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菱被那種目光逼得打了個寒戰,但還是開口了,“晏總,您說了讓我走的。”


    不等晏清清回答,顧晏橋便冷冷的道:“可以。”


    他看向張華,“你去安排一下,把溫菱常用的東西也一起帶走。”


    溫菱有些吃驚。


    她以為會很難,會有一番糾纏,卻沒想到顧晏橋這麽容易就答應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竟然有一種空落落的疼。


    不過,這時候,不是想這種事的事情。


    她快速的拿過自己的證件,對著晏清清鞠了一躬,“謝謝您這麽久的關照。”


    目光移到顧晏橋的臉上時,變得晦澀難明。


    顧晏橋也正沉沉的看著她。


    四目相接的瞬間,暗潮洶湧。


    很晦澀,很複雜,更多的,是更加瘋狂的想要掠奪的天性。


    溫菱突然心痛難忍,她迅速低下腦袋,動了動唇,“顧晏橋……”


    但隻說出一個名字,別的字眼兒,一個也沒有說出來。


    顧晏橋也沒有說話,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一直到她走出門,都沒有收回來。


    晏清清看著兒子那樣,心裏一陣陣發酸。


    強勢又偏執成性的人,感情路上注定坎坷。


    如果這個小姑娘真的不喜歡他,隻怕會收了他的命!


    她是母親,理所當然會偏向自己的兒子。


    晏清清輕歎一口氣,“去吧,別太過分了。”


    顧晏橋的目光還停在門外,低低的道:“媽,我隻要她,就這一次,這一生,我隻放縱一次。”


    晏清清心中楚痛和悔意相交。


    她作為一個母親,隻教會了自己的兒子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者,卻忘記告訴他,要怎麽樣去好好愛人,和怎麽樣不在感情中受傷。


    可是,一切晚了。


    他的兒子完美的繼承了她的智商,也繼承了她偏執的性格。


    而且,他現在看起來,比她想象的還要偏執。


    不等她說話,顧晏橋已經出了門。


    很快的,溫菱便出了四合院。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長大厚實的款式一直包到了她的腳踝邊。


    手裏拿了一個小小的提包。


    她什麽也沒有帶走,隻帶了一套換洗的衣物和幾幅畫。


    風雪有些大,但她顧不上這些,飛快的走向街角的一輛出租車。


    車窗搖下,露出林語歡明媚的臉。


    她很意外,“他竟然真的放你走?”


    溫菱搖了搖頭,飛快的把證件從包裏拿出來塞給她:“這是真的,我要的假的呢?”


    林語歡遞出一遝證件,“早準備好了。”


    溫菱快速看翻看了一下,感覺做得很不錯,應該可以以假亂真。


    她迅速的收好那些假證件,低低的道:“這次要謝謝你,林小姐。”


    林語歡笑了笑,“這倒不用,我在你那裏得到的也不少,這點小忙不算幫你,不過,晏清清在京市的時間,是你離開的最佳時間,你真的不打算離開?”


    溫菱搖了搖頭,眼神很掙紮。


    她摸了摸小腹,“隻有跟著他,孩子才能保得住。”


    林語歡嘖了一聲,“那以後你想走,可就難了。”


    溫菱低低的道:“那件事,你辦得如何了?”


    林語歡挑了挑眉,“顧雪這人太過張揚,要拿捏她還是挺容易的,不過,就看你能不能很好的處理後果,要是處理不好,不僅她得不到教訓,你也會把命賠進去,你還要繼續嗎?”


    溫菱眯起了眼睛,裏麵全是冷意,“繼續!”


