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觸到了什麽可怕的物件一般,溫菱猛的往後退了一步,低頭腦袋,幾乎不敢去看顧晏橋。


    顧晏橋不悅的眯起了眼睛,聲音冷沉,“還沒係好,繼續!”


    他身上自帶上位者的強大壓迫感,說話聲音也冷冷的,似乎透著不悅。


    溫菱不敢忤逆他,隻得咬了咬唇,上前繼續為他整理。


    她剛咬過的唇上留下了一圈水潤的光澤,讓柔嫩的唇看去更加殷紅。


    顧晏橋眯起了眼睛,微微垂下了下巴,薄薄的唇不經意的掃過她光潔的額頭,弄得溫菱臉紅得幾乎要炸了。


    而且因為一直係不好,難免著急,身子又往前靠了靠。


    就這樣,她柔軟的小小的身子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顧晏橋身上,夏天都穿得少,她幾乎能感受他的體溫,不由得更緊張了。


    越緊張就越容易係錯,第六次了還沒係好,溫菱實在沒辦法了,抬頭小聲的喚了句“小叔”。


    結果一聲“小叔”還沒落音,就發現顧晏橋和她離得實在太近,她仰著腦袋的時候,唇幾乎快要貼上他的唇。


    溫菱腦袋嗡的響了一聲,下意識的就退了幾步,手指死死的絞著那條領帶,結結巴巴的道:“小,小叔,我真的不會。”


    顧晏橋到她耳根都紅了,目光變得更暗了:“過來,我教你。”


    溫菱臉更紅了,領帶都快被她揉皺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顧晏橋捏住了。


    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握著她軟白的小手,一大一小徑渭分明。


    顧晏橋幽冷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了一秒,聲音帶上了一絲啞,“小學生係紅領巾,會嗎?”


    溫菱垂著腦袋不敢看他,“會。”


    終於,在顧晏橋簡潔有力的語言中,溫菱係好了領帶。


    看著連脖子染上了一層粉色的溫菱,顧晏橋眼裏的暗色更濃,“袖扣。”


    溫菱咬著唇,拿起了盒子裏的淡藍色的寶石袖扣。


    純淨的淡藍色折射出低調又奢糜的光,溫菱覺得這個寶石的材質似乎和發箍的材質是一樣的。


    一樣的飾品,一樣的睡衣,好像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但溫菱不敢深想,隻得飛快的將袖扣弄好。


    弄好後,她借口上洗手間躲了進去,一直聽到顧晏橋離開了,才從衛生間出來。


    室內,管家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溫菱鬆了一口氣。


    好在一整天顧晏橋都沒有出現,第二天也沒有來,溫菱鬆了一口氣。


    可惜沒高興多久,管家就拿了一個包裝異常精美的袋子給她,麵無表情的道:“溫小姐,小少爺六點準時來接你,請把這個衣服換上。”


    溫菱看著那個袋子,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他要我和他一起回顧家?”


    管家仍舊是那張撲克臉,連語氣也沒有什麽起伏,“一切由少爺做決定,他六點會過來接你。”


    她看了看表,“現在5.30,你還有半個小時。”


    顧晏橋霸道,他的管家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張冰冷的撲克臉,溫菱有些想跑,但是管家這會盯得她特別緊,上洗手間都在門口站著,好像早料到她想跑。


    沒有辦法,磨蹭了好一會,隻得去衛生間換上衣服。


    不得不說,顧晏橋的眼光是絕佳的。


    裙子是淡藍色的,美輪美奐,外層的網紗薄如蟬翼,層層疊疊,最外麵一層鑲嵌著細碎的寶石,清新中透著華美,腰間的一小圈鏤空被流蘇點綴,隨著動作隱隱躍動,俏皮又不失小小的性.感。


    這樣美好的衣服,溫菱當然是喜歡的,可一想到這是顧晏橋選的,今天晚上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她又開始緊張起來。


    沒過一會顧晏橋便到了。


    他穿著質地優良的白色襯衣鐵灰色西褲,長身玉立,襯衣袖口處淡藍色的鑽石袖口流光溢彩,更顯矜貴。


    似乎歲月從來沒有苛待過他,出去三年時間,他身上添加的隻有魅力和尊貴,不見一絲滄桑。


    兩人站得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那種清冽的雪鬆味,還有一種屬於顧晏橋個人的味道,她無語形容這種氣息,但相處這幾天,她已經很熟悉這種氣味了。


    但這種氣味對她來說更具有侵略性,更讓她心慌,從他進來起,這個屋子裏仿佛便斥滿了這個味道,縈繞在她鼻息間,讓她有一些窒息。


    溫菱低垂著眼簾,站在原地,不敢直視他。


    她感覺自己被他的目光全部裹住了。


    他的目光幽暗冷沉,如世界上最深的海洋,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內裏又冷又暗又危險,一旦墜入其中,便永世都是劫難。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顧晏橋在誘.惑她,誘.惑她進入他的世界,成為他的獵物,然後被他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誰都不說話,空氣中的氣氛曖.昧得讓人心驚。


    最近溫菱還是忍不住了,咬了咬唇,抬頭小聲的叫了一聲“小叔。”


    她的聲音很軟,帶著一點點嬌氣,聽起來像個嬌氣包。


    黑色的頭發被淡藍色的發箍別在腦後,露出一張雙純又欲,脂粉未施的臉。


    她目光清澈,帶著一絲絲怯意,唇上那顆小痣卻總是莫名的勾人。


    每次她這樣看他的時候,他就想染指她,用最羞恥的姿勢讓她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


    其實在過去的三年,他有些後悔當時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以至於每每午夜夢回,她都在他夢裏哭泣求饒,唇上那顆小痣被他咬得鮮紅瀲灩。


    顧晏橋的目光越發的幽暗,聲音也帶上了一點啞,“走吧。”


    溫菱很想說一句“能不能不去”,但又不敢說來,隻得亦步亦趨的跟著。


    顧晏橋人高腿長,走得又快,溫菱幾乎要小跑才能不掉得太遠。


    兩人外形都極為優越,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幾乎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擦肩而過的人,每個都要回頭望幾眼。


    溫菱最不喜歡的事就是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之下,這會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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