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言語。


    薑若低下了頭,她不知為何,臉上竟火辣辣的疼。


    也許是江陵的性格討人厭吧,她竟從未細想自己是如何活下去的。


    方知了的話,就像是一個大大的耳光,扇的她語塞與羞愧。


    可人都是要麵子,年輕人正是麵子比命還重要的年紀。


    薑若拉不下臉向江陵道歉,就像是父母含辛茹苦的供養自己的孩子,孩子就隻會在父母親節道一聲謝謝。


    而路上有一個大叔幫你把門拉開,你會覺得那人有心,會真誠的道一聲謝謝。


    江陵心裏明白,薑若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拍了拍方知了的肩,賤兮兮道。


    “沒想到啊,方蟲,原來你還是我的鐵粉。”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還有,薑若,你認為郭夕允救我們是為了什麽?你想過沒有?”方知了沒有拿開江陵放在肩上的手,而是繼續說道,“揚淮為什麽會死?你想過沒有?鄧川為什麽會死?你又想過沒有?他們生前與郭夕允做過什麽,你心裏應該有數吧?”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是薑若。


    “好,我答應你們。”


    江陵對其豎起大拇指,笑道。


    “有覺悟,看來你也不傻啊。”


    薑若瞪了眼江陵,方知了剛才為她建立起的無私奉獻形象瞬間崩塌。


    “江陵,改改你嘴臭的毛病,你不會以為你這麽說話很有趣吧?”薑若露出一抹忍耐的笑容。


    ……


    四人以檢查傷口的理由,查看在場所有人有沒有印記。


    “上衣脫了,我看看你的背。”江陵說著就要去扒夏斯辰的衣服。


    “哎!你幹嘛呢?宋禾還看在呢~討厭~死鬼~不要這麽激情呀~”夏斯辰手舞足蹈,他剛好看見宋禾朝這邊走來,心裏邪惡想法頓時滋生。


    江陵隻看到夏斯辰抱著自己,雙腿不停摩擦,臉上還有著浪蕩的表情,身子還不斷前傾。


    江陵向後退了幾步,一臉嫌棄的望著夏斯辰,心裏想著夏斯辰應該是沒病了,還有心思整這出。


    “嗬嗬嗬,夏斯辰你又犯病了?”宋禾本來心情挺差的,說實話,有夏斯辰這麽一個永遠樂觀的活寶,心情還真的好轉了些。


    夏斯辰睜眼,發現江陵沒有挨著自己,周圍還有好幾人望著自己笑。


    說實話,他真的想找個洞鑽進去,這江陵都碰到自己衣服了,怎麽就走了?


    “你來幹嘛?”江陵望著宋禾問道。


    “我來為夏斯辰療傷啊,不過看樣子,夏斯辰身上好像沒有什麽傷。”宋禾嘴角帶著笑意,心情好轉了許多。


    “他是腦子有問題,欠收拾。”江陵說道。


    見宋禾笑了,他心裏那沉沉的陰霾,漸漸露出一抹微光。


    “其實我有傷的。”夏斯辰忽然道,完全不理睬江陵的嘲諷。


    “在哪裏?”宋禾問道,她迅速觀察夏斯辰的關鍵位置。


    見沒有鮮血湧出,也沒有大的傷口,她皺了皺眉頭。


    “你把上衣脫了,我看看你的背。”宋禾吩咐道。


    “你咋不問我傷口在哪裏?”夏斯辰說道。


    “不想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會說在你心裏吧?”宋禾笑道。


    江陵有些不悅,他上下打量著夏斯辰這臭小子,拳頭有點癢,有些小期待夏斯辰會說什麽。


    “你怎麽知道?”夏斯辰驚呼,他完全不去看江陵的麵色。


    江陵擼了擼本沒有的袖子。


    “我看你是真欠收拾了。”


    ……


    江陵檢查完,發現夏斯辰身上並沒有印記,踹了夏斯辰一腳,然後原地坐下,宋禾被薑若找到,帶著其去小樹林。


    “你與宋禾關係真好啊,連說的話都一個樣,唉~”夏斯辰長歎一聲,“我也有一個知道我想什麽的朋友。”


    “楚青川?”江陵問道


    “川……川哥?嗬……”夏斯辰笑了笑,向江陵伸了伸手。


    “幹嘛?”江陵不明所以。


    “借我點幣,我買瓶雪碧。”夏斯辰說道。


    “你把我當大頭呢?為了救你與楚青川,我花了300吉比幣,你倆為了買鐵臂,鐵腿,還都向我借了500吉比幣,我現在隻剩200了,你還借?”江陵埋怨道。


    “咋跟個小媳婦兒一樣呢?不要東拉西扯,快點兒,快點兒,我解解悶。”夏斯辰催道,手在江陵身前不停晃悠。


    江陵花了75吉比幣,買了15瓶雪碧。


    “你買這麽多?”夏斯辰拿了一瓶。


    “就你一個人喝?人不能太自私啊。”江陵笑道。


    夏斯辰喝了一口雪碧,嘶了一聲,接著感受口腔內的氣泡,麵色通紅。


    “嘶~啊~川哥就是個悶葫蘆,發情時,還賊拉變態,他能知道我想啥?不過他知道我臀圍,真勾巴變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夏斯辰就著剛才的話題,邊喝雪碧邊道。


    “所以……”


    “嗯,是老揚,他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想什麽他都知道。他成績好,人也好,長的也不賴,懂得還很多,你說……就這麽一個人,他為什麽會死呢?他不是有「金剛咒」嗎,他不是還有「存護念」嗎?就這麽一個最不可能會死的人,怎麽可能被熊給幹死的,他懂那麽多為什麽會死呢?”夏斯辰邊喝邊笑,笑著說出了他的疑惑。


    “你想表達什麽?你不會喝醉了吧?你現在說話很迷糊啊。”江陵問道。


    “嗬,疑惑?這有什麽好疑惑的?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也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可我就搞不懂了,連我都能跟狗熊過兩招,揚淮為什麽會死?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夏斯辰好似真的喝醉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雪碧,歎道,“其實我覺得雪碧就是新世紀的酒,你看它不僅顏色像,喝了也能解愁,可不就是酒嗎?”


    “你真的喝過酒嗎?你發現了什麽?”江陵感覺夏斯辰話裏有話。


    夏斯辰掃了掃四周,站起來,拉著江陵步入身後的小樹林,走之前還順了瓶雪碧。


    小樹林內。


    江陵與夏斯辰促膝而談。


    “於沐然,萬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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