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憤怒,她想不通,為什麽要欺騙?


    她是個感恩的人,一心想要報答梵狄,可這不代表她連刻意的欺騙也要容忍。


    梵狄能請動這麽多來自各個國家和地區的富豪,實力有多深?隻怕是到了鬱家這級別了吧。


    錦初不敢去看鬱北驍的眼睛,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任由鬱北驍取笑譏諷吧,反正這次真是她信錯了人,鬱北驍當初的警告,她一個字聽不進去,現在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但出乎意料的是,鬱北驍沒有取笑錦初,他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這裏空氣很悶,我們出去走走。”


    錦初心裏一動,驚訝地望著他。


    跟著鬱北驍的步伐,也不知是誰扶著誰,兩口子就這麽早早地退出了宴會大廳。身後,一片歌舞升平,伴隨著掌聲和歡呼,可以想象又是梵狄製造出來的歡騰氣氛。


    隻不過,錦初沒有再回頭去看了,一步一步走出門口,就像是隔絕了身後的世界。


    鬱北驍和錦初走出來,坐在甲板的欄杆處,叫服務生拿來一瓶跌打油。


    海上的陽光格外明媚,碧藍的海水波光粼粼,遊輪乘風航行,沿途的風光盡收眼底。


    鬱北驍側躺在欄杆處的沙灘椅上,錦初坐在他身邊,將他的衣服撩起來。


    隨之,隻聽她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鬱北驍背上赫然出現幾處淤青,一定是剛才被打了的。


    錦初隻覺得自己的心髒抽搐了幾下,難以抑製的心疼在蔓延。


    “你啊,虧你還是大家族的繼承人,怎麽還有愛打架的毛病?你自己數數,我都見過你打幾次架了?這是別人的遊輪,又不是炎月集團的,你就不能收點你的火爆脾氣嗎,真是的……”


    錦初在嘮叨,氣呼呼地鼓著腮,眼底的疼惜卻是那樣濃。


    她故意板著臉在數落鬱北驍,可他居然不吭聲,反而在笑……心裏暗爽,被人嘮叨的感覺其實也不賴。


    “你笑什麽?我說的話很好笑嗎?”錦初憤憤然,手上使勁一按。


    “哎呀,好痛!”


    “痛才好呢,痛才讓你記住自己的行為多危險!如果你打不過那幾個男人怎麽辦?如果你受傷了,炎月集團怎麽辦?我怎麽向爺爺交代啊,你們家的人還不集體一人一口唾沫把我給淹死啊!”


    錦初嘴上在抱怨,可她的手卻沒有再使那麽大勁了。


    聽到他喊痛,她的心都像被揪著一樣。


    “我會打不過?我五歲開始就學自由搏擊和擒拿術,二十多年來從未間斷過練習,我會打不過那四個五大三粗的莽漢?不過你剛才囉嗦的樣子真的讓我想起三個字……”


    鬱北驍故意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隻是眼底藏著一抹淡淡的竊喜和寵溺。


    “什麽?”錦初不由得好奇地問。


    鬱北驍扁扁嘴說:“管家婆。”


    “……”錦初一呆,隨即咬咬牙,將瓶子裏的跌打油倒了很多在他背上,用力揉。


    “哎呀……啊啊……痛……你輕點!你這是報複……啊……輕點輕點!”


    鬱北驍哀嚎,錦初得意地笑笑:“不能輕啊,老公,你這是淤青,要按重一點才能把藥力化開!”


    “啊——!”鬱北驍又是一陣嚎叫。


    不遠處的幾個服務生看到這一幕,互相交換著惋惜的眼神,據說那是炎月集團的總裁啊,人家玉樹臨風英俊無雙,卻被一個小女人給收拾了。


    看來,所謂的一物降一物,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


    藥油擦完了,鬱北驍的慘叫也停止。


    錦初悶悶不樂地坐在那,秀眉緊蹙,不經意流露出的糾結,這些全都被鬱北驍看在眼裏。


    其實,鬱北驍何嚐不明白錦初在想什麽呢。


    在鬱北驍與幾個保鏢打架時就猜到梵狄的身份了,隻是沒立刻告訴錦初。


    鬱北驍明白,光用嘴說,起不到震撼的作用,要讓這小女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最好就是讓她自己親眼看到梵狄走上台,那時自熱就揭曉梵狄的真實身份了。


    錦初望著茫茫大海發呆,鬱北驍衝著她喊:“過來。”


    錦初搖搖頭,沮喪地說:“你要罵就罵吧,我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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