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看著溫菱蒼白的臉,心疼的道:“和她說那麽多做什麽?想要知道溫少宇母親的事,直接把她交給羅忠就可以了。”


    溫菱搖頭,“我沒想到人心會壞到這種程度,說真的,在我媽沒死之前,她表麵看起來對我還不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是溫業良從東南來帶過來的……”


    她心裏非常難受,不想再說下去,上前抱住了顧晏橋,把臉貼在他的大衣上,輕輕的歎氣。


    顧晏橋拉開大衣,把她裹了進去,轉頭對李楠道:“把喜多和十一帶進去見我爸,我一會再進去。”


    “是,總裁!”


    孩子走後,顧晏橋把溫菱抱回了車裏。


    溫菱曾經受過的罪,已經成了他的心病,他無數次的想過,這世界上要是有時光機就好了,他一定想盡辦法回到過去,親手治愈小時候的溫菱。


    可時間無情,他隻有用以後的時光來補償她。


    從醫院出來,顧晏橋就接到了封硯修助手打來的電話。


    “顧總,您過來看看我們總裁吧,我們實在沒辦法了……”


    顧晏橋這才發現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封硯修了。


    “他怎麽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著急,“總裁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已經兩周沒出門了,他身上全是傷,有些都感染了,但是不看醫生,也不吃藥,現在已經一周不讓我們進屋了,我們在外麵拍了半天的門,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


    顧晏橋道:“地址發過來。”


    那邊道:“就是雲山的別墅裏,和您一起買的那一幢。”


    顧晏橋:“我馬上過來。”


    收了電話,溫菱道:“封硯修怎麽樣了?出事了?”


    顧晏橋皺緊了眉頭,“還沒找到紀軟軟,已經大半年了,封硯修可能有點受不住了。”


    溫菱冷哼一聲:“活該,人在的時候不珍惜,走了後來裝深情,惡心!”


    顧晏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別這麽說,封硯修對紀軟軟是真心的,他們是從小到大的情侶,後來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才鬧到現在這種不可化解的地步。”


    溫菱一直不喜封硯修,冷聲道:“我第一次看到紀軟軟的時候,是在封家的院子裏,她身上全是血,手上和腳上全是被鐵鏈拴出來的痕跡,血肉模糊的,這就是他的喜歡?對自己喜歡的人也能下這種死手,他就是個變態!”


    顧晏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和紀軟軟有聯係嗎?”


    溫菱想起了前些天收到的一個小包裹,裏麵是兩套設計非常獨特的兒童飾品,現在其中一個胡蘿卜樣式的小夾子還在喜多頭發上別著。


    不過,她是不會承認的。


    “我怎麽可能和她有聯係,我們隻是以前認識而已。”


    顧晏橋沒再問下去,對司機道:“去雲山的別墅。”


    溫菱道:“我也一起過去吧,正好去看看裝修得如何了。”


    因為溫菱不喜那別墅以前洛櫻進去過,所以顧晏橋找人重新做了裝修和設計。


    那邊山上有天然溫泉,溫菱打算天再冷些,周末的時候帶著孩子去山上住。


    沒多久,就到了封硯修的別墅門口。


    門外站著的幾個人見到顧晏橋,就像見到了救世主一樣,“顧總,您總算來了,封家和封氏集團現在已經亂套了,總裁又在裏麵不出來,也不準我們進去,這可急死人了!”


    顧晏橋看著緊閉的大門,皺眉道:“把門打開!”


    管家苦著臉,“鑰匙不在我這裏,封總把鑰匙拿走了,不讓我們進去,說誰敢去就把誰打死。”


    顧晏橋冷聲道:“沒用的東西,難道要看他死在裏麵嗎?去找開鎖的人過來,把門弄開!”


    “是是,馬上去!”


    很快的,開鎖的人就來了。


    這門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開鎖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鎖弄開。


    鎖彈開的時候,顧晏橋一腳踢開了大門。


    一股臭味迎麵撲來。


    酒味,發黴的味道,還有一股子血腥氣,實在難聞。


    顧晏橋鐵青著臉,看了一圈屋裏。


    大廳裏扔滿了酒瓶子和碎掉的瓷器。


    沙發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顧晏橋踢開瓶子,徑直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人,“死了?”


    地上的人動了動,因為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拿手捂住眼睛,低罵道:“草,誰tm的進來了,滾!”


    顧晏橋看著他身上髒兮兮的襯衣,氣笑了,又踢了他一腳,“沒死啊,沒死給爺起來!”


    封硯修這才拿開手,看了看,確定來人是顧晏橋,罵了句髒話,直接攤在地上,“死了算了,不想起來。”


    顧晏橋冷聲道:“想死的話,我直接把你送橋洞下麵去,你自己跳江,別髒了這房子。”


    幾個月不見封硯修,他已經瘦得脫形了。


    原本極為英俊的臉瘦得都不像以前了,眼眶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就連身上的襯衣,也顯得很大,就像是穿著別人的衣服一般。


    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對這張臉很熟悉,顧晏橋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看到封硯修這副鬼樣子,他不由得又氣又好笑,轉頭對跟進來的幾個人道:“把你主子弄到浴室去洗澡,再找人把這屋子收拾出來!”


    然而,他們還沒靠近,就被封硯修扔過來的酒瓶子給砸了:“滾,滾,全都滾!”


    看他那瘋樣,顧晏橋皺緊了眉頭,上前,粗暴的把他拖進了浴室。


    封硯修想反抗,一路罵罵咧咧的,可是因為好幾天沒吃東西,一點也沒力氣,隻能任由顧晏橋把他弄進了浴室。


    一進去,顧晏橋直接把他懟到地上,拿了花灑,打開冷水對著他就是一陣衝。


    這天氣已經到了零下,封硯修被冷水一淋,頓得直打哆嗦,“cao,你特麽瘋了?”


    顧晏橋冷笑:“清醒了?”


    封硯修想要站起來,卻一點力氣沒有,隻得拿手蓋著臉,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哭,“洗個屁啊,不洗,洗得再香有什麽用?”


    他突然狠狠的一拳打在牆上,“找不到她,晏橋,我找不到她,我特麽現在生不如死,活著一點意思也沒有!”


    顧晏橋冷笑,“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找到了她,她能看你一眼嗎,比街邊的乞丐都不如,跟攤爛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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