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緩緩問道:“老三,你想不想將那雷邵......直接殺死?”


    “嗯?”


    聽到這話,柳三更臉色當場一愣,喃喃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問你想不想幹掉他。”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想了!這小子無緣無故打傷我門中弟子,我恨不得生撕了他!”


    “那......”秦陸頓了頓,“那你在猶豫什麽?據說那小子剛剛晉升金丹,想必不是你的對手吧,你為何不敢動手?”


    “我有什麽不敢動手的!你叫他來我麵前試試看!我立馬就砍了他!”柳三更反駁道。


    聞言,秦陸笑而不語。


    過了會,柳三更臉色一垮,一臉無趣道:“確實,若是砍了他,必將會與雷家結仇,到時候就會有一場大戰,生靈塗炭啊......”


    “不單單是生靈塗炭......”秦陸搖頭補充道:“按照雷家的實力,即便是我的青玄門與你的長虹門聯手,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若是結仇,我們必定山門破碎,弟子全部慘死。”


    聽到這話,柳三更臉上雖然不爽,但也沉悶地點了點頭。


    秦陸所說的,正是事實。


    雷家,是一個位於宛穀府的金丹大勢力。


    為何說是大勢力?


    追根究底的原因,就是雷家是極度接近元嬰勢力的一個家族。


    首先,雷家家主雷龍,正是遠近聞名的強大強者,境界高達金丹圓滿,天生雷靈根,一手雷係功法打遍周邊無敵手,名聲響徹整個宛穀府。


    而在雷龍之下,還有六名金丹修士,其中修為最高者,更是已經達到金丹後期境界。


    這股強大實力,足以與一些弱勢的元嬰門派相對抗。


    而秦陸的青玄門與柳三更的長虹門,加起來隻有三名金丹,若是與雷家結仇,那就要做好全員死絕的準備。


    這也是剛才為何柳三更很生氣,也沒有說殺掉雷邵的原因。


    實力相差太大。


    “雷家確實勢大,當日我門中弟子受傷而回,我家掌門得知是雷邵動手後,也是勸我忍耐下來,不要冒然與雷家結仇......”


    柳三更一臉鬱悶地拿起桌上酒水,直接一飲而盡。


    “是不是覺得很不爽?”秦陸笑著問道。


    “這還用說嗎?!肯定的啊!這種處處受限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哎呀老秦,你說你有辦法,趕緊跟我說說啊!”


    “行,你聽我說......”秦陸收起笑意,頓了頓,沉聲道:“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我們兩人聯手不行,那就叫上其他人一起對付雷家。”


    “組成聯盟?”柳三更麵露遲疑,“這樣不行吧,即便是在渭天界,敢與雷家對抗的也沒幾個,何況,這種臨時組成的聯盟,極其容易潰散啊......”


    “不......”秦陸緩緩搖頭,“叫上幾個牆頭草自然沒什麽效果,依雷家的實力,即便我們匯聚十個金丹修士,恐怕也打不過雷家,要知道,那雷家老祖可是金丹圓滿境界。”


    “那你的意思是......?”


    秦陸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緩緩低聲道:“我們可以......借用落雲宗將他除掉!”


    “落雲宗?!”


    柳三更麵露愕然,頓了頓,道:“老秦你莫非是在開玩笑?落雲宗雖然與雷家沒什麽關係,但也不可能為了我等這點事情,與雷家撕破臉皮啊,找落雲宗,怎麽想都不現實......”


    “按照以往情況,自然是不大可能,但我遇到一件事,或許能改變這個局麵。”秦陸神色認真說道。


    “什麽事情?”


    秦陸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你可知我一年半前曾與人發生過戰鬥?”


    “這個自然知道,當日武威域邪修黑魔圍攻你的黃鶴坊嘛,然後你閃電式出手,將一個金丹中期的邪修斬掉一隻手臂,此事被《九真琅琊榜》大肆宣揚,連帶著你的名聲也廣了不少,我即便在積石府,也聽過這事......”


    “對,當日確實發生了這事,但在最後關頭,我還有另外一個發現。”


    “什麽情況?”


