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雁有些不懂地問道:“為什麽……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笑道:“大雁,這算我求你的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幫我。事情辦完了,我請你吃飯。”


    林大雁顯然在沉默,這十幾秒鍾的空隙,江風吹來,下了兩天大雨的江城,天空藍得跟少女的心一樣。


    林大雁道:“好,江城最好吃的武昌魚我要點上十條,還要把我弟弟林大南找來。”


    我一時啞言,來不及回答,林大雁已經掛上了電話。


    我用了兩年的小號,還是被林大雁給點破了,看來林大雁和林大南是姐弟關係,這麽一算,我算是虧大了。


    原來林大雁看起來稚氣未脫於世無害的樣子,其實已經有一把年紀了,隻是長了一張娃娃臉。


    電話打完後,我又丟了另外的硬幣進電話,這電話是打回蕭家村的。


    午後寂靜的風吹在這裏,也會吹在家鄉的。


    電話一直處於“嘟嘟”的聲音,寂靜無聲的涼風,吹在我的耳朵。


    我一共打了七遍,才把電話打通了。


    接電話是母親,她最近犯了耳疾,聽力不是很好,喂:“誰啊?”


    我聽到聲音,喊道:“我是阿棋。”


    “誰啊,你這人好奇怪,怎麽不說話啊?”


    我大聲喊道:“媽,我是阿棋子啊。”


    “算了,我這兩天耳朵不好,老做噩夢,我讓我兒媳婦來聽。”老媽說了一句。


    我道:“好吧,你慢著點。”


    過了十多秒鍾,七七接了電話。


    我說:“七七,如果,今日我沒活下來,請別怪我,我不是要走的。”


    七七道:“你說什麽話呢,你是跟我訣別嗎,大半個月沒你消息,以來就說這樣的嗎?你女兒還等著你回來的。”


    我看著江邊一雙潔白的白鳥,不由地淚如雨下。


    我道:“但願我們化作浪尖上的白鳥:我和你!我心頭縈繞著無數島嶼和丹南湖濱,在那裏歲月會以遺忘我們,悲哀不再來臨。”


    這是愛爾蘭詩人葉芝《白鳥》裏麵的詩句。


    七七聽不懂:“蕭棋,你非要弄哭我嗎,你要幹什麽?”


    我道:“沒事,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第四十三章 烈日下的對決 (本章為捧場總數到130000岩幣加更)


    電話掛上後,我花了三分鍾平息了心情,口袋裏麵還剩下五塊錢。


    從江邊上到大橋後,我將這五塊錢丟給了一個需要五塊錢回家的女大學生,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否需要我的幫助,或者說她是個騙子。


    如果她是個騙子,不知道她會不會知道,這有可能是我人生最後的五塊錢。


    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我喝光了最後一瓶水,走到了長江大橋上。


    大橋很寬,正當中午,太陽暴曬下陣陣熱浪滾來,不過幸運是江風不斷,讓人稍顯涼快一點。


    我沒有走到大橋中間,走在中間,很顯然會被車子撞死的,我不會那麽傻的。


    我隻在大橋的邊上,躲在陰涼處,將報紙打開,就坐在地上麵,閉目養神,靜待時間的來臨。


    半個小時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我睜開眼睛,看了看電子表,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五了。


    我料定飛狗已經來了,他肯定躲在某個地方看著我。


    我並不著急,又把眼睛給閉上了,又過去了三分鍾,我終於看到了飛狗,飛狗戴了一個墨鏡,穿著翻領的短袖,一條黑色的褲子。


    手上麵拿著一個黑包,在陽光下熠熠生光。


    這個黑包很鼓,裏麵肯定不是空的。除了這個黑包,還提著一個電腦包,他應該要用這台電腦找到“保鮮膜”。


    飛狗的年紀並不是很大,可能是三十歲出頭。


    一臉正氣地走了過來,遠遠地就站住了,道:“蕭棋,你還活著啊,昨晚那些人都不像是人的。”


    我道:“你過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飛狗。”


    飛狗顯然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留下陰影,抬頭看了一下天,想必是看著大白天,我不至於那麽囂張。


    飛狗道:“那我過來了。”


    我把帽子壓了壓,問道:“沒有人跟著你吧。”


    飛狗很是驕傲地笑了笑:“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跟著人,沒有人能跟著我。”


    飛狗對他的反跟蹤能力很是自信。


    我認同他的觀點,說道:“的確如此。”


    飛狗把電腦包拿來,拿出了一台白色的蘋果電腦,很快就輸入了一長串數字,跳出了數個網頁,手指在鍵盤上麵快速地動彈。


    我這個時候,才猛然發現,飛狗的手指夠很修長,敲打鍵盤的聲音頗具美感,也很有節奏感。


    我好奇地問道:“你這個樣子,就能找到保鮮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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