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已經說過,謹防有人故意設圈套,想得漁翁之利。別人越想操控我們,我們就不讓人如願。真相總會有被揭開的一天,不急於一時。”邵擎冷靜如冰,深不可測的雙眸裏隱含著霸氣和倨傲。


    錦玉柔對於丈夫的吩咐是不會反對的,哪怕是要她暫時壓下這口氣,暫時不對付鬱家,她也能忍。


    可是她也有疑惑……


    “老公,你這難道是又打算出手了麽?”錦玉柔這話問得有點怪,隻有邵擎才能明白妻子的用意。


    “是啊,該出手的時候我也不能裝蝦,或許是離開這座城市太久,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邵擎這個名字,所以才敢背地裏動手腳,盜用新聞稿,企圖讓我們陷入被動和混亂。這樣潛在的威脅,決不允許存在。”邵擎眼底精光一閃,森冷得猶如帶血的冰刃,那是錦初從未在父親身上見過的氣息,有點嗜血的味道。


    沈雲姿心裏一凜,她想起了自己了解到的關於邵擎的過去。


    姑父決定要對付的人,下場幾乎可以預見,多半是會很慘很慘。


    錦初不明就裏,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過去是什麽樣的人,她隻是從父親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鬱北驍發狠時也這樣,不允許潛在的威脅存在,為了保護家人,他會不顧一切。


    錦初不再多說什麽了,從父親的話裏,她對先前錦玉柔的說辭開始仔細地琢磨了。


    興許母親這次沒有騙她,真是那新聞稿被盜,不是母親讓記者發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至少她心裏沒那麽難過,鬱家和沈家兩個家庭,其實都經不起風浪了,心力交瘁啊,真盼著這一場仇恨早點化解,平息……


    ……


    某小鎮。


    梵狄在小穎家養傷也有些日子了,腿傷已無大礙,能走能跑。


    隻是有道疤痕在那,不過這貨覺得吧,男人身上有點疤,是很正常的事,何況,他是一方霸主,身上的疤又何止一條兩條,那都是經曆過生死的證明。


    這段時間裏,梵狄和豆子挺親近的,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教豆子畫畫,同時他畫的東西也都被小穎收起來保存著,說是留作紀念。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小穎每天都對梵狄盡心照顧,噓寒問暖,從飲食到衣服,房間,都是小穎在照料著。


    豆子還時不時笑說姐姐像是梵狄的小妻子,小穎每次聽到都會害羞地低下頭,而梵狄就跟沒聽到一樣的,隻當是小孩子玩笑而已。


    有梵狄在的日子,小穎和豆子沒有再被繼父打罵了,姐弟倆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可這樣美好寧靜的時光太過短暫了,明天,梵狄就要離開了。


    每個人一生中都會遇到許多與自己有交集的人,但大多數將會成為生命中的過客,猶如曇花一現的風情,短暫的絕美綻放,過後隻在某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影。


    梵狄明天就要離開小穎家,他是懷著興奮的心情,但小穎和豆子就有些難過了。


    豆子雖然才十歲,但這孩子很懂事,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些,他身在這小鎮上,心卻是向往著外麵多姿多彩的世界。


    尤其是最近他跟著梵狄學畫畫,聽梵狄講故事,他越發對城裏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他想要學更多的東西,那是這小鎮上無法給予他的。


    他幻想著自己能在城裏上中學上高中上大學,將來掙錢了就能給媽媽和姐姐買好多漂亮衣服。


    最重要的是,他小小的心靈早就萌生了一種念頭,渴望著有一天能將媽媽和姐姐帶走,離開那個禽獸繼父,離開這水深火熱的家。


    豆子的誌向在有些人眼中算不得多麽高遠,但卻是他淳樸善良的心裏所能想到的最能表達他愛母親和姐姐的方式。


    這些,他沒有告訴家裏人,隻是偶爾在梵狄麵前會不經意地流露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小穎也同樣會有這種幻想。


    她想要盡自己的力量保護弟弟,還有母親,可是,往往事與願為,她連自身都難保。


    小穎的母親曾提出要與夏誌強離婚,可夏誌強總是威脅說,她敢離婚就要做掉她和兩個孩子……


    小穎很早就輟學了,因為家裏沒條件供她和弟弟兩人同時上學,就現在供弟弟一個都讓夏誌強時刻將這件事掛在嘴上咒罵了,她哪裏還有機會去讀書。


    她隻是想著如果什麽時候能去城裏打工賺錢就好了,有了錢,即使夏誌強不肯離婚,她也可以將媽媽和弟弟接到城裏去住。


    活在逆境中的人都需要有幻想和希望,否則,自己都會堅持不下去的。隻有敢去想,才可能敢去做。


    豆子一吃完晚飯就鑽進了隔壁房間,纏著梵狄給他將故事。


    而梵狄講的都是自己這些年在各地的所見所聞風土人情,豆子也聽得津津有味,隻是後來也忍不住眼淚汪汪地抱著梵狄的胳膊,一遍一遍地說著:“阿凡,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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