    “當日那黑魔放完狠話離開時,我突然察覺側邊有一道令我不安的眼神向我看來,待我看到那人時,我感覺他的氣息十分熟悉,但又想不清具體是誰......”


    柳三更這時終於麵露震驚,猛地站起,“你是說......那個人就是......”


    “沒錯!”秦陸目光堅定,緩緩道:“今日你提起這個名字,我立馬將這事想起,我有八成把握,當日那個黑衣人......就是雷邵!”


    柳三更神色震驚,驚呼道:“這雷邵居然加入邪修了?!”


    “是的,我的感覺應該不會有錯......”秦陸點頭應道。


    “嘖,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雷家一脈家大業大,他又是家中極力培養的對象,怎麽還會成為一名邪修?”


    “這隻是我的感覺,也不一定正確,但若是真的,那我們就可以借助伍鬆崖的力量......”


    “這樣的話,那雷邵這小子的事情就大了!”


    在修真界,邪修都屬於過街老鼠,乃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畢竟他們的修煉方式與人類的生存之道相違背,是正道所不齒的。


    正常修士,都是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用於修煉。


    而邪修,則是用人類的性命用來修煉。


    比如血修,就是需要吸收人體精血用來提升實力。


    還有鬼修與屍修,也是利用人類屍體或者殘魂來進行修煉,一般來說,邪修的修煉方法都很殘忍。


    並且最重要的是,成為邪修時間一久,原本為人的觀念就會丟棄,變成一個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或者是一個隻會修煉的瘋子。


    修真界隨便一個邪修,都會對凡俗世界造成毀滅性打擊,屠城百萬凡俗百姓,凝聚血液修煉的事情,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所以,隻要是邪修冒頭,正道修士都會聯手出擊,將所有邪修斬殺清除,還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


    ......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重要之事。”


    秦陸舉起酒杯輕微喝了一口酒,隨後淡淡道:“聽完這事,你打算怎麽操作?”


    “還用說嗎?將此事報告給落雲宗掌門唄,隻要查探清楚,那雷邵必死無疑,而且雷家也不敢出手!”柳三更理所當然道。


    “報給賀元路固然是好,但我還有一個更加合適的人選。”


    “是誰?”


    “伍鬆崖!”


    “他?”柳三更眉頭微微一皺,“他這人以貪婪聞名,似乎對邪修一事不是很上心呢,找他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邪修圍攻坊市之時,伍鬆崖愛徒就在黃鶴坊,那少年被邪修殺死,這事讓那伍鬆崖勃然大怒,此事找他,必然可以快速推進。”


    “但過了一年多,這伍鬆崖的仇恨會不會沒這麽深了?”


    “你小瞧他的性格與手段了,我們當日抓了幾個築基俘虜,我聽說現在還關在他的密室裏呢,他每日都要去折磨那幾個俘虜,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極其淒慘!”


    “嘖嘖,這人果然睚眥必報......”


    柳三更感慨一句後,突然笑道:“你腦瓜子比我聰明,你來說就行,我聽你的!”


    “行。”秦陸微微點頭,“那我跟你說,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


    雷家作為首屈一指的大勢力,自然有極深的戰略眼光。


    早在渭天界開荒之際,雷家就察覺到此地的重大機遇。


    為了在這裏搶占一席之地,雷家早早就安排人手走進渭天界,加入了所謂的開荒小隊,企圖拿到渭天界的各項資源。


    而這個人手,正是雷邵。


    殺伐果斷的雷邵並沒有讓人失望,經過一係列的戰鬥,他成功拿下一座上品靈地,在此建立了雷家的分部山門。


    分部山門的門主,正是雷邵。


    而雲夢坊作為附近最大的修真坊市,雷邵自然也安排了修士在此駐紮,分管多家商鋪。


    這日,雲夢坊入城口,緩緩降落下幾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一經落下,立馬引來不少散修的注意,他們紛紛投來好奇目光,上下打量。


    “嘖,這不是青玄老祖麽?”


    “是他沒錯,不過他這臉色是什麽情況?怎麽一臉殺氣的樣子,好像有點心情不好?”


