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隔離醫院,我寧願死在家裏!明明沒有很嚴重你們把一大群感染的人關在一起,是在加速早期患者的死亡!你們這麽做分明是想所有患者趕緊去死,你們是劊子手,你們都不得好死!”大樓裏有人被全副武裝的警察架著往防疫車送,拚命掙紮大罵。


    有時候是大小老少估計是一家人一起被帶走,他們痛哭不已,依依不舍,有人像個木頭任由警察帶去防疫車,絕望到麻木,有人崩潰,驚恐的鬧著不要和家人分離。。。


    隔著櫃台的小窗口看著對麵的一幕幕楊倩既感心驚也是難過。災難已經兩年多了,人們多麽艱難才掙紮著活到現在,卻莫名感染疫病要在病痛的折磨中與親人離散,絕望的等待死亡。


    出現這麽多的感染者,大樓的屋子絕不能回去住了,楊倩真怕病毒突然進化成空氣傳播,處在過於密集的封閉生活環境太容易中招,店裏起碼空氣流通,這條街也隻有零散店麵有人。還好每次離開,他倆都會把屋裏恢複當初租房時的家具,被人打開也不怕暴露不該有的東西。


    這條街僅存少數人租住的店鋪,也被防疫工作組敲開進行細致檢測了。楊倩兩人剛剛才出隔離期,帶著綠標,倒是省了這次的檢測,離開前工作組發放了一周的基本生活物資,叮囑兩人不要到處亂走, 一定要相信zf,隻管在家好好等候解禁通知。


    工作頻道裏同事們的言談明顯挺高興,官方這次的防疫工作力度強大,檢測過程中付出的精力人力財力非同一般,極大體現了官方的決心,隻需要把人篩選帶離基地就安全了。楊倩暗歎,如果疫病的問題這麽容易解決,指揮部就不會做出悄悄分流人員的決定了。


    禁令第四天,楊倩剖完幾隻羊,趁休息轉到店麵透過小窗口往外看,發現街上一副慘狀,有人剛剛才從高樓墜下落在防疫車上,把車頂都砸變形了,人僵硬的卡在車身上,看那淒慘的樣子大約已經沒救了,警察們正在醫務人員的合作下收拾現場。


    楊倩順嘴在工作頻道裏提了一下,卻不料砸出來了好多信息。


    “我聽到我們這層樓的人吵鬧,說是也有人想不開。”


    “不查不知道,原來我們樓裏已經有好多人感染了,我現在連樓道也不敢去。”


    “我們樓的樓管員被帶走了兩個,也中招了!”


    ”這兩天自殺的人有點多,我已經看到好幾起了。好多感染了的隱瞞了自身的情況,這次大檢查被找出來後死活不願意去隔離區,就想不開了。”李辰接過話頭。物資處必須維持實驗場工作的正常運轉,駐守實驗場的李辰他們三個被要求照常上班,所以他們還能正常行動。


    “傷害自己算輕的,已經出好多起衝擊檢測小組的患者群體了,他們有人把警察都傷了還想搶警察的木倉,那才叫瘋狂。你們封閉在家看不到,指揮部已經抽調了軍隊在協助這次的檢測工作,出現暴力阻撓,拒絕配合,襲擊工作人員的,必然嚴辦!”王子明的聲音響起。


    楊倩望著對麵樓管處多了的好多軍警,原來原因在這裏。


    “就該這樣,任由患病的人住在基地,沒病的也要被感染了!”


    “對,他們實在太自私了,簡直惡毒,自己不好過了還想拖著大家一起!”


    “堅決支持這次的防疫管理措施,感染了的人就該清除出去!”


    突然有人聲音帶了哭腔:“我們這層的工作人員檢查時剛剛帶走了我家對麵的一家人,聽說那家有人身上已經有大塊大塊的惡化體征,我們這層被嚴控了,我現在都要嚇死了!”


    “那,那你們家還好吧?”大家都嚇了一跳,有人問道。


    “初檢過了,現在抽了血樣在等待檢查結果,這等待的時間太難熬了!”


    “那個。。。不一定感染的,家裏有對身體好的藥吃點吧,盡量增強抵抗能力。”


    大家都不知道怎麽安慰這位同事了,以往的經驗,一般有這種晚期病患出現的住處,特別是出現多個中晚期病患,周圍的住戶大都不能幸免於難,任何勸慰的話都太蒼白了,剛才比較激奮的議論沒好意思再繼續下去,一時間頻道裏沉默了。


    楊倩歎氣,她一直開著工作頻道的聲音,同事們這些天表達的一直都是自己平安的慶幸,對隱瞞者的深深厭惡,直到,鄰居可能是病患,樓管理員也有可能感染,同事裏麵有可能會出現感染家庭,大家才感覺疫病的威脅原來離自己如此之近,內心再也不複平靜。


    楊倩坐在店麵觀察外麵的時間增多了。


    從他倆租下店麵開始,門麵大幅玻璃前麵的的卷簾門一直拉上的,隻留著小小的交易窗口觀察外麵,楊倩還專門弄了塊小簾子把小窗口擋著,站外麵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店裏的情況。街道上有路燈,對麵大樓出入口燈火通明,她在店裏可以清楚的觀察外麵的情況。


    禁令期間沒人做生意,住店鋪的人都這麽做,楊倩他倆的舉動也不奇怪。


    禁令第五天,楊倩開始看到街上有人大包小包背著東西在警方的隨同下,離開了,包括楊倩住的大樓也有人離開,這些人的離開官方工作人員根本沒有阻止。


    楊倩聽到工作頻道有人在說,有一些檢測健康的人擔心住在高感染率的基地生活區實在太危險了,早早晚晚會被感染,還不如去野外找個人少的地方生存尋求活路。


    洪主任突然開了口:“確有其事,離開的人會按人頭算在官方領取一份生存補助,包括2斤糧食,半斤鹽,一包能在野外土壤生存的魚腥草,一盒食用肉蟲的幼體。隻要渡過困難時間,後麵的日子就會輕鬆。領取了生存補助的人想重返基地生活隻能在半年以後通過檢測。”


    “洪主任,為什麽要限製出去的人隻能半年後回來?”


    “這是指揮部的一項臨時減壓政策,減少基地人口基數有利於減少感染群體!為什麽要限製離開的人半年後才可以回來,這隻是個臨時策略!同誌們,我們的領導人一直在致力研製出疫苗,也許不到半年我們就能用上疫苗,那個時候還存在什麽限製?”


    楊倩心裏一喜,他倆不需要補助,這項政策比分流去官方遷移點更適合他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個分流政策的遮掩借口,還是官方真的又新推出的政策。但不管什麽政策,基地越來越恐慌的氣氛,楊倩離開基地的心也越來越堅定。


    這兩天楊倩一直在思考萬一離開怎麽跟鄭主任和洪主任告別,跟他們完全不能像對楊康那樣簡單一句話。畢竟鄭主任為幫自己恢複工作勞神費力搭人情,而洪主任,如此艱難的環境了還在幫自己和張赫爭取福利待遇,這份關心和信任,不是那麽好辜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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