看清,那到底是什麽。


    那塊玉一樣的東西飛到傻子胸口前。一下貼進了他胸膛那塊早已經愈合的傷疤上。一直道這時,我才察覺出,那塊東西的形狀,和傻子胸口上的傷疤形狀極其相似。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這東西,本來是在傻子身上的是傻子用來保命的東西


    這塊東西一飛出,我就像是要虛脫了一樣,老狐狸趕緊扶住我,小眼睛在四周亂掃一通,轉身帶著我想走。那群跪在地上的人全都站起身,急速分開,無形中已經把我們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那隻不死扳指也在你身上,拿來”傻子重新扣好衣服上的扣子,對我遙遙的伸出手。


    我咬咬牙,從身上掏出一包傷藥,直接就糊在胸口上。眼見著已經逃不出去了,而且受了傷,可我不會坐著等死,到了這步田地,那就隻能拚一個算一個。


    我唰的掏出一把刀子,老狐狸很焦急,額頭冒出一片汗水,左右都是人,我們闖不出去。它也不想死,對我道:“陸家小爺,隻能硬衝了,衝的過去,你不要管我,自己跑,衝不出去的話”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笑了笑,望著眼前這群人,心裏抱定了打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不要手軟”傻子喝道:“殺了陸山宗”


    身邊的兩個人一下子撲了過來,我不知道這些人過去是做什麽的,但他們的動作靈敏且迅猛,手上的功夫很是了得。兩個同時撲來,卷起一陣勁風。老狐狸在我身邊繞了半個圈,迎頭對準一個人,等對方將要撲到身前,它猛然一縮身子,貓著腰,伸手就是一爪子。


    這人的腿立即被老狐狸抓掉一塊肉,疼的站都站不穩,我在後麵飛身一腳,直接把對方給踹了出去。


    “一起上”


    周圍的人大概有十五六個,聽了傻子的話,全部湧了過來。我和老狐狸配合的很默契,然而卻架不住這麽多人群起攻之。兩個人拿著拚命的勁頭,依然無用。短短兩三個呼吸間,老狐狸連挨了兩下,我後背也被人重擊了一拳。盡管不是什麽致命傷,但我們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撐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製服,沒有還手之力。


    嘭


    老狐狸的身邊驟然曝氣一團血紅色的濃霧,戰團一下子被血霧覆蓋,紅煙滾滾,什麽都看不清楚了。我感覺身子一輕,老狐狸抓著我,從漫天的紅霧裏溜出來。


    “走”老狐狸一下咬破舌尖,在爪子上滴了兩滴血,緊接著,它的爪子淩空在麵前一劃,畫出一道方方正正的門,把我推了進去。


    虛無的門好像真的變成了一條逃生的路,我眼前黑乎乎的,那道門後,是一條漆黑又漫長的通道。我前腳剛被推進門,後麵卷在紅霧裏的人就掙脫出來,幾個人一擁而上,死死的拽住了老狐狸的尾巴。老狐狸半截身子已經鑽到麵前虛無的門裏,可是就差那麽一點,被人抓住尾巴不放。


    “快走啊還等什麽”老狐狸的兩條前爪死死的扒著地麵,爪子和石頭哢哢的摩擦著,死命的擋著那道門。


    我遲疑了,我知道老狐狸是拚了命在給我爭取逃走的機會,可是大難臨頭,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它獨自逃命。


    也就是這一遲疑間,傻子從後麵風馳電掣一般的猛竄過來,他手裏抓著一柄長刀,刀身好像染透了鮮血,紅的刺目。傻子舉著刀,在那道虛無的門後淩空一砍。整個死地仿佛都被震動了,我聽見麵前噗的一聲輕響,老狐狸畫出的那道虛無的門,頓時粉碎,我在門裏收不住腳,一下子摔了出來。緊跟著,我和老狐狸一左一右被人死死的按住,難以動彈。


    “陸家小爺。”老狐狸一聲苦笑,扭頭望著我道:“你這性子,怎麽能成大事”


    “我本就成不了什麽大事。”我一嘴苦澀,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不可忍之苦,才能出人頭地,有大作為。可是,我或許注定就不是有作為的人,這種事情,我忍不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為斷後路而枉死:“我們一起來的,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我和老狐狸失去了反抗的機會,傻子拿著手裏的刀,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那把刀鋒利無比,還沒有架到臉前,刀的鋒芒好像已經把肌膚給割破了。


    “陸山宗,我不想殺你,但又不能不殺。”傻子把刀一直舉到我的胸前,隻要他的手一放,刀子就會刺進我的胸膛。我胸膛上那張詭異的臉已經被傻子收走了,再也沒有什麽可以保住命。


    “少他娘的再惺惺作態”我隻想著這一次必死無疑,很受不了傻子那種要殺人還裝著慈悲的樣子,張口吼道:“要殺就殺”


