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嫵被看的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她心中疑惑,看向蕭長逸,希望他能解惑。


    可惜蕭長逸麵無表情,好似沒有看到張崇宗的打量一樣。


    哪裏是蕭長逸沒看到,而是他看的非常透徹,這才不好意思和上嫵多說。


    難不成他要說,太爺有心撮合他們增進感情,最好是一夜之間再添個孩子?


    給上嫵說這些,他怕不是瘋了。


    最後,張崇宗像是迫不及待要趕人一樣,


    “回吧,小豆包他們你們不用管,阿逸媳婦呀,你隻需要照顧好阿逸就好。”


    隨後,上嫵扶著蕭長逸回了自家的小院。


    蕭長逸坐在樹下,瞧著一旁地上的材料,心中有些愁緒。


    等上嫵回屋換好鞋子後,她將張大娘給她穿的鞋子放好,準備抽空洗了,好還回去。


    這雙鞋子是昨晚張大娘給她拿的,且還幫著自己處理了腳上的傷。


    不知是張大娘的藥好,還是她體質特殊,反正經過半夜的休整,疼意早就散盡。


    饒是腳上劃出來的血口子也不見了蹤影。


    為了怕蕭長逸擔憂,她並沒多言。


    外加上,腳已經不疼了,走路不在話下。


    做完這一係列事情後,上嫵出了屋門,瞧見蕭長逸坐在樹下沉思。


    他臉上一片愁色,上嫵豈會不知他在想什麽。


    或許一年的相處,上嫵有時也能準確的猜出蕭長逸的心思了。


    她隨著蕭長逸的目光,一同看向製作秋千的材料,


    “夫君,讓我把它做好吧,你在一旁指點,可好?”


    “好!”蕭長逸思緒回籠,自喉嚨裏發音。


    一個字簡單明了,上嫵在一旁忙來忙去,而蕭長逸則是坐在石凳上指點她。


    看她額頭上冒了汗珠子,蕭長逸叫她來休息,小姑娘固執,說什麽也不肯休息。


    就這樣,過了約摸著半個時辰的功夫,一架秋千就大功告成了。


    上嫵為了美觀,還在秋千上裝飾了好些花。


    除此之外,為了坐上去舒適,她縫了一個墊子,又在墊子的四個棱角處各縫了一條繩子。


    將繩子係於秋千坐板底部,這樣不會硌屁股,坐在上麵十分舒適。


    上嫵坐在上麵,將腿蹬直,複又觸地,秋千拉起一定的弧度,一抬腳,秋千蕩起。


    小姑娘利用巧勁兒,將秋千越蕩越高,高到與地平線齊平。


    這些,她絲毫不怕,倒是驚得坐在一旁目睹這番光景的蕭長逸手心握了又握,生怕上嫵摔了。


    雖然有摔的可能,但蕭長逸並未去阻止上嫵什麽。


    許是上嫵從未這般開懷過,隻要自己守在她身側,其實也沒什麽危險的。


    蕭長逸經過半個時辰的休整,現在早就恢複過來了。


    除卻撞到石頭上的傷口,他其他地方並無不適。


    如今,他內力有之,武功有之。


    他……,恢複記憶了!


    隻是並不打算這麽快告訴上嫵,他與上嫵終歸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蒼玹的帝,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可以廣納後宮,但她的後宮裏決然不會有自己。


    他是蒼玹的戰神,是朝堂上的攝政王,身份本就被人詬病。


    有人說,他若是想自己稱帝,隻需一個詔令,一記手勢,淵帝便會乖乖獻上帝位。


    這些不好的言論,令他止步,他可以做上嫵手中的刀,可卻不能與她更進一步。


    蒼玹百姓不允許,而朝堂之上也不會同意。


    為此,願接下來的時日,給上嫵一場美夢,夢醒之後,他們互不相欠。


    他依舊是她的小叔叔,而上嫵依舊是明麵上的莫氏遺孤,將來會是蒼玹的帝。


    接下來的日子照常過著,蕭長逸對上嫵的寵溺與日俱增。


    小院裏格外寂靜,他們一起等待朝陽雨露,傍晚看晚霞滿天。


    上嫵坐在秋千上,由蕭長逸在身後推動秋千,秋千蕩得很高,少女精致的容顏,在晚霞的映襯下格外真實與好看。


    直至夕陽西下,蕭長逸才轉身沒入灶房之中,開始準備晚膳。


    晚飯後,兩人一起在院中納涼,天上星子滿天,月光如聚,散落在小院中央,照亮一方光景。


    上嫵十分自然的坐在蕭長逸大腿上,一雙小手攀上他的脖子,撒嬌般的依偎在蕭長逸懷裏,聞著蕭長逸身上的幽香,很快沉沉睡去。


    蕭長逸見小姑娘睡著了,他動作很輕的起身,一雙大掌托住小姑娘的屁股,將人往屋裏帶。


    待把人安置在榻上後,複又伸手為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


    動作一氣嗬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瞧著像是做了無數次了。


    小姑娘睡覺可愛極了,和小豆包一樣,喜歡打小呼嚕,輕輕淺淺的,悅耳動聽。


    蕭長逸忍不住伸手欲要替她將臉上碎發別在耳後,隻是他還來不及接觸那縷發絲,便察覺到院中不一樣的氣氛了。


    自打他發出信號的那日,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之久,院中有什麽人,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不再多留,直接換上一副孤傲姿態,整了整褶皺的衣衫,出了屋門。


    院中站著夜玄夜玖、非流三七、瀾山與魅陰一行人,他們各個臉色蒼黃,皆是夜以繼日的趕路所致。


    一行人差不多要將整個南疆給翻個遍了,愣是找不見上嫵與蕭長逸的蹤跡。


    三七是看著上嫵長大的,自是了解她的性子,若是她找人來唱一出戲也是有可能的。


    當初的小叫花子,還有千音閣的南疆人,或許都是上嫵的傑作。


    外加上,夜玄令暗衛查清了南疆人入溪水縣的緣由,哪裏是南疆人說的那樣。


    明明是南疆的聖女貪玩,偷溜出了南疆,這才引來南疆人。


    誰曾想,聖女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被人給找見了,可上嫵與蕭長逸的蹤跡愣是沒有頭緒。


    三七後知後覺,蕭長逸不可能隱瞞自己的蹤跡的,夜清璃一事,他在南疆也有所耳聞。


    若是蕭長逸知曉,定然不會躲在不知名的地方,無所作為,想來他是出了狀況。


    而上嫵就不一樣了,她偏執陰鬱,想要做的事從來都不肯放棄,定要不擇手段,也要去做成。


    就好比當初一樣,她見不得蕭長逸成親,直接一躍而下,縱身跳進萬丈懸崖。


    上嫵何等聰慧,估計早就算準了蕭長逸的心思,明知蕭長逸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才敢如此大膽,不要命的往下跳。


    懸崖,那可是懸崖,知道懸崖是什麽概念嗎?


    要是一個不留神,怕是要粉身碎骨的,連它的深淺都不知道,就一骨碌的跳了下去,不是瘋子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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