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中,他格外奪目,並且氣勢上也壓人一等。


    溫菱還是第一次看到操縱商業時的顧晏橋。


    他坐在主席台上,聽著發言人的說辭。


    從溫菱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的側臉簡直雕刻般分明,一身清貴的氣質和旁邊的人像是有次元壁壘一般差距強烈。


    此時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京市會有那麽多名門閨秀願意飛蛾撲火了。


    這一刻,她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她看得出神時,顧晏橋突然向這邊看了過來。


    和溫菱四目相接的瞬間,溫菱在裏麵看到了平時從未見過的冷淡和疏離。


    就好像,她此時不過是會議廳裏的一員,他們不過普通的上下級關係或者隻是陌生人的關係。


    心微微一沉,溫菱放下了簾子。


    她告誡自己,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他也對她沒有半分真心,難過是傻子和戀愛腦才會幹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看到顧西洲給自己發了幾十條信息過來。


    她隨意點開一條,回了過去。


    一小會功夫之後,顧西洲進來了。


    一進來就上前抱住溫菱,臉色有些著急,“菱菱,我隻能出來三分鍾,讓我抱一下。”


    溫菱推開他,神態很淡,“外麵有人。”


    顧西洲不甘心,又拉住她的手,盯著她的臉,仿佛想從上麵得到一點證實。


    “菱菱,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真的?“


    溫菱沒回答他,隻是低垂著眉眼。


    顧西洲急了,“你是不是騙我?你前幾天才同意了和我在一起,為什麽今天根本不理我?”


    溫菱看了門一眼,輕聲道:“哥,對不起,我受不了李盈盈,也受不了你有兩個女人,我做不到,我們不要再聯係了。”


    顧西洲臉色一下變了,抓住溫菱的手,急道:“我已經準備去和家裏商量了,這兩天也打算和小叔提這個事情,你還要我怎麽樣?”


    溫菱被他抓到斷指的地方,疼得直皺眉頭,大力甩開了他。


    顧西洲繼續道:“菱菱,像我們這種家族,婚姻和愛情本來就是分割的,隻要我不動她,她就不會有孩子的,以後我都隻有你一個,隻要你生下孩子,你就要什麽就有什麽,她以後也要看你的臉色。”


    溫菱低垂的眼裏冷意很足,聲音卻是軟軟的,“我不想破壞你的婚姻,哥,我媽就是因為小三插足跳樓死的,我不會做小三的,永遠都不會!”


    這話是這麽久以來,她對顧西洲說過的唯一一句真話。


    無論對方是顧西洲,還是顧晏橋,都沒有資格讓她當小三。


    顧西洲一聽急了,“怎麽是小三呢,我說了,我隻和你生孩子,別人永遠不會有孩子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溫菱堅定的搖頭,推開了他,“哥,收手吧,以後別聯係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裏是動搖過一刻的。


    如果顧西洲在這個時候收手,她今天晚上就不行動,如果他要自己過來找死,她就讓他死得透透的!


    但顧西洲早已情不能自已,被溫菱一句“不要再聯係了”刺激得有些失控。


    他把溫菱抱住,低頭就想去親她。


    溫菱卻盯著門,沒有動。


    眼看顧西洲的唇就要落下來了,溫菱頭一偏,正要躲,門突然被大力拍響。


    顧西洲皺了皺眉,低咒一句,回頭惡聲惡氣的道:“誰,想死嗎?”


    話剛落音,更劇烈的敲門聲響起,陳宇在外麵道:“小顧總,麻煩開一下門。”


    顧西洲一聽是陳特助,這才罵罵咧咧的去開門。


    一打開門,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見顧晏橋站在門口,神情冷得像在冰裏凍過一般。


    他看也沒看顧西洲,目光直直的投向溫菱。


    溫菱卻隻是垂著眼,不看他。


    顧西洲感覺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隻得硬著頭皮道:“小叔,我和菱菱在裏麵說一會話……”


    “滾出去!”顧晏橋語氣異常淩厲。


    顧西洲愣了一下,“小叔,我和菱菱隻是……”


    “閉嘴!”


    顧晏橋越過他,直接上前抓住溫菱的手腕,聲音極冷:“溫菱,你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溫菱低著腦袋,往後退,卻被顧晏橋拽著不能動。


    那樣子,似乎很無助,很怕顧晏橋。


    顧西洲看著她那樣子,猛的想起以前她受欺負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強烈的悔意和憐憫從心底湧上來,他上前扯開顧晏橋的手,把溫菱護在身後,“菱菱別怕,我會和小叔說清楚的。”


    溫菱手抖了一下,慢慢的抬起腦袋看向顧晏橋。


    隻見顧晏橋臉色異常難看,眼裏的戾氣濃得讓她心驚,她趕緊低下了腦袋,小聲的道:“哥,你走吧,有什麽以後再說。”


    顧西洲不肯,低聲道:“我以後不會叫你受欺負的。”


    他不明白,顧晏橋怎麽會突然就發這麽大的火。


    在他印象中,顧晏橋是永遠冷沉尊貴的那種人,自控力極強,極少有發火的時候。


    但最近,他發了兩次火了,全是大得嚇人的那種,而且兩次全是因為溫菱。


    兩人像小情侶般的拉扯讓顧晏橋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他冷冰冰的盯著溫菱,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子,“溫菱,你真是好樣的!”


    說完,轉身就走。


    溫菱看著他的背影,感覺那背上都染著一層寒霜。


    她掙開顧西洲的手,低聲道:“哥,有什麽晚上再說,小叔現在生氣了,我得過去。”


    顧西洲擔心的道:“小叔的確在生氣,可是他為什麽要生氣啊?就算我有未婚妻,和你說幾句話,他也不至於生氣吧!”


    溫菱眼裏閃過一抹異色,輕聲道:“我剛才打碎了他最喜歡的花瓶,他可能生氣了吧。”


    說完,不再和顧西洲搭話,慢慢的往顧晏橋的辦公室走。


    顧西洲不放心她,追上來想要和她一起進去。


    溫菱突然就變了臉,語氣極冷:“你煩不煩?我說了要自己去,你為什麽一定要跟上來?”


    說完,留下一臉驚愕的顧西洲進了顧晏橋的辦公室。


    一進門,溫菱還沒看清裏麵的樣子,就被一道大力拽住,幾下就扯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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