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沉聲道:“秦先生如何肯定菱菱她不願意?”


    秦夜寒冷笑一聲道:“我自己的女兒,我不清楚,難道你比我還清楚?”


    他語氣鬆了一些:“好了,看在晏老爺子的份上,我不計較你今天的莽撞,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做,但我女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厲風行雖然暫時不及你,但這孩子深得我心,我已經選中他了。”


    顧晏橋眼底浮上一層戾氣,語氣很冷,“那就要看秦先生能不能保住他了,他現在是我頭號敵人。”


    秦夜寒目光一凜,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敢!”


    顧晏橋沒說話,隻是碰了碰還在流血的唇角,然後推開了秦夜寒。


    抬手之間,手腕上那塊墨色的手表就露了出來。


    秦夜寒臉色微變,抓住他的手腕,厲聲道:“這表你從哪裏得來的?”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當年安心送他的定情信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小子手上?


    前些天,安心隻提了乖女兒拿了一塊表出去送人,他也沒在意拿的哪塊表,沒想到,乖女兒竟然動的是這塊手表。


    她是知道這塊表代表了什麽。


    顯然,顧晏橋並不知道這塊表的意義,馬上把手抽走了,冷淡的道:“這是菱菱送我的禮物,怎麽,一塊手表而已,就算這是秦先生的藏品,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秦家,不應該這樣小氣!”


    言下之下,想要拿回手表,絕無可能。


    秦夜寒神色有些複雜。


    他盯著顧晏橋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了,“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追求我的女兒,不過,你以上位者的強勢手段強行插足,這對風行不公平。”


    “我女兒年紀小,容易被你這些花花心思蠱惑,你想要追求她,隻能像普通人那樣去討得她的喜歡,要是再敢用強勢手腕在背後搞鬼,去壓厲風行一頭,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頓了一下,又道:“還有,要是我女兒表現出一丁點兒不喜歡你,你就給我馬上滾!”


    他厲聲道:“姓晏的,我警告你,別小看了一個父親要保護女兒的決心!”


    話說到這份上,顧晏橋已經達到了目的。


    不過,他不太明白,前一秒,秦夜寒還非常強硬的不同意,怎麽下一秒,他就同意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上的表,眸底閃過一抹深意。


    是這塊表的原因?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秦夜寒冷哼一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開口道:“進來!”


    門打開,安然穿一襲白裙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


    她手裏端著剛沏好的上好龍井,聲意極盡溫柔,“這是剛泡好的龍井,姨夫和晏總都試試。”


    說著,放下茶器,先給秦夜寒滿了一杯。


    她泡茶手藝很不錯,秦夜寒點點頭,“還不錯。”


    安然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這手藝,是跟新國最厲害的藝茶大師學的,當然不錯。


    她可是打聽過了,晏總喜歡喝茶,龍井當然是上上之選。


    她自信的理了理耳鬢的頭發,給顧晏橋也倒了一杯,聲音又軟又柔:“晏總也試試,這茶是剛從華國空運過來的,是今年的新茶。”


    她一襲白裙,黑發及腰,皮膚白皙,麵容和溫菱有兩分相似,看起來很是清純可人。


    不過,她的茶遞過來的時候,顧晏橋皺了皺眉。


    這女人,身上一股子香水味,還是綠茶味的,煩!


    顧晏橋是不喝綠茶的,但想到秦夜寒在跟前,這女人好像又是安心娘家人,隻得勉強去接。


    誰料,手剛碰杯子,那杯子竟然倒了。


    安然柔弱的手滑過顧晏橋的手,臉上卻一副驚慌的樣子,“不好意思,晏總,茶水灑你身上了!”


    她連忙用紙巾去擦顧晏橋襯衣上的水漬。


    卻不料手剛碰到顧晏橋的衣服,人一下子被粗暴的推開了。


    顧晏橋臉上淡淡的,眸底卻閃過濃重的厭惡。


    “不用了,我不喝綠茶,安小姐留著自己喝吧。”


    安然呆在原地,臉色青白一陣。


    秦夜寒也皺緊了眉頭。


    安然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以前還是很聽話的,但不知道怎麽的,最近做事好像有點毛糙!