    林語歡搖了搖頭,歎氣道:“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了報仇,命都不要了。”


    溫菱沒回答她,看了一眼身後,低低的道:“你走吧,最近幾天不要聯係我,我應該會被關起來。”


    說完,她轉身飛速的走向另外一條街道。


    而這時,一輛黑色的紅旗快速的駛出巷子,不遠不近的跟在溫菱身後。


    風雪越來越大,溫菱冷得直縮脖子,忍不住把帽子給戴上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冷得有受不住了,便在路邊等出租車。


    剛招了招手,黑色的紅旗就停在了她麵前。


    車門打開,李楠從車上走了下來,“溫小姐,請上車!”


    溫菱沒有說話,盯著李楠不動。


    李楠平靜的道:“溫小姐,你懷著孩子,這風雪又大,還是不要想著跑,你知道的,京市這地界上,沒有小三爺辦不到的事和找不到的人。”


    他手指在身邊劃了一圈,“你看!”


    隻見他的身後,跟著四五輛黑色的紅旗,都打著雙閃停在路邊。


    前麵的兩輛,車門已經打開了,裏麵坐著的,是身著黑衣的保鏢。


    不僅如此,街對麵,也不知道時候停了幾輛黑色的紅旗,紛紛打著雙閃。


    京市雖然大,紅旗車也極為低調,但同時在一個地方同時出現這麽多,已經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溫菱感覺到一陣陣窒息。


    她感覺顧晏橋的控製欲越來越強了。


    她沒有說話,慢慢的上了車。


    車子一路疾馳,進了一個溫菱從未到過的小區。


    很高檔的小區,裏麵全是獨棟中式小院,門口還有真槍實彈的警衛。


    溫菱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但她知道,這裏比以前住的地方,要森嚴得多。


    下了車,門口已經有人等在那裏。


    這邊的屋子內飾和四合院那邊的布置並無多少不同,幾乎都是中式的家具,連地板,也選了和那邊一樣的款式。


    溫菱對屋子的布置沒有興趣,她在等待,等待一場前所未有的懲罰。


    不過,她真的太累了,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就那麽慢慢的睡著了。


    顧晏橋過來的時候,看到溫菱孤零零的睡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客廳很大,沙發也很大,就顯得她身子格外單薄和孱弱。


    並且,她就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蜷在那裏,身邊沒有毯子,旁邊的小幾上也沒有放著熱水和熱牛奶。


    他當即就發火了,低喝道:“為什麽不給她蓋毯子?”


    那傭人得到的小道消息是溫菱失寵,是過來受懲罰的。


    也就怠慢了一些。


    卻沒料到一直對傭人還算客氣的顧晏橋一進屋就發了這麽大的火。


    當即就嚇得傻了,結巴道:“忘,忘記了……”


    顧晏橋眼神格外淩厲,“收拾你的東西,滾!”


    那人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顧晏橋走向溫菱,把她抱了起來。


    然後,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身上燙得厲害,小臉也紅紅的,嘴唇幹得都起殼了。


    顧晏橋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紅著眼看向旁邊的傭人,“她在這裏睡了多久了?”


    所有傭人都不敢開口。


    顧晏橋一下怒了,厲聲道:“睡了多久,都聾了嗎?”


    有人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可能有差不多三四個小時。”


    顧晏橋猛的抬頭,盯著那人,“意思是她這三四個小時,就那麽冷著睡在沙發上,客廳門也沒有關?”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沒人敢開口再說一個字。


    這時,李楠進來了,還沒開口,就聽到顧晏橋開口,“李楠,這些就是你安排的人?很好,全部開除,都滾出去,不準再在京市呆了!”


    李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他鮮少看到顧晏橋如此發怒,隻得都應著。


    顧晏橋抱著溫菱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道:“把周醫生接過來,再從四合院那邊挑最懂事的人過來,李楠,再挑不好人,你也別來了!”


    進了臥室,還沒把人放下,溫菱就睜開了眼睛。


    她燒得迷迷糊糊的,見顧晏橋抱著自己,以為還在剛才的夢裏,於是揪著他的衣服,把臉貼在了他胸口上。


    她小聲的,軟軟的道:“你剛才弄得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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