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冷冷的看著他。


    他長得高大,顧西洲又是半躺在床上,顧晏橋這麽看他的時候,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顧西洲從小就敬畏他,雖然這會暫時不太得以前的人和事,但那種對顧晏橋的懼意仿佛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一般,無法抹去。


    被他這麽看著,他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寒戰。


    不過,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顧晏橋牽著溫菱的手上,那種憤怒的衝動還是戰勝了懼意,“鬆開溫菱!她是我女朋友!”


    顧晏橋眼神冰冷,語氣淩厲,“顧西洲,你最好是真的失憶了,不然我會把你扔到非洲去的。”


    顧西洲這個時候腦子裏的所有關於人和物的記憶都不在了,隻剩下一個溫菱。


    但在看到溫菱的時候,很多記憶突然就回來了,盡管並沒有完全恢複,也還有些模糊,但關於和溫菱的事,就像潮水一般噴了出來。


    他痛得大叫一聲,抱住了腦袋。


    護士和旁邊看管的人都嚇了一跳,都忙去查看。


    但顧西洲就像瘋了一樣攻擊靠近他的人,甚至把儀器都砸到了地上。


    他痛苦的望向溫菱,眼底血紅,“菱菱,以前是我不好,你不要離我那麽遠好不好?”


    溫菱被他的猙獰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拉住了顧晏橋的衣服。


    她那副害怕自己,尋找別人保護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顧西洲。


    他再也顧不得頭上劇烈的劇意,扯掉身上的管子就衝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扯開了顧晏橋,猛的一下抱住了溫菱。


    帶著急切甚至是虔誠的語氣道:“菱菱,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是我畜生了!我知道錯了!你要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可是不要躲著不見我!”


    “我一想到你離得我遠遠的,我的心就像被揪著一樣難受!”


    “菱菱,我現在什麽也不想要了,他們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帶你走,我們走得遠遠的,走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不需要他們同意!”


    ……


    他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住了,然後,硬生生的被扯到了一邊。


    顧晏橋把溫菱拉到身後,那眼神惡得像要把顧西洲當場弄死一般。


    顧西洲雙目血紅,直勾勾的盯著顧西洲身後小小的人。


    溫菱有些怕他這個樣子,扯了扯顧晏橋的衣袖,“小叔,我想回去了……”


    顧西洲看她想走,被刺激得更加痛苦,又想衝上來抱她。


    這一次,顧晏橋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顧西洲直接被踹到了對麵牆上,頭一下子碰到了牆上。


    一聲悶響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顧西洲頭上縫合好的傷口再次打開,鮮血迅速的湧了出來,順著腦袋和臉頰流得如溪水一般。


    這時,正好顧景禮也進來了。


    看到這一幕,他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顧晏橋,你太過份了!”


    “他是你親侄兒,你怎麽下得了這樣的死手?”


    顧晏橋也沒看他一眼,拉過溫菱,轉身就往外走。


    顧西洲一看溫菱要走,急得又想上前。


    可是,劇烈的疼痛襲上來,他無力上前,抱著腦袋痛苦的呻.吟起來。


    “溫菱……”


    “別走……”


    在場的人這時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趕緊上前查看。


    但顧西洲又不讓這些人靠近。


    現場混亂一片。


    顧晏橋沒多看他們一眼,拉著溫菱就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顧老夫人就從休息室走了出來。


    她鄙夷的看著溫菱,語言裏頗有些趾高氣揚,“溫菱,你不在這裏陪著西洲,你想上哪去?”


    不等溫菱開口,她又道:“西洲是為了你受傷的,這麽多天,你竟然看也沒來看一眼,你有沒有良心?”


    溫菱剛要說話,顧晏橋就強勢的握住了她的胳膊,“我在這裏,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哪怕很難聽,也沒有關係。”


    溫菱看向老夫人,語氣有些冷:“老夫人,顧西洲是救了我沒錯,但我也不欠他的,我和他,最多算兩清。”


    老夫人勃然大怒,“賤人!你竟然敢這麽說!西洲為了你要死要活,你竟然還敢躲著他!”


    “你不準走,留下來陪著西洲,要是伺候得好,我或許會同意讓你當個外室,要是伺候得不好,你就別做美夢了!”


    “不過,我先警告你,你最多也就是個外室,他不可能正兒八經的娶你,西洲要娶的人,隻能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你要是敢使勁勾引讓他,讓他吵著娶你,仔細你的腦袋!”


    這時,沈蘭玉也附和道:“溫菱,趕緊進去照顧西洲,西洲能喜歡你,是你的福氣,就不要再端著了,再端著就過分了,趕緊進去!”


    說著,一個勁的朝溫菱使眼色。


    那樣子,就好像溫菱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


    溫菱一動不動的看著沈蘭玉,“小姨,你喜歡做的事,不代表我喜歡做,我媽是怎麽死的,你難道不清楚?我永遠不會當小三。“


    一句小三,讓沈蘭玉漲紅了臉,罵道:“死丫頭,你胡說什麽?”


    溫菱看著她,“小姨,祝你能得償所願,以後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也管不了。”


    然後,她又看向顧老夫人,冷淡的道:“老夫人,你覺得你家的顧西洲是個寶,可是我對他一點也不感冒,而且,我也不覺得我欠他的。”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請你們把他管好一點,別再來纏著我了。”


    說完,她回頭對顧晏橋道:“小叔,我說完了,我們走吧。”


    老夫人勃然大怒,氣得身子都在顫抖,“賤人,你說什麽?別給臉不要臉!”


    話剛落音,顧晏橋一下變了臉色,直接擋在了溫菱前麵,“老夫人,注意你的言辭,為難一個小姑娘不是什麽本事,以前溫菱在顧家是怎麽過來的,別說你一點也不知道!”


    他語氣很冷,“還有,溫菱想要的東西,我全部都會給她,不需要你同意,也不需要你看得起!”


    說完,拉著溫菱快速的走了。


    剛才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顧景禮的耳中,他看著溫菱的背影,眼裏的淩厲之色格外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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