    不過,顧晏橋當著他的麵給安家人臉色,似乎有點過了!


    他皺眉道:“安然,你先出去,我和晏總還有事要談。”


    安然咬了咬唇,抬眼看了顧晏橋一眼。


    這男人,長得好也就算了,手中竟然還有這麽大的產業,給秦安寧的聘禮,簡直可以買下大半個秦家了!


    秦安寧那個賤人,有什麽好的?


    她有厲風行還不夠,這晏總一來,就又被她勾跑了!


    不就是會裝柔弱嗎?誰不會?


    想到這裏,安然垂下眼簾,委屈的道:“對不起晏總,今天是我冒失了,下次一定給您泡最好的茶。”


    說完,柔柔的轉身,白裙飄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安然出去後沒一會兒,秦夜寒也出去了。


    他們一走,顧晏橋便開始擦手。


    看到身上打濕的衣服時,眼中的厭惡之色更加明顯。


    想也沒想,直接把襯衣脫了,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門打開了,溫菱出現在門口。


    看到他赤著上半身,臉一下子紅透了。


    夕陽的餘暉中,顧晏橋精悍的倒三角身材顯露無遺。


    寬肩窄腰,肌理分明,人魚線如刀刻般鑿進西褲裏,引得人能產生無限的遐想。


    溫菱的目光呆了幾秒,馬上低下了腦袋,“你,你幹嘛不穿衣服……”


    顧晏橋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好看嗎?”


    溫菱臉更紅了,拳頭卻握得很緊,怒道:“誰要看你,變態才不穿衣服!”


    顧晏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小東西,隻怕手都快要從嗓子眼裏伸出來了,卻死不肯承認,和以前簡直一模一樣。


    以前也是這樣偷偷看他,還在網上提問,能不能在腹肌上麵洗衣服。


    這小東西,做過的可愛事真是一籮筐。


    本來他對腹肌這種東西,也沒什麽興趣,男人的強大,靠的並不是體魂。


    但小東西喜歡,還是留著好了,省得她去網上看別人的。


    “剛衣服上沾了髒東西,順手就扔了。”


    溫菱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再看他。


    “我走了,明天就不過來了。”


    本來可以馬上就走的,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過來打個招呼,卻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了不該看的。


    這男人,真的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她紅著臉往外走,安心看到她紅透了的耳尖,意味深長的看了小客廳一眼,輕輕歎氣。


    安然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一切,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溫菱走過來的時候,她露出了溫婉的笑,“菱菱,明天晚上有個派對,你要不要一起去?”


    溫菱對這些一向沒興趣,剛要拒絕,就聽到安然又道:“這次的派對和以前的不太一樣,是東國王子阮十安準備的,去的人都是新國有頭有臉的二代繼承者,菱菱你可以去看看。”


    “你很快就要接手秦家了,這些聚會以後都避免不了,不如提前去認認臉。”


    溫菱略一思索,“可以去看看。”


    她不能永遠躲在父親的翅膀下當雛鷹,正式一些的場合,還是可以去看看。


    看到溫菱答應了,安然唇角勾起一道若有若無的冷笑。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顧晏橋也收到了一份請柬。


    上寫落款是阮十安。


    顧晏橋麵無表情的直接將請柬扔進了垃圾桶。


    李楠麵不改色的將請柬撿了起來,“少夫人要去。”


    顧晏橋皺了皺眉:“這種派對有什麽好去的,吵死了。”


    李楠道:“少夫人是秦家繼承人,而這次派對,去的人囊括了新國很多頂尖家族的繼承者,舉辦人又是阮十安,他的家族和秦家有深度合作,所以,少夫人要去是情理之中的事。”


    “您看,要去嗎?”


    顧晏橋麵無情的看著他:“你說呢?最近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李楠忙道:“是,我這就去準備。”


    顧晏橋敲了敲書桌,冷聲道:“地點在哪?”


