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囚蟬的眼尾微微下垂,眼型又大又圓,此刻因著向下看,正出著神,纖長的睫毛一撲一撲的,在眼下投出一片不小的陰影。


    她的臉型很流暢,下巴尖尖的,可兩頰又帶著些許的嬰兒肥。周泗在心中比對一番,覺得樓囚蟬的臉大約隻有他巴掌點大,與那小狗般的眼睛和挺翹秀氣的鼻子一組合,直接把周泗看的父愛泛濫,決定以後要好好養著樓囚蟬,她出腦,他出力,絕對不讓樓囚蟬受一丁點傷害,看看她那小電鋸,應該也是怕受傷害才帶著的吧。


    哎喲,多麽一個娃娃般精致可愛的人兒啊!


    她此刻微蹙著眉,嘴角也繃的平直,讓她的無辜勁兒直降了幾分,反而增添了些不耐煩和煩躁的感覺。


    周泗察覺到這絲不耐反倒氣順了,這感覺才對味!


    他第一次701裏見樓囚蟬時就是這種感覺——淩駕於全局之上全局卻不耐於應付的感覺。


    他當時還以為是新人看了人炸氣球被嚇成大傻子了,不曾想人家是真的神。


    想想,誰家新人能第一次就能猜出時空線,自己過關的同時把隊友的過關方法也給找了啊?


    周泗越看越覺得滿意,那是一種老父親對女兒的驕傲,就連被樓囚蟬的眼刀狠狠掃過,但他完全不在意。


    ……啊?眼刀?


    周泗不確定地再將視線轉到樓囚蟬的眼睛上,對上了那雙看著在笑卻帶著凶狠的眼眸,這才心虛地轉開眼睛。


    “這人打量我的時間太久了。”樓囚蟬在心裏對小電鋸說,總不能是看她好看吧?


    不過要是她知道一向喜歡雲養女兒的周泗把他當做了女兒來看,那一記眼刀是絕對不夠的!怎麽說也得貨真價實的刀才行。


    反握著刀的刀柄,用些巧勁,應該輕輕鬆鬆就能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吧。


    “你們都不休息嗎?”李談已經抱著複製人躺倒在床上擺好了睡覺的姿勢。


    複製人一路都很沉默,沉默的不像是李談的複製人了。畢竟那李談人如其名,是真的很能談。


    李談和周泗一組合,樓囚蟬簡直覺得自己踏進了麻雀窩,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個不停的。


    “睡了睡了!”周泗也爬上床,背對著樓囚蟬躺下去休息,還不忘催她睡覺,“求蟬你也累了吧,別拘謹,快休息一會!”


    樓囚蟬報名字時並沒有說寫法,周泗自然也想不到“囚”字,甚至還覺得求蟬寓意好。蟬嘛,高潔之象征。再加上他想套近乎自然就舍了姓直接這麽叫上了。


    被自來熟了的樓囚蟬因為等會還有件大事要幹,現在隻能好“乖乖”躺下,和小電鋸一起整整齊齊地蓋上被子。


    倒也神奇,在三個人都躺下的時候,屋子裏的日光燈熄滅了,像是有什麽一直在看著大家的一舉一動,再做出的看似智能化的行為。


    …


    好不容易等到邊上兩個人的呼吸變得平穩綿長,樓囚蟬突然不想從軟彈彈的床上爬起來了。


    可是任務重大,道阻且長,她隻能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又和小電鋸罵幾聲西裝男,就利索但輕巧地滑下床輕輕開門出去了。


    休息間是一條漫長的走廊,兩側開著不盡其數門,就像是無盡延長版賓館走道一樣,完全看不到盡頭。


    形形色色的人與樓囚蟬擦肩而過,都是剛送完外賣回來的人。大多人或許是出任務不利,打罵推搡著自己的隊友,很少有笑著的。


    她還看到了一個女生,一開始在大廳時就在她邊上,看當時的反應也是個新人,此刻正在哭哭啼啼地被一個大腹便便的人粗暴地推進房間中,另一旁的人也不阻止,反而在“嘿嘿”地揣手在邊上笑著。


    她多看了幾眼,眼底陰沉沉的。


    “看什麽看!”嘿,這人還敢朝她砸門!


