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與中州的分割線,是位於平原上的昆吾山,這座高山巍峨無比,高度直達天際,氣勢磅礴,給人一種亙古長存的感覺。


    因為昆吾山實在太高了,低級修士想要自行禦器而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通過下方特意開辟出來的巨大洞口,才能成功進入中州大陸。


    不過,此事對於秦陸與柳青煙來說,卻不成問題。


    他們身為元嬰修士,體魄之強,足以抵擋高空散發出的寒冷氣息。


    “咻!咻!”


    巨大的高山麵前,兩個小黑點正在向上疾馳飛行。


    越往上飛,氣溫越低。


    空氣稀薄,靈氣減少,熱量散失,這讓昆吾山上方終年積雪,極其寒冷。


    “居然這麽高……”


    秦陸輕聲呢喃,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


    他此刻已向上飛行了近三十公裏,居然還沒有看到山頂。


    這個高度,已經破了他的飛行高度紀錄。


    記得當年在築基後期時,他也曾試過向天空探索,當時他差不多飛了十五公裏,最後因為抵禦不了高空強寒,這才放棄。


    而現在,他的修為到了元嬰期,神魄大大增強,就算距離比之前多出了一倍,寒意逼人,他也能承受得住。


    隻是,昆吾山的高度,還是讓他大大吃驚。


    似乎聽到了秦陸的低聲呢喃,一旁的柳青煙笑著說道:


    “據說昆吾山是楚州最高之山,高有三萬三千多丈,不過算算距離,我們應該準備到了。”


    果不其然,在柳青煙話語剛落之際,他們兩人穿過雲層,看到了山峰的頂端。


    放眼望去,雲海之上,皆是冒頭的山峰,直直排列,十分有序。


    “這昆吾山當真是壯觀啊......”秦陸感慨了一聲。


    柳青煙東張西望地樂嗬道:“確實如此呀,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昆吾山山頂,早就聽說山頂風景豪邁雄偉,今日一見,果然不虛此行。”


    “第一次?”秦陸疑惑問道,“上一次你來中州,是走的下方那個洞口?”


    “當然,當時我才是築基圓滿,自然飛不上來,我記得通過那洞口,還需要交付一定的靈石,這次我們選擇從山頂飛過,還可以省下一筆靈石,怎麽樣?我是不是很節儉?”


    “確實挺節約的。”秦陸微微點頭。


    柳青煙聞言,麵露得意神色。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柳青煙發現秦陸是一個很節省的人,平日裏很少落腳坊市消費,就算有消費,也隻是買一些書籍與酒而已。


    至於其他花銷,幾乎沒有。


    因此,她刻意在秦陸麵前展現出節儉這一優點,企圖增添幾分好感。


    不過,秦陸顯然沒往這方麵想,他抬起頭,看向上方的雲層,輕聲問道:“柳道友,那你可否去過天空的最上方?”


    “上麵?”柳青煙一愣,跟著仰頭看天,“這倒沒有,不過當年我在金丹境時,曾經嚐試過一次,不過由於寒冷,最終無能為力,隻能放棄。”


    “那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上麵到底是什麽了......”


    “誰說我不知?”


    “嗯?”秦陸轉頭看向柳青煙,略顯詫異,“上麵是什麽地方?”


    柳青煙揚起下巴,美滋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此事我是在一本古籍裏麵看到的,據說這上麵啊,是另外一個空間!”


    “另外的空間?!”秦陸一驚,連忙問道,“此話何解?”


    “具體是何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知道的是,那個區域,不到化神境界,根本無法涉足,並且最重要的是......”


    柳青煙頓了頓,再度道:“那裏似乎有一群怪物,經常襲擊我們這個世界,所以許多化神期的大能,都需要前往天外輪崗駐守,避免那群怪物打進我們這裏。”


    秦陸麵露震驚之色,“居然還有這回事......”


    “嘿,雖然如此,不過我們也不必太過擔憂,我在古籍上看到,這些魔物雖然皮糙肉厚,戰鬥力強橫,但智力低下,很難對我方修士造成什麽威脅。”


    “這樣啊......”秦陸頓了頓,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問道,“那我們這個世界,可是一個星......不,可是一個球體?”


    “球體?”柳青煙一臉疑惑,“什麽意思?”


    “就是地麵皆是圓的,並不是世俗認為的天圓地方。”


    “啊?這事我倒是不知,書上並無記載。”


    “好吧......”


    柳青煙靠近秦陸身邊,好奇問道:“怎麽?難不成你認為我們都生活在一個球體上?這怎麽可能嘛!”


    “是是,不可能......”


    秦陸無奈點頭,隨後向前努了努嘴,“行了,我們去山頂停一下吧。”


    “嗯?在這裏停下幹嘛?”


    對於這個問題,秦陸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沉默地向前飛去。


    柳青煙見狀,隻能無奈跟上。


    落到滿是積雪的山頂上,秦陸看向中州方向,屈指一彈,手心多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白色紙張。


    “又拿出你這弟子的魂紙幹嘛,她根本不可能會在這附近的。”


    柳青煙靠近之後,當即說道。


    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見到秦陸無數次拿出這張魂紙。


    秦陸沒有回話,而是看著手掌中的白色紙張,發現確實沒有反應後,當即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重新收回魂紙。


    柳青煙說得不錯,這張魂紙正是他門下弟子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離開的康卿然。


    當年,她為了幫竇聞重新找尋修煉方法,不告而別,兩人離開離州,遊曆大陸。


    這一走,就是兩年多時間。


    除了一開始有一封書信傳回後,之後再無音訊。


    是生是死,皆不得而知。


    這次秦陸外出前往中州,當即將懸掛在祠堂的魂紙取下,想利用這個本命法器,找到康卿然的行蹤,從而叫他們返回山門。


    畢竟,竇聞無法修煉的難題,門中已經解決,竇聞完全可以從武入道,從而登峰造極。


    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一路上,魂紙根本沒有半點反應。


    秦陸完全不知道竇聞與康卿然兩人,到底去了哪裏。


    這時,柳青煙探身問道:“哎,我們到底在這裏停下幹嘛呀?”


    “稍等,”秦陸盤膝坐下,“我叫個人出來。”


    “叫,叫個人?”柳青煙一臉錯愕,“叫誰啊......?”


    秦陸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睛,神魂出竅。


    很快,一道煙霧白影就從秦陸的袖口處飄出,隨後快速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縹緲人影,同時,極其暢快的聲音從白影身上傳出。


    “哈哈哈!老夫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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