    “陸家的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從前靠不住,以後也靠不住”傻子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凶光,舉著刀,刀尖慢慢逼近我的胸口:“今天,斷了陸家的根”


    我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這一次,還有誰能來救我


    我感覺到刀尖貼近胸膛的寒冷,心裏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就在這時候,傻子的手突然一頓,刀尖懸在我距離我胸口隻有三寸遠的地方。


    我唰的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傻子,還有周圍那群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望著那麵厚重的山石。


    “誰說,陸家的人靠不住”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站在山石旁邊,一步一步的朝這邊走來。他的嗓子好像被火炭燒壞了一樣,說出來的話沙啞之極,又帶著死一樣的沉悶氣息。他赤著上身,沒有穿鞋,身體外麵那層皮好像脫落了,渾身上下全都是暗紅的血跡。他的臉上也沒有皮,隻剩下扭曲且恐怖的五官。


    我頓時就想要跳起來,這個人,是當時在大門後塞給我不死扳指的“惡鬼”,我曾經確定過,這個惡鬼,一定就是五叔


    是五叔


    第一百三十三章殺氣澎湃


    我的腦子很亂,形容不出的紛亂,之前,我一直覺得那個把不死扳指交到我手裏的惡鬼,就是五叔。但金三陽那些小陰官們接到帶著五叔指令的信。再加上老狐狸又在菩薩嶺見到了五叔,我就認為,五叔可能康複以後重新出山,隻不過暫時沒有找到他。


    然而此時,那個曾經把不死扳指交到我手上的惡鬼,又出現了。


    我忘記了周圍的危險,一動不動的看著惡鬼。人的判斷力,總會受思維的潛在影響。一刹那間,我覺得自己的眼睛仿佛不管用了。


    如果一個很親近的人,他的樣子變了,聲音變了,甚至連眼神都變了,你能認出他嗎


    惡鬼的到來,讓傻子那幫人驚慌失措,但他們畢竟人多。所以很快就鎮定了。傻子的眼睛裏,有一種無法確定的目光,他可能在暗中估量,估量自己能否鬥得過麵前的惡鬼。


    “你敢出來,無非就是仗著手裏有那東西。”傻子望著惡鬼,語氣輕鬆,但全身上下已經是一觸即發的狀態,隨時都能發起雷霆一擊,他頭也不回,衝著山石陰暗角落裏那個念咒的老不死喝道:“那東西是我們的收回來”


    嗡嗡


    繁複又古老的咒語再次飄蕩在陰沉的死地裏,那聲音就好像一萬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聽的人心煩意亂。我很惶恐,我怕這陣咒語真的對惡鬼造成什麽影響,不管他是誰,但我能看得出,他是來幫我們的。


    咒語聲滿滿的占據著整個空間。到處都是那個老不死蒼蠅一般的聲音,但惡鬼依然朝前走著,腳步沉重穩健。傻子正滿心盼望咒語能夠影響惡鬼,然而惡鬼無所畏懼,傻子的希望頓時落空了。


    “看不出,你還有點本事。”傻子訕笑著,隱藏自己眼神中的一絲失望和失落,唰的舉起刀,對準惡鬼,道:“但你那點本事,不夠用的。”


    “這件東西,有半條命在上麵加持,你想收就能收的走”惡鬼的腳步震動著死地,一步一步,把那陣讓人心煩的咒語聲都震散了,他的嗓子嘶啞到了極點。嘶啞的嗓音再加上那張仿佛沒有皮的臉,惡鬼如同一個死神,慢慢的逼近了人群:“你們很久以前就應該想的到,人,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就不會再忍了。”


    “殺了他”傻子揮動手裏的刀。指令下麵那幫人一起去殺惡鬼,他自然分的清楚,眼下,惡鬼才是大敵,殺了惡鬼,就算再有三個我,也得死的幹幹淨淨。


    “你們明知道我在做什麽還要殺我好很好”惡鬼閉上嘴巴,那雙充斥著死寂的眼睛裏,驟然爆發出一道逼人的寒光,他一下子加快腳步,朝著飛撲過來的人群殺去。


    嘭


    惡鬼不動則已,一動驚人,舉手投足之間,仿佛一座積壓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了,他的拳頭沾著幹涸的血跡,重如泰山,快如閃電,那種威猛和剛陽,令人過目難忘。一拳之下,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的頭顱連同上半截身軀被打的爆裂,血花噴濺。


    “你敢殺我們的人”傻子看到飛濺的血花,又驚又怒,衝惡鬼喝道:“你要造反嗎”


    “你隻需記住,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永遠高高在上,沒有。”惡鬼一拳殺掉一個人,絲毫都不手軟,直接衝進人群裏,拳頭翻飛。


    他身上,可能真的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那種力量,已經不是一個強壯的正常人所能發出的,拳頭的破空聲如同一場遙遠的海嘯,中者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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