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好的星空了呢?


    大概是四年前,周言走了之後,天上就再也沒有星星了吧。


    沒等她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被淩空抱起,顧晏橋抱著她,坐在躺椅上,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手從她腰腹間穿過,就像抱著一隻小小的幼崽那樣,讓她整個人伏在他懷裏,貼得密不透風。


    說不害怕是假的,內心不抗拒也是假的,但溫菱有自己的打算。


    她沒有掙紮,乖順的貼著他,努力不讓自己發抖。


    顧晏橋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姿勢,抱著她好久都沒有動。


    兩人都穿得少,這樣貼在一起,溫菱很快就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那灼熱的溫度弄得她心一直狂跳。


    她很不舒服,可他卻一直這樣箍著她不動,直到溫菱感覺腰都有些酸了,掙了一下,想要換下姿勢。


    誰料剛一動,顧晏橋就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胸口上,再順勢把她往上一提,她就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很曖.昧也很羞恥的姿勢,她整個人完全貼在他身上,不僅能聽到他的心跳,還能感受到布料下麵灼熱的溫度。


    她很驚慌,卻強迫自己乖順的貼著他的胸膛,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手心全是汗。


    顧晏橋一隻手圈住她,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在上麵摩挲了一陣,然後將她整隻腳都包在了掌心裏。


    她的腳和她的手一樣,長得很小,又軟,腳趾頭圓圓的,光是摸著就能想象這隻小腳有多可愛。


    而且,小歸小,捏起來竟然一點不瘦,反而有一點肉嘟嘟的感覺。


    仿佛是上癮了一般,光是一隻腳,就被顧晏橋握著反複的捏了小半天。


    最後溫菱有些熬不住了,腦袋貼在他胸.前,聽著有力的心跳聲,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沒多久,管家的聲音在外麵傳了進來。


    “小三爺,您大哥大嫂和顧雪大小姐過來了。”


    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了,但溫菱還是被吵醒了。


    顧雪?


    仿佛受到了驚嚇般,溫菱一下子睡意全沒了,黑漆漆的眸子望向顧晏橋,裏麵帶著三分慌亂,七分求饒。


    顧晏橋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抬手重新把溫菱圈住,往自己身上一帶,溫菱便重新跌回他懷裏。


    溫菱啞著聲音,“小叔,他們在外麵等你。”


    顧晏橋嗯了一聲,抱著她又躺了回去,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這時,管家的聲音再次響起,“小三爺?”


    顧晏橋壓著聲音,裏麵仿佛有一絲怒意,“讓他們走,就說我睡了。”


    這時,外麵傳來顧雪的聲音,“小叔,你什麽時候在這裏藏了這樣好的地方,我竟然不知道!”


    聲音脆生生的,帶著少女才有的嬌俏,和平時的刁蠻語氣全然不同。


    就好像,在顧晏橋麵前,她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聲音溫菱身子不自由的顫了一下,緊緊的揪住了顧晏橋的衣服。


    “小叔,你不出來我就進來咯!我爸還在等你呢,哪有人大半夜泡溫泉,你在裏麵是不是藏了什麽人?”


    說完,竟然敲了敲門。


    一邊敲門一邊笑道:“肯定不是洛小姐,我今天才見過她,小叔,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藏人了,快出來,我爸還在等著你呢。”


    溫菱神情更緊張了,掙紮著,想從顧晏橋身上起來。


    顧晏橋皺了皺眉,聲音不威自怒,“顧雪,你越來越沒分寸了!”


    玻璃房是沒有什麽隔音的,顧晏橋帶著冷意的聲音讓顧雪聽了個明白。


    知道顧晏橋脾氣不好,她也不敢造次,隻得道:“小叔,你快點出來,我爸有事找你商量。”


    說完,便離開了。


    顧晏橋站起來穿上衣服,抱溫菱放在休息的床上,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才發現她額前的頭發已經汗濕了,手心也一片濡濕。


    他目光沉了下去,拿了紙巾一點一點的拭去她額上的細汗,又把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幹淨。


    “溫菱,我以前不知道……”


    “小叔!”


    溫菱突然開口了,似乎很怕他繼續往下說,“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求你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裏。”


    顧晏橋眼裏閃過一抹深意,手指一點一點的碾過她的唇,聲音有些冷,“他們早晚會知道。”


    溫菱握緊了拳頭,又鬆開,望向顧晏橋,“小叔,你和洛櫻,你們什麽時候訂婚?”


    顧晏橋手一頓,突然捏住了溫菱的下巴,“溫菱,你是不是在盼著這一天?"


    溫菱沒說話,隻是垂著眼簾,不看他。


    顧晏橋眯了眯眼,語氣很冷,“溫菱,你盼著也沒用。”


    溫菱低著頭,聲音很軟,“我沒有盼著。”


    顧晏橋手上的力道變小了,探下.身子在她耳邊說道:“好好在我身邊呆著,你要什麽我給什麽,要是敢亂跑亂想,饒不了你!”


    聲音裏警告的意味相當明顯。


    溫菱垂著腦袋,沒說話,也沒看他。


    僵持了一會兒,顧晏橋鬆開了他。


    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溫菱感覺他的話似曾相識。


    顧西洲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要什麽給什麽,除了不能給婚姻。


    所以,顧晏橋是想把她當成什麽來養著?


    禁臠?


    玩物?


    昏暗的光線中,溫菱坐了很久,然後起來把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再把封好的布簾也拉開一條小縫。


    縱使夜色已晚,院裏還是燈火通明。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桌椅擺到了院子裏,顧景禮和顧晏橋正在說話,沈蘭玉在剝石榴。


    隔得不太遠,溫菱看到沈蘭玉把紅寶石般的石榴剝下來,放在細白細白的小碗裏,把白色的膜也挑了出來,然後討好般的雙手捧著遞到顧雪麵前:“小雪吃石榴,軟籽的,特別甜。”


    顧雪翻了個白眼,避開沈蘭玉的手,“吃了石榴能生兒子嗎?”


    沈蘭玉笑容僵在臉上,隨即放下小碗,看著一桌子昂貴的水果,“你喜歡吃什麽我剝給你。”


    顧雪嗤笑了一聲,站起來走到旁邊打電話去了,沈蘭玉摸了摸肚子,小聲嘟囔了句什麽,把石榴碗扔到了一邊。


    溫菱看著剝好的石榴出了一會兒神,目光落在了顧晏橋和顧景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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