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菱握著信哭了。


    她沒到厲風行會選擇這條路,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她沒有辦法把厲風行當成愛人,但不代表對他沒有感情。


    三年的陪伴和守護,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很多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現在厲風行摒棄一切離開,她內心無比的愧疚,隻怕用一輩子也無法釋懷。


    季母倒是比她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不是完全是你的錯,這孩子從小就認死理,屬於一條道走到黑的主,沒有人可以拉住他。”


    “隻有你在他身邊這幾年,他消停了一些,卻沒想到……”


    季母眼圈有些發紅,“雖然你和他有過婚約,但如果他真的知道你和顧總原本就是夫妻,那麽這事兒他也是過錯方,就讓他在外麵混幾年吧,磨磨性子也好。”


    溫菱把那份股權轉讓合同拿了出來,“這是季氏產業的轉讓合同,我不能收。”


    季母也沒有接,隻道:“我老了,管理不動這麽大的產業了,而且季氏也是狼多肉少,這些東西放在我手上,反而不安全,你代他暫時打理幾年吧。”


    不等溫菱說話,顧晏橋便道:“我們可以代為打理幾年,但這個合同我們不能簽字,合同就放在你這裏吧。“


    從季家出來,溫菱沉默了一路。


    快到秦家的時候,她才道:“之前我送他的那個海上項目,也把股份分出來,厲風行占八,我占二,等他以後想回頭的時候,這些就當成他的啟動資金。”


    顧晏橋低聲道:“好。”


    不得不說,厲風行這一招實在太狠了。


    他原本想絕了他和溫菱的聯絡,但現在看來,隻怕是這輩子也不能了,隻能多防著他了。


    溫菱又道:“你讓羅忠查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他的去向,如果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發給他母親,再暗地裏提供一些保護,他現在一無所有,當雇傭兵太危險了。”


    顧晏橋道:“好,這事我已經交給羅忠去辦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厲風行本就是特種兵出身,有自保的能力。”


    溫菱神色黯然,“希望他一切平安。”


    無論如何,日子還要繼續。


    在秦家呆了幾天,溫菱和顧晏橋回了京市。


    春天的時間總是很短,轉眼已是盛夏。


    這個時候兩個孩子已經七個來月了,已經會滿屋爬了,哥哥安靜,喜歡坐著玩自己的玩具,不怎麽理人。


    妹妹就不一樣了,比較鬧騰,一天到晚都在地上爬,嬰兒房根本就關不住她,為了讓她活動範圍更廣,大廳也成了她的地盤。


    而且因為正在出牙,小家夥拿什麽東西都愛往嘴裏塞。


    這個時候,兩孩子的五官已經長開了,能很明確的看出來,哥哥和顧晏橋那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妹妹,就繼承了溫菱的長相。


    而且,比溫菱長得更精致一些,又帶著一點天生的卷發,漂亮得能甩電視上的奶粉寶寶八條街。


    顧晏橋愛得跟什麽似的,在家的時候就全天都陪著,有時候抱著半天都不撒手,即使是到了公司,也要一天看視頻好多次。


    家裏的所有家具,角角邊邊,全包上了軟皮做的防碰角。


    可饒是這樣,愛動的妹妹還是經常撞得滿頭包。


    早上上班剛到公司,顧晏橋就打開了視頻。


    看到兩個小家夥正在廳裏坐著玩。


    溫菱上學去了,張華和月嫂在旁邊看著兩孩子。


    兩小家夥剛起床,精神頭正足,哥哥安靜的玩著自己的積木,妹妹坐著看了一會兒,一巴掌拍過去,把哥哥的積木拍倒了。


    哥哥也不哭,爬到另外一邊,繼續玩自己的,妹妹看哥哥不理他,咿咿呀呀的在旁邊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嬰兒語。


    顧晏橋看了一會兒,對著視頻叫道:“喜多,十一,爸爸要開會了,你們在家要聽話,乖乖等媽媽下課回來。”


    兩小家夥都迅速的抬頭,看向大屏幕。


    為了方便看孩子,家裏早裝了超大屏幕,方便一家人和孩子視頻。


    兩個小家夥都看到了顧晏橋。


    十一隻看了兩眼,就掉頭繼續玩自己的玩具。


    喜多興奮起來,快速的爬到屏幕前,吧唧一聲在屏幕上留下一串口水。


    顧晏橋樂壞了,高興的道:“喜多在親爸爸嗎?”


    喜多呀呀了兩聲,指著桌子上新換的天青色瓷器花瓶,表示自己要玩那個。


    顧晏橋寵溺的道:“喜多是想玩那個花瓶嗎?”


    喜多指著那個花瓶不放,嘴裏又呀呀了兩聲,還對著屏幕又吧唧了一下。


    別看這小家夥年紀小,最會哄顧晏橋開心,知道一個口水印子就能換來好玩的東西。


    顧晏橋被這一套拿捏得死死的,在視頻裏道:“張華,把花瓶給喜多玩。”


    張華遲疑了一下,“先生,喜多小姐這周已經摔了六七件瓷器了,價值不菲,這個天色青的汝窯就更貴了。”


    顧晏橋一下不高興了,“我閨女喜歡玩,貴也不值什麽。”


    這小東西,喜歡所有亮晶晶的東西,這屋子裏的瓷器全部都擦得亮閃閃的,已經不知道被造了多少了。


    張華又道:“可是少夫人了說不能給喜多小姐玩瓷器,上次打碎瓶子的時候,那手傷得還沒徹底好呢。”


    顧晏橋皺了皺眉,想起了上次小家夥玩瓷器打碎了,手心紮了碎片,清理的時候哇哇直哭,把他和溫菱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因為是他縱著小家夥玩的瓷器,溫菱氣得整整兩天都沒理他,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才把人哄好。


    想到這裏,顧晏橋道:“那給她換一個其他的。”


    可小家夥並不好糊弄,張華換了好幾個都不要。


    後來,趁張華和月嫂不注意的功夫,扶著桌子就去薅桌上的瓶子。


    那茶幾矮,上麵放著兩個小家夥剛做好的輔食和一些其他的餐具,隻一下,那些東西就被小家夥一下子全掃到了地上。


    小碗和一些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傭人趕緊去收拾。


    結果小家夥手快,馬上又去薅別的東西,結果沒站穩,一下就趴在了那堆渣子上。


    不知道是劃到哪裏了,小家夥當場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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