    李楠道:“是在海上,一艘遊輪上。”


    顧晏橋道:“給我準備一身像樣的衣服,找個造型師過來。”


    李楠一頭問號:“您的衣服每一身都很好。”


    全是純手工高定,哪不像樣了?


    顧晏橋冷眼看著他:“要我說兩遍?”


    李楠這才回味過來,有些想笑,但又不敢,隻得憋著。


    顧晏橋道:“你要是敢笑出來,我就撕了你!”


    李楠忙道:“沒有,我不敢,小三爺,您就算不用做什麽造型,也是全場最好看的,其他人哪能和您比。”


    這話他還真不是拍馬屁,就顧晏橋的外在條件,還真的沒幾個人能比。


    188的模特身高和身材,天生的上位者氣息,隨便一身西裝套在身上,都堪比海報上的西裝模特,一張臉更是迷倒萬千男男女女的存在,除了總是板著臉,其他地方真的無可挑剔。


    下午的時候,造型師早早來候著了。


    其實也沒多少需要打理的地方,顧晏橋的外形條件實在太好,太多的修飾反而顯得累贅。


    稍微做了一下發型,就顯得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


    穿上精心挑選出來的禮服後,他在鏡子前,打量了自己一番。


    末了還是覺得略欠了一點什麽,抬手在飾品盒子裏拿了一件男式淡紫風鈴花胸針別在禮服領子上。


    看著比平時年輕了一些的自己,第一次,顧晏橋感覺有一絲緊張。


    今天要去的人,大部分是和溫菱一般大小的二代,一堆小年輕紮在一起,他也得稍微打扮一下,不能讓小東西嫌他年紀大。


    很快的,天色就晚了下來。


    到達地點的時候,遊輪的甲板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雖然有一些下雨,但並不影響這些年輕人的興致。


    不僅因為今天的東家是東國王子阮十安,更讓人驚喜的是,今天要來的,據說還有那片遊輪上的大人物。


    所有人都覺得賺到了。


    綠洲集團,是比秦家還要耀眼的存在,要是能攀附上綠洲的總裁,無論對哪個家族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


    所以,這些二代寧願冒雨,也要在這外麵看一眼傳說中的那位人物,看看有沒有機會能扯上一點關係。


    隨著幾輛大型直升機的降落,很快的,飛機上下來了幾十個專業的黑衣保鏢。


    然後,最中間的艙門打開,下來一個極有氣勢的年輕男人。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噤了聲。


    那人一身黑色禮服,領口處別了一件淡紫飾品,並不是太耀眼的裝扮,但那強大的壓迫感,卻逼得所有人都不敢直視。


    就好像,他是天生的王者,所有東西,都隻配被他踩在腳下!


    就在眾人發愣之際,又有一輛直升機降落。


    這輛直升機的機翼上,印著秦家的標誌。


    顧晏橋看著從飛機上下來的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隻見溫菱穿了一條高定小黑裙,極簡的設計襯得她格外腰細腿長,皮膚白得奪人心魄。


    頭發微卷,懶懶的散在身後,給整個人平添了一抹嬌媚。


    她沒有戴什麽首飾,隻有一對淺紫耳釘和一條細細的淺紫鑽石項鏈,簡約中,透著一抹優雅和高貴。


    莫名的,和某人有些合拍。


    這時,雨已經越下越大,一下飛機,她旁邊的人就為她撐起了傘。


    她也一眼就看到了顧晏橋,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不知道是進還是該退。


    顧晏橋眯了眯眼,脫下手套,將手中的武器也扔給保鏢,大步朝溫菱走去。


    很快的,他便走到溫菱身邊。


    “首飾不錯。”


    他聲音低沉,拿過李楠遞過來的淺紫色女式胸針,別在她裙子上。


    溫菱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伸手要去取那胸針,手就被顧晏橋捏住了,“別動,今天不許取下來。”


    溫菱皺眉,剛要說話,顧晏橋低頭在她耳邊道:“你要是敢取下來,我就在這裏親你。”


    溫菱一下紅了耳尖,想要發怒,卻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隻得忍住。


    這時,人群中又傳來一陣騷動。


    似乎,又有什麽大人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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