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於楊雅麗一通奮不顧身的表現,讓關之峰對她的切割決心,變得動搖起來。


    與楊雅麗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


    兩人之間,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即使有,也是在床笫之間慢慢形成的。


    但這種感情與愛沒有多大關係,感覺更多的是情。


    而情這個東西,歸結起來,根本上又是欲。


    如果兩人能在對方身上,釋放更多的欲望,同樣會令人著迷。


    這也是為什麽自古以來,很多飲食男女在情欲麵前無法割舍,甚至不惜冒著危險,也要像飛蛾撲火般,去嚐試著留在情欲的糾纏裏。


    關之峰雖然不想做飛蛾,也不喜歡玩火,但身體上的欲求,卻也無法抗拒。


    這也是他自下了切割的決心後,遲遲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原因。


    無他,既然頂了一副英俊的皮囊,又有異稟的天賦加持,他實在難以抗拒來自身體方麵的誘惑。


    在這種情況下,關之峰突然理解了,動物世界裏為什麽很多強壯的雄性動物,不惜爭個你死我活,也要爭著當王。


    好處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雖然那些動物的智力無法與多毛兩足直立行走的人類相比,但原始的本能卻都是相同的動物屬性。


    從群體裏脫穎而出,彰顯自己的特殊性,尋求特權待遇,人類與動物沒什麽不同。


    關之峰不甘地撫摸著楊雅麗細膩潤滑的身體,陷入了沉思。


    “老大,這裏。”


    轉角處,靠近牆邊的一處地桌前,李勇奎的招呼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關之峰衝他招了下手,穿過淩亂的幾副地桌馬紮,來到靠牆的角落。


    李勇奎已經站起來迎候了。


    “老大,坐,我也剛到,點了你愛吃的腰子,還有板筋和毛蛋。”


    關之峰坐在李勇奎對麵的馬紮上,看了一眼身後道:


    “這又是你挑的角度?”


    李勇奎笑著點點頭,“對,老大,我習慣了。”


    關之峰所謂的角度,還是李勇奎講給他聽的。


    說的是,出於偵察兵的職業習慣,在進入任何一個場所準備停留下來時,他一定要尋找一個有利的位置,也就是觀察周圍一切的角度。


    就像現在這個位置,背後是牆,沒有觀察死角,還可以做為依靠。


    一旦周圍有什麽異常動靜,這裏可以第一時間觀察到,及時做出反應。


    按照李勇奎的說法,這裏是進可攻,退可守的最好位置。


    但很多食客都喜歡靠近馬路邊,或者在上菜比較方便的熱鬧位置,根本沒有李勇奎這樣專業的警惕性。


    若是在以前,關之峰對此可能也不以為然。


    但經過那次高速車禍,尤其在偵破這起車禍所揭露出來的真相,使平時大大咧咧,不認為有這個警惕必要的他,也自覺接受了李勇奎的說法。


    關之峰的父親也曾告誡過他,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小心駛得萬年船’絕對是自古以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關之峰坐下後,李勇奎報過已經點過的菜單,一邊拿起一瓶啤酒,給他的杯子裏倒酒,一邊問:“老大,你還加點什麽?”


    烤羊腰子一直是關之峰燒烤的必點菜,他喜歡這一口。


    剛才和楊雅麗折騰了半天,正好可以補補,就問:“羊腰子點了幾個?”


    “兩個。”李勇奎一邊收酒瓶口,使酒不至於太多的泡沫,一邊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關之峰沒做聲,一個羊腰子顯然少了點,他吃兩個沒問題。


    李勇奎怎能不懂他的老大,立刻叫過服務員:“再加一串羊腰子。”


    關之峰這才抬起頭,對服務員補充到:“再加五串三分熟、兩個豬蹄。”


    李勇奎看著關之峰,有些意外:“老大,這豬蹄一啃,咱的肉串就吃不大動了。”


    關之峰衝著服務員一揮手,“去吧,快點上”


    隨即,拍了拍肚子道:“還真他媽有點餓了。”


    李勇奎笑著道:“怪不得呢,老大,聽說晚上你請了雷主任他們,肯定淨喝酒了,沒怎麽吃東西。”


    “喝酒就是這樣,一拚起酒來,就顧不上吃,到了半夜,酒也醒了,肚子也餓了。”


    關之峰舉起酒杯,和李勇奎碰了下,仰頭把酒杯清空。


    擦了擦嘴角的酒沫,看著李勇奎道:


    “好了,說說你們今天的行動吧,還有那個‘二豹’,你是怎麽把他拿下的?”


    “好的,老大。”李勇奎正了正身子,又四下看了看,放低聲音,將今晚去嘉義公司執行抓捕行動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在說到抓捕“二豹”時,李勇奎特意講的詳細些,包括魏建成嚇尿褲子、跪地磕頭等細節。


    關之峰邊聽邊點頭,過程中,不時端起酒杯與李勇奎碰杯喝酒。


    三杯啤酒下肚,李勇奎的經過也講完了。


    “老大,這就是整體的抓捕經過。”


    “我當時聽說‘二豹’和魏建成想從臨樓逃跑,就沒按計劃直接去他辦公室搜集證據資料。”


    “我是想,如果讓這兩個玩意跑了,不僅抓捕起來困難,而且很可能像王春林那樣危害社會。”


    說這話時,李勇奎注意看了關之峰一眼。


    他是擔心自己沒按關之峰的囑托,以查找證據資料為重點,跑去管刑警抓捕的閑事而挨批評。


    見關之峰臉上絲毫沒有表示,就繼續說道:“老大,其實,我當時也糾結了一下。”


    “按理說,我該上樓直接執行你的命令。可……”


    關之峰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攔住道:“你做得對,應該這樣做。”


    一句話就使李勇奎釋然了。


    他立馬滔滔不絕地說道:“這兩個家夥,一個是高速車禍的的幕後策劃,一個是直接開車撞咱倆的行凶,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我這口惡氣實在是出不了。”


    “我在部隊受訓這麽多年,回來後好不容易找到對我這麽好的老大您,他們竟然敢打您的主意,實在是不能忍。”


    關之峰已經幹了杯中酒,見李勇奎還舉著杯子在那憤憤不平,就伸手端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喝酒。


    趁著李勇奎咕咚咕咚往嘴裏灌酒的當口,關之峰接著李勇奎的話。反問道:


    “所以,你就違反紀律,出手把他倆一個打骨折,一個嚇尿褲襠向你跪下磕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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