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了一眼,一輛銀色麵包車跟著後麵,依稀還能看到牛金華野蠻而彪悍開車的方式。


    我道:“好了,這幫人跟你沒關係,在前麵停車吧。”


    司機冷笑了一聲:“你上了我的車,我讓人把你搶走了,我的名聲傳出去,別人會笑話。”司機深吸了一口煙,把煙頭吐出去,喊道:“坐好了。”司機猛地加速,嗖地一聲就開出去了。


    進了市區之後,司機開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漸漸地放慢速度,說道:“在江城,除了當年的劉軍之外,沒有人能夠追的上我。”


    折大彪讚道:“這麽好的技術,幹脆幫我開車算了。”


    司機冷笑一聲:“切。我自由的日子不過,非要跟你開車,看你的眼色行事,我是傻還是笨呢!”


    折大彪有些可惜地說道:“可惜了你這個人才啊。”


    我笑道:“大哥怎麽稱呼?”司機道:“我叫老廢。就是廢物利用的廢。”聽了名字我就笑了,說還是喊廢哥比較好。


    正說著,隻見巷子口開來了一輛黑色的比亞迪,牛金花也從巷尾追來了。我說道:“廢哥,又追來了。”


    廢哥媽個比罵出口,說今天是見鬼了,老子偏不信這個邪。猛地一踩油門,霸氣地往前麵衝去,就是要和黑色的比亞迪相撞了,看樣子一定都不含糊。我係緊安全帶,隻見廢哥一個急轉彎,和比亞迪還有半米的距離,直接拐進了交叉路口的另一條小巷子。


    我的嗓子眼都要掉下來,腎上腺隻往上冒,這廢哥真是藝高人大膽。


    我他媽罵道:“這牛金花還真是分分鍾就能找來。”


    折大彪道:“我有一次躲在廁所裏麵也被她找到了。她就跟他媽的冤鬼一隻。”


    我聽了這麽一段話,把折大彪一拉:“你娘的,身上有跟蹤器,或者定位什麽。快找找。”折大彪嘴裏邊罵,開始尋找所謂的追蹤器。找了幾分鍾一無所獲,廢哥的車子也開進了主道上,見縫插針,把牛金花給甩掉了。


    折大彪道:“皮鞋和褲子都沒有。”


    我心想,這衣服和鞋子都會換的,一換下就找不到的,很顯然不在這裏,手腳上麵也沒有類似於手表一樣的東西。廢


    哥說道:“是不是打在骨頭裏麵。我看好萊塢大片都是這麽講,指甲大一點芯片放在身體裏麵,不管你到了哪裏,都能找到你。你說現在開精神病院的人真能下本,兄弟你八成你要上訪,被人花了重金害你的。今天碰到我,算你們運氣好,不然那就玩蛋了。”


    我一聽,這不是瞎吹嗎,為了一個折大彪至於在肉裏麵放一個跟蹤器,肯定是剛才沒注意,才沒有找到。我把折大彪身上搜了一邊,他媽的居然咯咯笑,說自己最怕癢。


    我罵道:”你癢不能忍著點。瞎雞巴玩意,不知道你在搞什麽啊!”最後終於找到,衣服上麵的身份牌,似乎就有個跟蹤器,精神病院規定病人都要戴上這玩意。


    摘下來丟掉之後,才算徹底擺脫了牛金花她們。


    到了小區門口,廢哥說:“你們還是小心一點,說不定半個小時就找到你。到時候警察一起來,人家醫院你說帶著精神病人逃跑,危害社會治安,就有你受的。要離開江城,也不要去火車站汽車站坐車,我告訴你個法子,去做汽車站四周拉客的黑車,價錢便宜還能確保安全。”


    我付了車錢,給了一百,廢哥找回了二十。


    折大彪問道:“等我病好了,你幫我開車吧。”廢哥懶得答話,抽著煙,一隻手支著方向盤開了出去。


    折大彪不無可惜地說了幾句。隨後跟我一起回到家裏,還是很擔心地說道:“牛金花要找來了。”


    我說:“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你工作辭掉了,來這裏治病,家裏人沒來看你嗎?”