    “好像是啊,今日過來坊市不會是找誰的麻煩吧?”


    “有可能啊!走走走!趕緊跟上去看看!”


    “......”


    秦陸的鐵青臉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一些好事者立馬跟上,打算前去湊個熱鬧。


    一路前行,秦陸很快就來到一間商鋪麵前。


    這是一間裝修頗為豪華的法器店,裏麵還有不少修士正在挑選物品。


    “交給我吧!”


    身旁的柳三更自信一笑,緩步上前。


    法器店門口值守的小輩,見到兩個金丹修士突然光臨,頓時麵露緊張。


    特別是看到另一位有點麵色不虞,更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這位前......輩......”值守小輩結結巴巴。


    “滾開!”柳三更厲喝一聲,喊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不然我立馬砸了你這家店!”


    “是是是......”


    值守小修連聲答應,立馬轉身跑向後院。


    不到一會,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修士從店鋪走出。


    當他見到門口站著的秦陸與柳三更時,麵色不由一變,變得一片煞白。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青袍修士緊張到後退幾步,一臉慌張。


    見到青袍修士這副模樣,秦陸頓時心知肚明,此人絕對與劫道一事脫不了幹係!


    “還敢問我想幹什麽?!”


    柳三更三步並作二步,上前一把抓住後退不止的青袍修士,“你小子狗膽包了天!居然敢對我兄弟的人出手!莫不是嫌命太長了?!”


    “瞎......瞎說!”


    青袍修士眼見掙脫不開柳三更手掌,連忙喊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什麽都沒有做過啊!”


    青袍修士似乎知道自己到了生死關頭,喊出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大,將周邊不少修士都吸引了過來。


    密密麻麻的修士圍靠起來,開始對著中間幾名當事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哼!沒做過?”


    秦陸冷哼一聲,“那你且告訴我,去年大寒時節之初,你在何處?”


    陸安辰被劫道之日,正是大寒時節。


    “呃,我在,我在.......”青袍修士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慌張,結巴了半天才說道:“我就在店裏啊!這麽久的事情誰記得清楚啊!我可沒有去搶你家東西!”


    “哦?”秦陸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我可沒問你搶東西一事,你怎麽就知道了?”


    “啊!”


    青袍修士聞言臉色頓時一慌,想了想,開口喊道:“我是聽說的啊,你最近不是在追查搶劫一事嗎?所以我這才聯想起來的,你那門中長老受傷,可不是我做的啊!”


    “哼!我從來沒有對外說過追查劫道一事,近期走動山門也隻是宣傳競速比賽而已,你能想到這一層,說明必然與你有關!”


    “沒有沒有!你張口汙蔑!”青袍修士臉色大慌,急聲道。


    這時,抓住青袍修士衣領的柳三更,出聲打斷道:“老秦,別跟這小子廢話這麽多,喂上一顆【真語丹】,他肯定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


    “我不吃!我不吃!救命啊!青玄門以境界壓人!置落雲宗坊市規矩而不顧!是想造反啊!”


    聽到這話,秦陸不由眉頭一皺。


    這話一出,那意味在附近一直沉默看戲的落雲宗修士,會開口勸阻。


    果不其然,就在柳三更想硬塞一顆丹藥進入青袍修士嘴裏時,一道身影快速從空中落下,嘴裏還喊道:


    “且慢......”


    “等一下吧老三。”


    秦陸出聲喊停柳三更的動作。


    隻見一名青年從空中落在地麵,他身穿落雲宗特定化的紫黑法袍,身形瘦弱,五官較為清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文弱氣質。


    此時他臉上帶著一絲為難之意,似乎有點難對付麵前局麵。


    秦陸在落雲宗周邊混跡了這麽多年,早就對落雲宗的七名金丹修士了如指掌,隻是聽到聲音,他就知道此人是誰。


    這名略顯文弱的金丹修士,名為紀碩,修為在金丹初期,年紀不過四十多歲,是落雲宗中最年輕的一個金丹修士。


    紀碩落在地麵後,客氣地對秦陸兩人拱了拱手,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秦道友,柳道友,今日何故如此大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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