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深沉銳利,就好像所有的東西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溫菱有些不敢直視他,死死的抓著手串,後退了一步,咬牙道:“這琥珀是我的,而且它不是什麽很名貴的珠子,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一顆別的,但這顆不行!”


    顧晏橋緊緊的盯著她,眸底幽暗一片。


    她記不起以前的事了,為什麽還這麽在意這顆琥珀?


    她還記得那個孩子?


    他低低開口:“這琥珀珠子,對秦小姐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嗎?


    溫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的確重要,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重要。


    明天晚上,她一想到這珠子有可能掉了,急得一晚上沒睡,心痛得就好像丟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她的珠寶無數,全是名貴的品種,可她卻沒什麽興趣,隻對這顆珠子情有獨鍾,從不離身。


    她找人看過,這珠子並不是天然琥珀,而是人工後來合成的,裏麵的東西,竟然像是人類的毛發。


    當時秦夜寒和安心都覺得不吉利,想要給她扔了。


    可她一想這珠子如果不在了,心就痛得厲害,堅持留了下來。


    不過,這些事,和這個男人有什麽關係?他問這些做什麽?


    她死死握著手串,低低的道:“這珠子不是什麽名貴之物,謝謝你幫我把它保管起來,如果你想要酬勞的話,請隨便開價。”


    顧晏橋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我還不缺錢,如果可以,我希望秦小姐以後看到我的時候,不要表現出一副很怕我的樣子,就算是抵這次的報酬了。”


    溫菱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然後,捏著珠子飛速的離開了房間。


    看著隸屬秦家的直升機駛離,李楠忙道:“小三爺,藥!”


    “少夫人的藥還沒拿上!”


    顧晏橋收回目光,“她會平白無故的要我的藥嗎?和秦氏聯係,找個理由,晚上我要去拜訪秦家。”


    “是!”


    太陽還沒有落山,秦氏山莊已經忙活起來。


    今天晚上,要來極重要的貴客。


    “聽說是遊輪上的大人物要來!”


    “不止呢,那大人物和咱們的副總統是好朋友,副總統也要來!”


    “隻不過太突然了一些,這樣的大人物要來,怎麽也要提前幾天準備,竟然中午才通知,真夠忙活的!”


    “哎呀,這是好事,秦氏莊園上一次這麽熱鬧,還是二十多年前夫人生下小姐的時候呢!”


    “是呀,這都是咱們小姐帶來的好運,你看,自從小姐回來後,秦家越來越強了!”


    “對了,你說今天晚上小姐會參加晚宴嗎?”


    “不知道,也許不會吧,小姐喜歡安靜,先生和夫人也不舍得把她推到眾人麵前!”


    ……


    溫菱站在花園的柱子後麵,將兩個傭人的對話全聽了去。


    那個人,今天晚上要來?


    他是來要回這手串的嗎?


    可這手串,她已經看過了,就是普通的黑曜石,成色好一點而已,並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難不成他看上這琥珀珠子了?


    溫菱臉色發白,低頭看了一眼手串。


    那個男人好奇怪,為什麽要把她的琥珀串成手串戴在他自己手上?


    她越想越覺得,那個男人是來要這珠子的!


    不,她是不可能把這個給他的!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小姐,客人馬上要到了,夫人請你換好衣服去大廳。”


    溫菱死死的捏著那顆珠子,回頭對管家道:“你去和我母親說,我有些不舒服,不參加今天的晚宴。”


    管家遲疑了一下:“可是今天的晚宴很重要,遊輪上的那位先生和副總統夫婦是極金貴的客人,秦家重要的人都會來,先生也說了,讓你去呢。”


    秦家雖強,但畢竟是商人出身,還是很有必要和政界的人處理好關係。


    至於遊輪上的那位大人物,那就更強了,秦家要是能和他交好,以後把生意做到華國,就更好了!


    溫菱皺眉道:“你去忙吧,我會自己和父親說。”


    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了自己住的小樓。


    此時,秦家大門大開,黑色的勞斯萊斯車隊緩緩駛入莊園大門。


    秦夜寒領著家族裏最重要的幾名年輕人親自迎了出來。


    和顧晏橋一起來的,還有新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總統李京生。


    秦夜寒對於這兩人的到來,是有些驚訝的。


    秦家在這三年裏,的確賺得很多,也越來越強,但並沒有強大到讓這樣的人親自來拜訪。


    要知道,綠洲集團能在這邊開發能源,一是因為本身有很強的經濟實力,但更多的還是政治因素。


    可秦家,在這方麵不是強項。


    不過,這個時候,並不是分析這事的時候。


    秦夜寒招呼著一眾人,將顧晏橋和李京生夫婦迎進了宴廳。


    顧晏橋目光緩緩掃過整個大廳,並沒有發現溫菱的身影。


    他微微皺了皺眉。


    這小東西,還想躲著他?


    宴會到一半的時候,李楠進來了,在顧晏橋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麽。


    顧晏橋眸光微閃,看向一旁的秦夜寒。


    他正和李京生聊得風生水起。


    顧晏橋走過去,朝秦夜寒舉了舉酒杯,“秦先生,聽說您的莊園在整個東南亞都是獨一無二的,我正好有點醉了,可否出去長長見識,順便醒醒酒?”


    秦夜寒大笑,“當然可以,不過晏總有些誇張了,和你的資產比,秦某這點東西不算什麽。”


    “不過我這會還走不開,您請便吧!”


    出了大廳,顧晏橋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李楠和幾個保鏢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今天對秦家來說是大事件,幾乎所有的傭人全去了前廳,這會後山異常安靜。


    走了沒多久,來到了一處亭子邊。


    這亭子位置極好,背靠小山,前麵能看到廣闊的海麵,以及他遊輪上的風光。


    這會亭子裏點著一盞柔和的小燈,靠護欄的竹椅上,躺著一個單薄的小人。


    她隻穿了一條柔軟的波米風長裙,墨染般的長發順著椅子垂下,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


    她閉著眼,睡得很熟。


    顧晏橋輕輕的走過去,半跪在地上,仔細端詳她退下妝容的小臉。


    三年了,她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變,還是那麽精致知招人。


    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唇。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裏沒有什麽焦距,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猛的坐了起來,驚慌的道:“你,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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