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白色漢袍的美麗女子。


    說話時,眼角和嘴角都帶著溫暖的笑意,仿佛一位久別重逢的母親看見子女時的親切和無限包容。


    “神之語?”讓林凡最為驚訝的是,少女如今所運用的語言正是神之語,一種即使語言不通也可以直接表達自己意思的神奇而又古老的語言。


    “考慮到我們語言可能不共通,用神之語不是最為合適嗎?”


    說罷,女人緩緩蹲下身子,一顰一笑完美的無從挑剔,好像事先演練了千萬遍一樣。


    “來自遙遠未來的貴客,請坐。”


    女人伸出白皙的手掌,示意林凡坐下。


    林凡左右看了看,原本光滑的地麵突然幻化出一張矮矮的凳子,在凳子麵前是一張最適合他坐著喝茶的高度而量身定做的木桌。


    “未來?為什麽是來自未來而不是異界?”


    林凡坐了下來疑惑問道。


    女人沉默了一會,機械地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你怎麽會聽不懂呢?”林凡焦急說道,隱約間猜到了些什麽。


    “您可以問我一些問題,我會盡可能地為您解答。”女人又重新露出了招牌微笑,看上去有點詭異。


    “這裏是哪裏?”林凡瞄了女人一眼,盡量壓抑住心中難以表達的複雜情緒。


    女人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光,道:


    “這裏是藍星的一處異次元空間,你可以將他理解為一座墳墓。”


    “墳墓?”


    “是的,埋葬死去之人的地方。”


    說完,女人低下頭,熟練地倒出冒著冷氣的茶葉,加入熱水之後,兩者互相結合,冒出一股極為濃烈的茶香。


    女人為林凡倒了一杯,隨後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自己麵前既沒有茶杯,也沒有半分想要喝茶的意思。


    林凡咽了咽口水,拿起桌子上裝著青紅色液體的茶杯。


    茶水的味道比他喝過的任何一種茶的要醇厚清香,似乎茶的年紀比禦獸世界的曆史都要久遠。


    林凡思索了一下,女人說的藍星正是自己穿越之前的故鄉,這裏既然是藍星的次元空間的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隻要打破這裏的空間就能回去了。


    但是結合之前的種種,林凡又覺得這種可能不大會實現。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林凡繼而問道。


    “因為我的故鄉即將滅亡,我跟隨我的操作者們,逃亡來到了這裏。”


    “操作者們?”


    女人微微頷首表示肯定,“是的,實不相瞞,我隻是一個機器人。”


    關於這點林凡並不意外,畢竟人的動作不可能像女人那麽機械,表情也不會那麽僵硬。


    入口苦澀的清茶在這時開始回甘,讓林凡感覺到腦子清明了幾分,他想到了一個好問題:


    “是什麽樣的災難導致你們的逃亡?”


    “一場滅世級的災難,一顆編號為的小行星即將撞上藍星,屆時,除去逃亡星空以及地下城的人們都將滅亡。”


    女人麵色平靜地說道,仿佛這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林凡深吸口氣,眉頭微挑,道:


    “你們科技這麽發達,連外星球都能去了,為什麽解決不了一顆小行星?”


    “因為這顆小行星在我們時代的最後一百多年前,它還被列為行星的範疇。”


    聽到這裏,林凡似乎反應過來什麽,難以置信的抬眼看著麵前美若天仙,卻沒有半分人氣的女人。


    “你是說……冥王星?”


    “是的。”


    女人眨了眨眼。


    “那後來呢?為什麽你們不去外星球,而來到這裏?”


    林凡腦海中一些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女人從嘴裏說出來的真相。


    “因為根本出不去。”女人美眸忽然黯淡了少許,和人類長久的相處似乎讓她感染了一些人類特有的情緒。


    “在太陽係的邊界,有一堵牆,那遠不是當時人類科技水平所能突破的。”


    “據我們當時最為傑出的科學家統計,即使牆的體積包圍了整個太陽係,但要想在牆上砸出一個洞,除非將太陽係內所有的能量匯聚成一個點,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才能突破那麵堅不可摧的圍牆。”


    聽到這裏,林凡都由衷地感到絕望,又忍不住想到,究竟是誰又那麽大的手筆能鑄就那樣一堵高牆,大概也隻有傳說中的神了吧。


    “後來我們被迫返航,在進行空間跳躍時,我們誤入這個神秘的超古代空間。”


    “我的主人們和這處空間的主人成為朋友。”


    “他們為這處空間的主人安置了先進的智能係統,而這處空間的主人宇為我的主人們提供了棲息之地。”


    “並且傳授他們奇怪的養生之法,讓我的主人們壽命大大延長,不過最終還是敵不過歲月的侵蝕,消失在漫漫的曆史長河之中。”


    說完,女人又機械熟練地替林凡倒好茶,並且很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凡懷著沉重的心情抿了一口,盡管茶香,但入口依舊苦澀。


    原來傳承秘境中的高科技都來自於自己前世的世界,上古時代的人並不是修仙和科技並存。


    可是既然飛船不能通過空間跳躍飛出太陽係的話,那現在是不是意味著現在所處的所謂藍星次元空間,正是禦獸星的次元空間。


    而禦獸星正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藍星?


    哐當,可怕的猜想讓林凡的手顫抖得握不緊手中的茶杯,直接灑落在地。


    “那你們有調查過冥王星為何會與藍星相撞嗎?相撞之前你們就沒有想過利用大量火力徹底摧毀冥王星這個威脅嗎?”


    林凡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被茶水濺濕的地麵,表麵故作淡定,其實他內心猶如即將接受死刑的殺人犯一樣慌亂。


    “其實準確的說,我們是故意的。”


    女人觀察著林凡的一舉一動,奇怪的表情像是在疑惑林凡的心跳體征為什麽會突然變得不大平穩。


    “故意的?”林凡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說冥王星撞藍星是你們的傑作?”


    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


    “為什麽?”林凡語調難以控製地高了幾分。


    “為了未來。”


    “在二十二世紀初,人類的科技水平發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一次偶然,科學家們似乎發現了科學的盡頭。”


    “是神學嗎?”


    女人輕蔑的笑了笑:“科學是客觀解釋事物的真相,所以科學的盡頭永遠不可能也不會是神學。”


    “但我們那個時候確實發現了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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