    折大彪道:“看了,每次遠遠看一次,說我這病傳染,家裏人都不敢多看,交了錢就拍屁股走了。”


    折大彪休息了一下,又吃了不少東西,慢慢地回憶更多的東西,隻是偶爾會咕咕叫兩聲。


    然後看著我說:“蕭大師。我這次能跑出來,是有個道士給我的指示。我有點東西要給你,但是要借廁所用一下。”


    我不知道折大彪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點頭答應。折大彪很快就走出來了,手裏麵拿著一個小塑料袋,上麵還有幾滴水底。


    我打開塑料袋,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四個小字:“help,小7”。


    我一把抓住折大彪的胸口:“說。到底怎麽一回事。”


    折大彪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就是從屁眼摳出來,洗了幾遍了沒味道的。”


    我罵道:“我是問你這個道士是誰?”


    折大彪道:“你見過他的……


    ☆、第七章 飛躍瘋人院


    這個道士通過折大彪傳出信息給我,說明他已經處於極其絕望的狀態,所以不得不尋找這樣的辦法。而且這紙上麵幾個字寫得匆忙,救命不寫救命而是help,蕭棋不寫蕭棋,而是小7,都是選最簡單的替代寫法,說明當時的情形,是極度緊張隨時都有可能暴露。我把折大彪往地上一丟:“說,到底是誰?”


    折大彪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在陳富貴的家中,我和你都見過他的,是一個道士,好像臉上還有點傷痕,好像姓古。”


    我一聽到古字,就知道是古秀連,這狗蛋玩意當初在陳富貴家和我見麵,我以為他來找我尋仇的,差點打起來,後來結為朋友,我還把黑色土卵送給他。他還說用丹爐煉出來,裏麵的蟲子就能對付宋世遺那隻蟲子,就能得到那本《長生書》的。


    隻是沒想到他跑到了精神醫院去治病了,這當中肯定有極大的陰謀,這事看來不好玩了。古秀連這玩意算是掉坑裏麵了。


    我又問了折大彪一些情形,才明白折大彪在進這個神秘的精神病院之前,古秀連已經呆在裏麵了,而且是最危險的病人之一,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能和折大彪相讓,足足策劃了許久,才把這個紙張通過折大彪的屁眼帶出來了。


    我道:“他現在還好嗎?”


    折大彪搖搖頭:“我看好不到哪裏去,怕是要死了。”


    我得選最好的辦法去把古秀連給就出來。但是聽折大彪的描述,我心裏也在打鼓,那裏麵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就連鬼也不願意呆。


    原本古秀連在我心目中,不僅僅是三清山上專心修道的道士,而且也是智慧身手卓絕的人,玩的最好的就是蜈蚣,一般人都困不住他,別想扣住他。他現在都困在這個精神病院了,足見這個精神病院的危險性,我能把他救出來嗎?


    這還真是有點難度,我心中的退堂鼓已經咚咚地作響。


    折大彪看著我:“蕭大師,我身上的蛤蟆印記什麽時候能褪掉啊,你要幫我啊,你不幫我我就活不下去了。我是個人,我不想成為蛤蟆的。”


    我摸了摸折大彪的腦袋,詭異地笑了兩聲:“沒事,你跟我說說那個精神病院的事情。”


    折大彪道:“那是江城市第三精神病院,不過我喜歡把它稱為瘋人院。你知道的,我這樣正常的人在瘋人院裏麵,看到那些人我自己簡直快要瘋了。有人說自己是皇帝,有人說自己是太監。最扯淡的是有人說自己是天上的太陽,把我笑死了。”


    我心說你媽的,喊著自己要跟青蛙一樣冬眠,還不是一樣是大瘋子,現在自己清醒了,跑過來說別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


    我打斷折大彪的話,道:“你說點有用的。比如牛金花這樣的角色到底有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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