    樓囚蟬隱約知道這個女孩要麵臨什麽,可她掃過整一條走廊,現階段的她救不了,也救不過來……


    隻有她真真實實地掌握了這棟樓,握緊了權力,才能扭轉她所看到的一切。


    這麽想著,她腳下去找西裝男的步子越發快了。


    西裝男所在的櫃台在大廳正中間,不過好在這會兒從安全通道出來往休息間走的人多,樓囚蟬蹭蹭幾下就借著人的遮擋繞到了西裝男身後。


    她拿出小電鋸一撩落到腮旁的發絲,再收回去,歎氣一聲,身手一如既往好。


    歎氣聲悠悠傳入西裝男的耳朵裏,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勁風已至,是樓囚蟬利落一腳掃至他下盤。


    過往路人隻覺視線中的西裝男突然消失,還以為是有誰犯了錯,趕忙跑進休息間去找找熱鬧。


    西裝男並未倒地,而是輕巧地抬腳躲過,單膝觸地落在一旁,抬起黑洞洞的眸子與樓囚蟬的視線碰撞。


    或許思量到她好歹是個老板,他並沒有做出多餘的舉動。


    “辦、公、室!!!”樓囚蟬給他做口型。


    西裝男沒開口,隻是盯她。


    樓囚蟬還以為他看不來口型,開口說了一遍,西裝男還是沒反應。


    便又是一腳踹過去,又躲過。


    踹、躲,踹、躲,踹、躲……


    樓囚蟬火氣噌的一下子上去了,邦邦邦地使勁砸向西裝男,隻捶掉了一顆扣子。


    那個一味躲閃的人一直沒有反擊,期間眼睛一直直愣愣的盯著樓囚蟬看。


    樓囚蟬也瞪回去。


    ——看看看!看不死你!


    雙方僵持一會,樓囚蟬直接猛地一拳朝他臉砸去,不出意料地被躲開。


    她甜甜一笑,示意西裝男往下看,她的另一隻拳頭已經捶到西裝男肚子上,果然還是得講計謀。


    有這一拳開了頭,後麵便簡單許多。


    不過三五分鍾,她就把西裝男壓在身下,反手鉗著他,還撕扯了幾下他的頭發。


    “我再問一遍,辦公室在哪!”


    “……不知道。”


    樓囚蟬對上西裝男黑洞一般的眼睛,竟然從裏麵看出了一絲委屈…?好像在控訴他就一普通下層員工哪知道領導所在啊!莫名其妙地挨了頓揍不說,為了在這份崗位持久地幹下去他還沒法還手。


    這也代表著樓囚蟬浪費休息時間做了一件無意義的事,這可恨的西裝男,早說不就好了!


    自己失望歸失望,可她沒有讓隊友們失望,也沒有讓西裝男失望。


    她向西裝男展示了一下什麽叫做上司的威嚴。


    周泗李談他們是在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斷的“砰砰”中結束他們的睡眠的。


    樓囚蟬展現威嚴威逼利誘迫使西裝男把自己的氣給放了,然後隨便疊了幾折帶回房間裏。她之前看西裝男給人充氣的時候就想問問他能不能給人放氣了,沒想到真可以,這第一個放氣的人甚至還是他自己……


    以至於另外三人剛從夢鄉中出來,就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人人畏懼的西裝主事人被吊在門口,而他們聰明可愛的新隊友正在拳拳到肉,拿主事人打拳擊!!


    他們……他們是進入了什麽新任務嗎?


    三個人對視幾秒,確定這不是夢也不在任務裏之後僵硬著脖子一點一點地轉向門口。


    這……這……這……


    請問他們看到了能活嗎?


    不對,快住手啊!!


    三個人以在任務中曆練出來的堪比光的速度奔向樓囚蟬把她拽開,又齊齊看向她要個解釋。


    樓囚蟬看著眼前三個整齊劃一生無可戀好像下一秒就能切腹自盡以證清白的人,突然惡劣一笑,使巧勁一拉,讓那三個人撲到了西裝男身上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


    那三個人彈開之後直接給跪下了,祖宗,看看你在幹什麽啊啊啊啊!


    “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我們要練一下體術。”樓囚蟬輕咳,一本正經地規劃著小隊的以後。


    “初期就打打沙袋好了,每天都擊打沙袋可以鍛煉手臂腿部力量,增強靈活性與協調性,對過任務挺有幫助的。”


    眾人看著樓囚蟬一臉無辜地講著,語氣中還流露出對於隻有沙袋的不滿,臉上的驚恐直接能溢出來。


    “我知道隻有沙袋不夠,我再休息會會去找其他的能練體術的東西,你們要和我一起去嗎?”


    她……她甚至很嫌棄地又錘了西裝男一拳。


    啊啊啊啊啊誰來救救他們,他們要瘋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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