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驍旁若無人地攬著錦初,心裏並不平靜,是太久沒見麽,怎麽他會覺得她如今這圓滾滾的身材還挺可愛?


    看她羞惱的樣子,臉蛋緋紅,尤其是那兩片嫩紅的唇,更是讓他心癢癢,忍不住想逗她:“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向我抱怨陪你的時間太少?”


    太少?是根本沒有吧!


    錦初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往前跟上鬱鴻章的步伐,將鬱北驍一個人晾在那裏。


    懷裏一空,隱隱感到一陣失落,鬱北驍倏然皺起眉頭,緊盯著錦初的背影。


    好啊,有段日子沒見,她還長進了,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給他麵子。


    錦初不讓他抱,他偏要抱,隻不過不是現在。


    祭祀馬上就要開始,所有人都必須規規矩矩的,進了祠堂就不能再摟摟抱抱不能舉止輕浮。


    鬱家有專門看守祠堂的人,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妥當,打掃得幹幹淨淨,就連地上的蒲團都是一塵不染的。


    祠堂不算大,但莊嚴肅穆,潔淨亮堂。


    牌位擺放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牆上一幅醒目的對聯,左邊四個大字——星月恒耀。右邊四個大字——鬆柏千古。


    這堪比書法名家之作,出自於鬱家先祖的手筆。


    多少年過去了,這幅對聯上的字跡依舊散發著大氣凜然的風範,沉澱的墨色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從這宗祠就能窺探出一個大家族的渾厚底蘊,他們不是無根的浮萍,他們是真正的豪門望族,傳承下來的不隻是財富和名譽地位,還有身為鬱家人的使命感和榮光。


    案前有兩盞電蠟燭代替了長明燈,牌位前的地麵上放著幾個蒲團,刺繡做工精美,色澤素淨,彰顯出細節的品質。


    方正的屋子,四個牆角各自擺放著四棵比人還高的鬆柏,角落裏的幾案上,一個精美的小爐子裏正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與這寧靜安詳的氣氛中又增添了幾分清爽。


    外邊院子中間已經擺放好了祭祀的用品,所用的香都是特製的,不會對孕婦有影響的,所以錦初可以放心地站在鬱北驍身邊,手拿著香。


    祭祀會先拜天地,感恩蒼天大地的恩澤,然後再拜牌位。


    鬱鴻章站在首位,神情肅穆,虔誠地捧著香,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入眾人的耳朵。由於他的妻子早逝,現在現在他身邊的就是弟弟鬱鴻瑞。


    嚴肅的時刻,大家都不敢發出異樣的聲音,恭恭敬敬地跟著鬱鴻章上香。


    鬱鴻章在那念念有詞,大意都是感謝上蒼對鬱家的庇佑和恩澤。


    錦初覺得腰有點酸,偷瞄著身側的人,似乎都很專注投入,估計沒人會注意到她吧,錦初捧著香的一隻手放下來,揉揉腰。


    耳邊立刻湊過來一張男人的臉,嘴唇都快碰到她耳廓了:“怎麽了,不舒服?”


    錦初緊張地吞了口唾沫,生怕被其他人留意到他們在分神。


    “隻是腰有點酸。”


    鬱北驍下意識地瞄著她的腰,本來就長胖了,再穿上羽絨服,腰和肚子已經分不出來了。


    “忍一下,很快就結束了。”鬱北驍壓低了聲音,看向錦初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溫和。


    錦初的心突突地跳,不知道自己怎麽又乖乖點頭了。


    很快,鬱鴻章率先將手裏的香放進香爐插上,然後身後的一群人依次走上去也將香插在那三柱大香的周圍。


    錦初總算是鬆了口氣,可以在旁邊坐一下了。


    現在是進祠堂去參拜牌位,每一房的人都是各自依次進去,還要過一會兒才輪到鬱北驍和錦初。


    這些人全都是在婚禮上見過錦初的,但錦初其實認不出幾個,她坐在旁邊也樂得清靜,看到不斷有人上去跟鬱北驍說話,神色之間均是十分熱情恭敬,錦初到是覺出有幾分怪異,怎麽鬱家的長輩都對鬱北驍這麽尊敬?


    看上去不像是親人之間的閑聊,因為那些笑容裏帶著討好。


    錦初不知道的是,鬱北驍在家裏,在集團裏,都是支柱,是最有希望成為繼承人的。


    鬱北驍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對他的尊重裏,也含著對他的肯定。


    錦初在走神,鬱北驍撫在她肚子上的手驀地僵住,一抬眸,正對上她那雙泛紅的大眼睛,充滿幽怨與控訴地望著他。


    忽然有種想要將她抱在懷裏的衝動,可是……


    “鬱北驍,錦初,進祠堂!”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原來是前邊的已經拜完,輪到鬱北驍這一房了。


    錦初趕緊站起來,緊張地整理一下衣服,將帽子取下,跟在鬱北驍身邊進去了。


    鬱北驍前腳剛一踏進去,立刻又退了回來,拉住錦初的手阻止她進入,俊臉陰沉地往旁邊一掃:“裏邊的檀香怎麽沒撤掉?不知道孕婦是不能聞檀香的嗎?”


    冷冷的斥責,霸氣而威嚴,每個聽到的人都不禁為之一凜……好淩厲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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