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打開紙袋,裏麵裝著一張照片。


    他拿出照片,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這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照片中的男人他不認識,但能猜到這男人應該就是厲梟剛才提到的秦夜寒。


    但照片中的女人,竟然長了一張和溫菱一模一樣的臉。


    不,她不可能是溫菱,她看起來有三十幾歲的樣子,眉眼比溫菱還要精致幾分。


    顧晏橋心狂跳起來,她是誰?


    為什麽和溫菱長得這麽像?


    答案似乎咫尺天涯。


    他顫抖著,打通了厲梟的電話。


    不等他開口,厲梟便道:“那個男人是秦夜寒,他旁邊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安心,是不是和你的夫人長得極像?”


    “三年前,你夫人失蹤的時間,和他們女兒被找到的時間很吻合,所以,你會覺得這是巧合嗎?”


    顧晏橋心狂跳起來,強壓著內心的悸動,低低的道:“厲總,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


    厲梟道:“不用謝我,以後不要半夜叫我老婆飛過來給你看病,就算還了我人情了。”


    “對了,我看你好像有白頭發了,這題我會,回頭我派人送點東西給你,保證你頭發恢複得和以前差不多。”


    “你就和你老家老爺子說說,請他以後別讚助我老婆做那些奇怪的實驗就行了!”


    不等顧晏橋開口,那邊便急急地掛斷了電話。


    顧晏橋一手拿著照片,一手撥通了羅忠的電話。


    很快的,羅忠那邊就傳來了秦夜寒的資料。


    羅忠在電話裏道:“秦夜寒已經差不多二十年沒有公開露過臉了,這人極其厲害,秦家原本隻是新國一個不起眼的家族,在他的帶領下,不過兩三年時間,就成了新國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後來,他更是在很短的時間裏,創建了一個龐大商業帝國,成為東南亞傳奇一般的人物,可不知道為什麽,在二十年前,這人突然銷聲匿跡,一直到三年前,才重新露麵。”


    “秦夜寒把自己的妻女保護得很好,從來沒有人拍到過她們的正臉,資料裏附帶的圖,也隻有秦夫人模糊的照片,至於他們的女兒,正是沒有人見過,據說,秦家人見過她的人,嗯都不多。”


    “顧總你是懷疑秦夜寒的女兒可能是少夫人嗎?”


    “從他的女兒被尋回的時間線來看,的確有可能是少夫人,但據我得到的情報,秦夜寒的女兒長相普通,是少夫人的可能性不大。”


    ……


    羅忠在電話裏說了許多,意思很明確,秦夜寒的女兒是溫菱的可能性很小。


    但顧晏橋卻看著厲梟給的照片,心底升起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巧合,哪有人像成這樣的?


    不過,就算是巧合,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去試試。


    “羅忠,查一下秦家最近有什麽動向,找個能和秦家人接觸的合作項目。”


    “越快越好!”


    “是,顧總。”


    ******


    五月的新國已經是盛夏。


    秦家正在為今天晚上要赴約的晚宴做準備。


    一般,秦家人是不參加這種宴會的,但這次邀請他們的,是這次海上新能源開發合作商綠洲集團老總。


    一個月前,離新國不遠處的公海附近,發現了大量的新能源礦物,這對本就資源缺乏的新國來說,無異於是一塊大肥肉。


    但很快的,就有強大資本介入,最終開采權落在華國的綠洲集團和新國秦家手裏。


    而且,綠洲集團掌握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秦家稍遜一籌。


    落日餘暉下,溫菱站在莊園的欄杆處,遙望遠處的十幾艘巨型遊輪。


    從前天開始,這些遊輪便停在了那裏,不走,也不靠岸。


    這些遊輪和遊輪之間用大型鋼板連接起來,看起來像在海中間架起了成片的宮殿一般。


    恢宏又龐大!


    如廣場般大小的甲板上不時有直升機起落,隱隱還能聽到飛機的聲音。


    聽管家周成說,那是來了大人物。


    這些遊輪都是過來為這位大人物保駕護航的。


    而那位大人物,就是此次秦家的合作對象。


    據說是北美大型財閥的當家人,更是華國這種超級大國某高層政要家族的掌權者。


    手中像綠洲集團這樣的產業有不少。


    權勢滔天,富可敵國。


    他雖然沒有上岸,卻引得周圍幾個小國家的各種政要和企業家頻繁往來。


    溫菱靜靜的看著那片遊輪群,心底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那上麵有她想要尋找的答案。


    這三年來,她已經完全適應了新國的生活,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就連作為家族繼承人,卻不想管理家族企業,隻想當個幕後操盤手這種無理要求,也被父親縱容著。


    她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吧。


    不過,天底下並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以前的事,她不太記得了,隻模糊的記得小時候走丟了,一直到三年前才回到父母身邊。


    因為走丟的關係,這三年她一直在做心理康複治療。


    不過,這治療有些奇怪,每做一次,就覺得又會忘記了什麽。


    以至於,她覺得丟失了許多重要的人和事。


    其實,她還是很想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麽。


    但隻要一產生這種想法,就會頭痛得厲害,心也像被人握著往外扯一樣難受。


    其實,她隱約覺得,她是談過一場戀愛的,說不定還有一個孩子。


    因為,無數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做同一個夢。


    夢裏有個高大的男人牽著個小孩一直跟著她。


    她看不清男人的臉,隻知道那男人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開,那孩子也一直哭,哭著問她,為什麽還不去接他。


    每當這時,她的心就難受像要炸開一般。


    她無數次的想,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小孩又是誰?


    難道是她以前的戀人和孩子?


    可她隻要一回想,就頭痛得厲害。


    她也向心理輔導師提及過這個夢,可對方卻隻說夢不具有任何意義,她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孩子,這隻是她沒休息好做的噩夢而已。


    完了就會給她做一次深度催眠,讓她得以放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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