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醒醒,醒醒。”


    在玄女的一番催促下,林凡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周圍的微光並不明亮,林凡掃了一眼,發現光源從玄女指尖的火變成了燭九陰的眼睛。


    “好不容易可以安心睡一覺還要吵醒我。”林凡打了個哈欠抱怨道。


    “能叫你醒當然是因為有急事。”玄女收回雙手抱在傲人的胸前,嘴角往無邊黑暗努了努。


    “發生什麽事了?”林凡疑惑道。


    “下麵好像有動靜。”


    燭九陰雙眼發出的燈光隨著玄女的玉指所指的方向移動,在他們不遠的前方正是無盡深淵。


    “不就是那群焰陽鼠嗎?上次來見過了。”林凡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不,這次不一樣,下麵的動靜不小,波動的能量層次也不低。”玄女認真說道。


    話音剛落,黑色的紗裙縹緲,玄女箭步如飛的往懸崖跑去。


    “跟上來。”


    林凡哦了一聲,跟在她的後頭,燭九陰也匆忙的跟了上去。


    到了懸崖邊緣,林凡看到無盡深淵,一時之間有些猶豫,這時他才想起上次是騎著玄鳥飛下去的,這次再想……恐怕不行。


    “怎麽,你怕了?”玄鳥看見林凡猶猶豫豫的樣子,側身詢問道。


    “沒。”林凡嘴上否認,身體卻很誠實。


    玄女看見他雙腿發抖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又想到這天涯海角的深淵普通人見了可能會當場嚇死,如今修為淺薄的林凡隻是雙腿發抖已經很厲害了。


    “沒事,我牽著你。”玄女寬慰道。


    “咯咯。”


    一旁的燭九陰叫喚著,林凡聽懂了他的意思。


    “我也可以牽著你,主人。”


    說著,燭九陰還伸出了剛長出來的雞腳。


    林凡憋著笑,同時又有些感動,他重重的點點頭:


    “好。”


    一手牽著美人,一手牽著雞腳,林凡眼中再無半點懼色,兩人一龍落入深淵之中。


    無盡的黑暗過後,是耀眼的光明。


    遍地荒石的平原依舊酷熱難耐,詭異的九大棺槨有序的排列著,和上次不同的是這裏沒有那耀眼的身影卻仍然明亮無比。


    林凡巡視了一周,發現這裏和上次的不同之處。


    光芒的源頭來自於遠處焰陽鼠群聚集的最中央,無數金紅色的能量緩緩匯聚於半空之中刺眼的橢圓球體。


    幾人隻是注視了一會,空中的能量開始迅速收縮,似乎能量的吸收已經到了尾聲。


    林凡見此又觀察起下方的焰陽鼠,他驚訝的發現,這次見到的焰陽鼠身上的光芒比之上次暗淡了不少,就連原本紅色的皮毛也褪色成了淺紅色的花紋。


    “他們在幹嘛?”林凡輕聲問道。


    “孵蛋。”玄女如實回答,不過臉上的惑色不比林凡少半分。


    “哦哦。”林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走吧,我們過去瞧瞧,蛋裏的那位可能大有來頭。”


    “可是那群焰陽鼠裏麵最強的可是半神級,我們打不過他們的。”林凡想起上次的鑒定,半神級的血脈等級,一整個族群之中肯定會有登頂血脈之巔的存在。


    “不,現在他們最強的應該是鬼仙級,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靈將級。”玄女美眸凝目,肯定的說道。


    隨著距離的縮近,林凡感受了一番,發現確實如玄女所說,於是不再顧忌,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焰陽鼠處。


    為首的焰陽鼠駐著拐杖,臉上的褶皺多如風幹的橘子,氣息微弱,仿佛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族長,能量已經輸送完畢,為何這蛋沒有半點動靜?”一名同樣氣息微弱,紅紋淺薄的焰陽鼠顫顫巍巍的說道,短短的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它所有的力氣。


    孵化神蛋要用到它所有的血脈能量,它並不後悔,隻是想看到自己的付出有所結果。


    族長焰陽鼠撫了撫自己垂下的胡須,半閉著眼睛說道:“有緣人到此,新生即可破殼而出。”


    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眼底深處的懷疑還是出賣了它,那終究隻是祖先留下來的傳言,如果不是真的,那自己的族群還有未來嗎?


    心想著,它用盡全力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生命已經接近尾聲,它很想看到自己族人的付出能有所結果,如果傳說是真的的話,他的族人也必將因此沾光而走向輝煌,可是……


    那虛無縹緲的有緣人真的會來到這天涯海角嗎?它不敢確定。


    隨著內心升起的失望,一股無力感在它的身體蔓延,即使駐紮拐杖,也不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


    噗通~


    它倒了下去,在瞳孔即將潰散之際,它盡力的聚焦自己的視線看向空中帶著火紅色花紋的蛋,期盼著在臨死之前那看到它的破裂。


    不知道是不是臨死前的幻覺,在它瞳孔潰散的最後一刻,天空的蛋裂了。


    “族長!族長!”


    焰陽鼠們眼看著族長倒下,無力的呼喊著。


    突然,一隻焰陽鼠聲音極其振奮的說道:“蛋裂了,你們快看,蛋裂了。”


    眾鼠循聲望去,都悲痛且激動的哭喊著:“蛋裂了,蛋裂了,我們終於孵化成功了。”


    原本瞪大雙眼的焰陽鼠族長也在鼠群的叫喚下緩緩閉上了眼睛,鼠鼠的嘴角泛氣一絲弧度。


    “吾命雖賤,亦做耀眼烈日的片刻繁華。”


    鼠群之中,一隻較為蒼老的焰陽鼠說出了鼠群的族訓。


    在它的帶領下,其他焰陽鼠也開始有力的呼喊著。


    ……


    林凡視野中。


    嘰嘰嘰嘰……


    嘰嘰嘰嘰……


    嘰嘰嘰嘰……


    鼠群的吵鬧讓他有些煩躁,即使購買了神之語也聽不大清其中的具體內容。


    林凡微微撇嘴,已經有了在這群老鼠喝水的地方下老鼠藥的打算。


    “出生了,看來我們又要多一位夥伴了。”玄女突然開口道。


    “嗯?多一位夥伴?啥意思?”林凡一臉問號,理解不了玄女所說的意思。


    天空之中,裂縫出現在火紅色的花紋之中,金紅色的光芒不斷的閃爍著,裂縫也在進一步擴大。


    最終無數蛋殼在空中緩緩落下,裏麵的身影發出的光芒璀璨到了極點,似乎能將整個世界照亮。


    白茫茫的天甚至發出一聲悲鳴,接著便是一陣狂暴的雷聲。


    林凡凝視著空中璀璨的身影,讓他意外的是,那光芒對他來說,並不耀眼。


    一串行書字跡的字符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太古洪荒之世,有聖神名燭照,光遍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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