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和自己年輕的時候長得極像,那神態更是像得十足。


    以前也有人拿著親子鑒定過來說自己是她的女兒,可她隻看了一眼,就否定了。


    可眼前這個女孩,她不一樣。


    她給了她一種親切感,一種血脈相連的牽絆感。


    看到她的瞬間,她就想起了女兒小時候在她懷裏撒嬌的樣子。


    隻一眼,她便覺得血往上湧,這些年所有的辛酸苦辣都似乎隻為了這一刻。


    眼淚模糊了雙眼,她激動的抓住溫菱的胳臂,急切的查看她手腕內側的胎記。


    果然,溫菱手腕內側有一處不明顯的,小珍珠般大小的月牙型胎記。


    看著那胎記,安心身子顫抖不已,緩緩伸出手,露出自己手腕內側相同的胎記。


    自然,溫菱也看到了。


    她如墜夢裏。


    顫抖著叫了一聲“媽媽……”


    安心一把抱住了她,忍不住痛哭起來,“安寧,我的女兒……”


    二十年前的那天早上,她的女兒秦安寧被秦夜寒抱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有人說,她的孩子死了。


    她不信,瘋了一樣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哭壞了眼睛,哭啞了喉嚨,兩鬢早早生了白發,卻換不來女兒的半點消息。


    她以為她此生都不會再看到自己的孩子,不能再聽到她叫自己一聲“媽媽”,卻沒想到,有一天,失去的孩子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


    原來,這世界真的有奇跡!


    她緊緊的抱著溫菱,再也不肯鬆手。


    看著母女倆擁在一起落淚,秦夜寒也紅了眼眶,上前把母女倆緊緊摟在懷裏。


    一雙手更是死死的握住了安心的手。


    這個在東南亞稱霸一方,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紅著眼,聲音哽咽不已。


    “心心,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當天下午,秦家緊閉了二十年的大門突然大開,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秦家人都接到通知,務必在三天之內回到秦家祖宅。


    三天後,秦家將宣布下一任繼承人的名字。


    這在整個東南亞都屬於大事件。


    秦家低調,卻極有勢力,不僅掌控著東南亞近一半的地.下賭.場,明麵上更是與多國政府都有軍.火方麵的合作,甚至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


    雖然這些年秦家現任家主避不見客,影響力不如前些年,但總體來說,還是稱雄一方的存在。


    如今,沉寂了近二十年的秦家家主秦夜寒突然大宴賓客,立刻引起了全方麵的關注。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想要來打探一下真實情況。


    畢竟,下一任秦家家主,是整個東南亞的領軍人行,是所有人都想要攀附的對象。


    隻不過,秦夜寒沉寂多年,突然出現,難免引起流言蜚語。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其中,傳的最廣的,就是秦夜寒的愛妻思女太深,昨天已經過世,秦夜寒生無可戀,跟著自殺。


    而此時,秦家主樓。


    主人臥室裏,安心寸步不離的守在溫菱身邊。


    溫菱身體太虛弱,情緒又太過激動,強撐和父母聊了許多,這會已經熬不住陷入沉睡中。


    安心一手握著溫菱的手,一手不停的去碰溫菱的臉。


    一邊碰一邊掉淚,心疼得心髒都要受不住了。


    剛才秦家的醫生來給溫菱看了一下,隻是最初步的診斷,就檢查出溫菱身上有許多問題。


    不僅身體器官已經是強弩之末,腹腔部也有手術過的痕跡,雖然已經做過修複,但還是看得出,當初傷得極重。


    那長長的傷口,從小腹一直延伸到了胸腔處。


    聽到這個情況,秦夜寒當場就紅著眼暴怒了,認定自己的女兒被人虐待過。


    看到愛妻傷心落淚,秦夜寒也心痛不已。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一身是傷,精神也極差,他必須知道真相。


    他紅著眼,低低的道:“心心,女兒已經回來了,別太擔心,會好起來的。”


    說著,他彎腰在安心發間親了親,轉身出了房間。


    書房裏,厲風行已經等在那裏。


    秦夜寒冷著臉追問溫菱這些年的過往。


    厲風行欲言又止,最後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溫菱的養父母對溫菱不太好,不過他們已經過世了,一切都無從追究。


    對於顧家和顧晏橋,他私心作祟,並未提及。


    他希望溫菱忘記了顧晏橋,一絲一毫的也不要想起他。


    這些天的心理幹預和催眠治療已經有一定的作用,溫菱心絞痛發作的時間明顯減少,睡著的時候噩夢次數也在下降。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再半夜哭著叫顧晏橋的名字。


    就此斷了最好!


    不然,以秦家的實力和秦夜寒的脾氣,很有可能和顧家大動幹戈,這樣雖然會傷了顧家的元氣,但秦家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更重要的,就是這樣會暴露出溫菱的藏身地。


    雖然不想承認,但顧晏橋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手腕也極強,如果讓他知道溫菱還活著,隻怕會不死不休,永無寧日。


    想到這裏,厲風行開口道:“秦先生,溫菱她自己也不願意提及過去,既然她選擇忘記,我們還是尊重她的意願,不然,要是她一直想著過去,隻怕身體會更難恢複。”


    秦夜寒當然不肯,繼續追問。


    厲風行道:“我和菱菱有過約定,不能提以前的事,如果您真想知道,等菱菱的心理恢複正常再問也不遲,秦先生,菱菱已經回到您身邊了,其他的,都可以放到後麵再說。”


    話到這個地步,秦夜寒隻得暫時作罷。


    厲風行趁機提了當年安心和季如月的口頭約定。


    秦夜寒不悅的瞪著他:“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敢肖想我的女兒,你長了幾顆腦袋?”


    話雖如此,但秦夜寒內心是極滿意厲風行的。


    不論家世,還是相貌,或者是能力,厲風行都能入的了他的眼。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對乖女兒那副情深的樣子,像極了當年自己追安心的時候。


    而且,乖女兒以後是要繼承秦家的,如果有季家的聯姻,地位隻會更穩。


    想到這裏,他又道:“想要娶我的女兒,就拿出點本事讓我瞧瞧!”


    說完,轉身出了書房。


    厲風行看著秦夜寒的背影,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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