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歎道:“戲子啊,怎麽從你口中一說,這倒變成了一處狗血的現代婚姻劇了。”


    戲子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難過的不是我們?”


    “那是誰?”


    “當然是是當事人。”戲子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最難過的當然是蕭天兵。


    如果水蟲子是他放的,誤傷了金美秀,他會難過;


    如果水蟲子是謝水柔放的,傷了金美秀,他會難過;


    如果蟲子是自然生長的,傷了金美秀,他同樣會難過。


    其中第二種可能是最要人命的,原配打擊小老婆,這事情一般人來做,蕭天兵當然是覺得沒事,可這樣是謝水柔。


    不知道是不是惡俗感的作用,還是別的原因。


    我特別希望是謝水柔本尊放出的水蟲子,這樣的好戲,隻要一想想,就覺得非常好看。


    我幾乎看到了那一幕,謝水柔一巴掌打在金美秀的臉上,破口大罵,金美秀一臉委屈,蕭天兵站在一旁,唉聲歎氣,捶胸感歎。


    那個女人,可是謝水柔啊!


    戲子哈哈大笑,覺得蕭天兵這會是肯定是左右為難的。


    戲子好像忘記了,其實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五十五隻水蟲子不增不減,時刻都要吃東西,時刻要河水。


    不過,戲子這種自我開導的精神還是感動了我,為此,我獎勵了他五包北京方便麵和兩個酒鬼鹵蛋,以及三斤花生米,兩瓶二鍋頭。


    戲子要看好戲準備養足精神,當晚吃飽喝足,睡得特別香,還說了兩句夢話,叫了兩聲:“好戲,好戲,不用重拍。”


    這老東西,還真是入戲太深了,把自己身上的痛苦都給忘記了。


    第二天,我和戲子去找蕭天兵二人。


    戲子笑眯眯地看著蕭天兵,蕭天兵說道:“不要這麽激情,好不好。”


    戲子道:“沒有,我隻是覺得好戲上場,有點激動,而你是主角,我是觀眾。”


    戲子這話說得有水平,蕭天兵摸不著頭腦。


    我笑道:“金姑娘,你覺得一個人如果愛另外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的。”


    金美秀想了想道:“必定不顧一切,即便失去生命也再所不辭。”


    金美秀說這話的時候,我沒有看蕭天兵,因為我不想看,看了會惡心的。


    然而,不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前幾天連日的暴雨,已經把地下水道洗了一遍,找來找去,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第四章 去找蕭天將


    一切線索無處可尋,讓人倍感沮喪。


    但是,我還是掌握了一點有用的東西,至少排除了昨天所想的兩個可能。


    甚至有一個看不見的蟲師,也不太可能。


    可以說,基本上把昨天的猜測全部給推翻了。


    在複原整個過程之中,我發現如果蕭天兵那天是追我的話,要折回來把水蟲子種在金美秀和戲子身上,難度很大。


    畢竟地下水道彎彎繞繞的,跑出了幾米外,原路返回來追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


    這個簡單的道理,我昨天卻沒有想清楚,到了現場轉過我才看清楚。


    蟲子是蕭天兵放的可能性排除掉了。


    蟲子是這裏土生土長的,這個可能也被排除出去了。


    雖說地下水道被洗得幹幹淨淨的,這裏的水絕對是不幹淨的,各種各樣的雜質,各種各樣的臭水。


    而昨天證明水蟲子化成的水,卻像是長江裏的水,至少是非常幹淨的水。


    水蟲子絕對不是地下水道的各種汙水能夠孕育出來的,那蟲子是有靈性的。


    如此的地方,絕然不會長出這樣有靈性的蟲子。


    同樣,這麽簡單的一個道理,我之前都沒有想明白,如此蟲子,絕非一般蟲子。


    人擇良地而居,水蟲子必定挑剔得很。


    水蟲子定不是地下水道長出來的,它由江水構成。


    至於說有看不見的蟲師,也不太可能,除非他正好躲在這裏,等著金美秀和戲子經過,但戲子和金美秀的奔跑是隨機,蟲師等到她們,概率非常之小。


    我叫道:“我知道了,這蟲子不是看不見的蟲師,所有的可能都不是。”


    這一聲尖叫,幾乎是忽然喊出來,其他三個人都是一驚。


    原本沮喪的氣息被一掃而空,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切會如此。


    “是江水。”我說道。


    三人還是不明白,我解釋道:“地下汙水肮髒不堪,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在這裏隨意流淌,水蟲子絕對不會生活在這裏,它是來自江水,也就是說它們還在更深的水層裏麵。”


    我話很長,但是說得並不快,我盡量讓他們都能明白我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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