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圈著她,不讓她靠近孩子:“去畫室吧,今天我陪你畫畫。”


    這時,一直都比較安靜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溫菱一聽孩子哭,心疼極了:“他是不是不舒服?給我抱!”


    張華看了顧晏橋一眼,隻看他陰沉的臉色。


    她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輕拍著孩子,一邊哄一邊道:“小少爺應該是餓了,距離上次喂奶已經有三個小時了,少夫人和小三爺去畫室吧,我帶孩子回去。”


    溫菱聽著孩子細弱的哭聲,心裏難受極了,想要掙開顧晏橋去抱孩子。


    但顧晏橋去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叫她動彈不得。


    溫菱急了:“顧晏橋,你鬆開我,寶寶在哭!”


    顧晏橋朝張華使了個眼色,然後拉開車車門,抱著溫菱下了車。


    車子很快離開,溫菱看著遠去的車尾,眼圈都紅了,“顧晏橋,你為什麽總是不肯讓我和孩子親近,難道就因為他是晏家的孩子,就不可以享受母愛嗎?”


    顧晏橋眼底閃過一抹難言的痛意,低低的道:“不是,寶寶餓了,而且外麵風大,讓張華先帶回去。”


    溫菱明顯不信,哽咽道:“顧晏橋,這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麽你不喜歡我抱他?每次我親他,你都要阻止!”


    這話像刀子一般,在顧晏橋心口上來回的割。


    要是他們的親生孩子還在,他怎麽會讓他們母子分開。


    “我沒有不喜歡你親近他,隻是晏家家主的第一個孩子,都是這樣長大的,他以後要承擔的責任很重,不可以太貪戀親情,等我們第二個孩子出生,我們就親自帶他好不好?”


    溫菱眼睛紅紅的,心裏難受極了。


    她真的不明白,她已經很克製了,隻是想抱一下孩子,親一下孩子,為什麽這麽小的的事情,他也要阻止?


    即便這孩子是以後的晏家繼承人,但他還這麽小,為什麽就不能和母親親近?


    她正要反駁,顧晏橋便握住她的手,語氣輕柔:“我聽莫桑說,今天來了一批新的油畫,是過幾天要展出的,我們先去看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然後把它拍下來。’


    溫菱抬頭疑惑的看著他:“你認識莫桑?”


    顧晏橋不動聲色的道:“他是我母親的老師,前幾天我來接你的時候,碰到他了,才知道他來了華國,在華大任教。”


    溫菱突然失望極了。


    這次,莫桑在華國收的關門弟子,不超過十個,作為其中之一,她為此高興了好多天。


    卻沒想到,這是顧晏橋請過來的。


    她無不失落的道:“他是你安排過來給我上課的?”


    顧晏橋揉揉她的頭發,沉聲道:“沒有,這是菱菱自己的緣分和實力,莫桑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油畫大師之一,他能選中菱菱,說明菱菱在畫畫上很有天賦。”


    “我母親聽說你被莫桑選中,也非常高興,還說你是她的小師妹,過些天我們回米國舉辦婚禮的時候,你可以和她好好聊聊。”


    溫菱還是不信:“顧晏橋,他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顧晏橋一臉正色的道:“菱菱是不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你知道你前幾天的考試,專業課在係內排第幾嗎?”


    “第一!”


    “今天中午你導師告訴我的,你的專業課這次考了全院第一,這華大全是天之驕子,但是菱菱還是考了第一,難道這個也是假的嗎?你還要懷疑自己的能力嗎?”


    溫菱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在辨別他話裏的真假。


    “真是第一?”


    顧晏橋沉聲道:“這種事我用得著騙你?你覺得我會在意你考第一還是考最後一名嗎?”


    溫菱鬆了一口氣。


    這話倒是真的。


    她考第一還是最後一名,對顧晏橋來說都不重要,他的目標很簡單,隻要她學會專業知識,以後好掌握晏家的賬本而已。


    不過,莫桑的事還是讓她耿耿於懷。


    “莫桑真不是你請來的?”


    顧晏橋不動聲色的道:“我請他來做什麽,請他的費用很高,一年上千萬美金,我又不希望你成為知名畫家,花這種錢來做什麽?”


    他理了理她臉頰上細小的頭發,沉聲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什麽也不會,隻能呆在我身邊,所以,你說,他會是我請來的嗎?”


    這話,溫菱信了。


    她清楚的知道,顧晏橋是真的不希望她有什麽謀生的技能,他巴不得她什麽也不會,隻能依附他而活。


    這次她能上學,也僅僅是因為晏家的女主人必須會要有管理能力和能看懂賬本,不然,他也絕不會讓自己來讀書。


    她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車子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油畫室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黯淡,輕聲道:“走吧,去畫室,莫桑應該在等我了。”


    此時,油畫室內。


    厲風行看著眼前的油畫出神。


    他母親季如月是新國世家的千金,年輕時候和文遠是致交,知道文遠來了華國,特意囑咐他今天一定要去親自請文遠到家中小聚。


    沒想在這畫室裏,竟然看到了這幅油畫。


    畫中的少女和溫菱極像,如果文遠不說這是二十多年前的畫,他還以為這是溫菱的小像。


    看到厲風行一直看著畫像出神,文遠笑道:“這畫中人和你其實也是有緣分的,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和畫中的女子是至交,她們曾相互許諾,以後生下的小孩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還交換了結親信物。”


    文遠歎了口氣,“結果她的小孩還沒長到兩歲就夭折了,不然,現在那小孩說不定和你成親了。”


    厲風行心念一動,沉聲道:“你是說,這畫中的人,她小孩是和我訂過親的?”


    文遠點點頭:“雖然隻是口頭約定,不過當年你母親和她的確有過這樣的約定,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母親。”


    厲風行一動不動的看著畫像,“你說,她的小孩夭折了?”


    文遠不願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厲風行又道:“這畫賣嗎?”


    文遠道:“這畫的主人說了,展出結束後,這畫將參加拍賣,拍賣的錢拿去捐贈給寺廟,也算了了他的心願。”


    厲風行眸光微閃:“畫主想要多少錢?”


    直覺告訴他,這畫中人,和溫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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