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來的嬉鬧聲。


    “快,把這個小賤人的桌子扔到垃圾裏去,看她下午在哪裏聽課!”


    “真是賤胚子,被罵成這樣還敢來上學,我要她,我早轉學了!”


    “窮的唄,本來就是靠著封少的關係進來的,離了這個學校,還能上哪讀書?”


    “小小年紀就敢勾.引封少,看我不整死她!”


    “對了,要不要叫兩個外麵的人收拾她,看她整天裝清純的樣子就惡心,把她處給破了,看她還怎麽清純!”


    “你不知道,昨天我把飯扣她身上的時候,她那樣子有多精彩,你們倆當時不在,太可惜了,我明天再給你們表演一個!”


    ……


    封硯修站在門外,氣得身子都抖起來。


    他把手中的巧克力往地上一擲,一腳就踢開了門。


    跟過來的人嚇了一跳,其中一個低聲道:“快點去叫陸少他們過來,不然要出人命官司!”


    那人嚇得趕緊跑了。


    教室裏幾個女生被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封硯修站在教室門口,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戾氣,那眼神,似乎要把她們撕成碎片。


    她們馬上意識到了什麽,紛紛往後退。


    一邊退一邊哆嗦著道:“封少,你,你怎麽在這裏?”


    封硯修冷冰冰的看著她們,“我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的人,你們竟然敢這樣對她!”


    說著,大步上前,一腳就將一個女生踹到牆上,力氣之大,直接讓人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其他兩個女生嚇壞了,尖聲大叫起來。


    封硯修冷冷的道:“打,給我往死裏打,照著嘴巴打!”


    跟著他的人不敢不從,上前拉著那兩個女生就左右開弓。


    一會功夫,兩個人就被打得滿嘴是血,牙齒都掉了幾顆。


    封硯修還不解氣,看著她們校服上的胸針,突然道:“把他們校服上的胸針別到嘴巴上去,把嘴巴釘起來。”


    跟著人嚇了一跳,低聲道:“少爺,這樣會出事的!”


    封硯修聲音裏戾氣極重,“不縫?好,那你們和她們就是一夥的,等著我讓人來縫你的嘴!”


    跟著他的人嚇了一跳,知道這個大少爺的脾氣從來說一不二,這會在氣頭上,隻怕什麽事都做出來。


    過了一會兒,教室裏傳來陣陣慘叫,三個女生被她們自己的別針把嘴巴釘上了。


    封硯修拍了拍手,冷冷的道:“去找繩子,把她們吊起來,懸在樓頂上曬半天!”


    三個女生幾乎要嚇瘋了,跪在地上嗚嗚直哭。


    可封硯修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們,厲聲對跟著的人道:“我叫你們去找繩子,聽不到嗎?”


    跟著的人知道這樣做了,一定會出人命,即使是被釘嘴巴,他們也不敢動。


    這時,教室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顧晏橋和宋致遠出現在門口。


    顧晏橋看了一眼那幾個女生的慘樣,皺了皺眉,“把他帶走,剩下的我來處理。”


    幾個人趕緊架著封硯修走了。


    中午的太陽毒辣,即使是在通風口上,又有遮擋物,但還是熱。


    紀軟軟看了一會兒書,感覺頭有些發暈,隻得靠在牆上休息。


    過了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中,她感覺有一隻涼涼的手在摸自己額頭,於是下意識的把臉貼了上去。


    封硯修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可是,當他看清她瘦了一圈的小臉時,臉馬上又黑了。


    他氣極了,“紀軟軟,為什麽不敢反抗,為什麽要讓人欺負你?”


    紀軟軟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


    然後看到了封硯修那張漂亮的俊臉,正一臉怒容的看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封硯修拎著站了起來。


    “你是死人嗎?這裏這麽熱,你在這裏睡午覺?”


    紀軟軟被他帶著走了幾步,感覺一陣頭重腳輕,惡心想吐,她蒼白著臉,有些站不穩,“我,我好暈……”


    封硯修趕緊扶住她,碰了碰她的臉。


    “是不是中暑了?”


    紀軟軟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直直的往他身上倒,“難,難受……”


    封硯修一下急了,抱起她就飛快的往學校外麵跑。


    去了最近的診所,才知道是真的中暑了,還有些脫水的症狀。


    醫生開了一些藥,又給掛了一組水,紀軟軟這才好一些。


    折騰了一中午,兩人都沒有吃飯,封硯修將她帶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套別墅裏。


    那是他們四個人中午休息的地方,平時很少來。


    不過,東西倒是齊全。


    封硯修把紀軟軟放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轉身去了廚房。


    搗鼓了半天,弄了一碗白粥出來,又在冰箱裏凍了一會兒才端到紀軟軟麵前,冷著臉道:“醫生說了不讓吃別的,先吃這個將就一下。”


    紀軟軟不知道他從哪裏搗鼓來的,但實在有些餓了,端過來就喝了小半碗。


    封硯修臉色好看了一些,“好吃嗎?”


    紀軟軟老實的道:“有點糊了。”


    封硯修一下有些生氣了,粗氣粗氣的道:“不好吃也將就,這是小爺這輩子第一次做飯!”


    紀軟軟一聽,差點沒嗆到,咳嗽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封硯修又拿來涼白開讓她喝了一些,剛把杯子放下,紀軟軟就拉住了他的衣角,輕聲道:“封硯修,對不起,那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我要是收了,被老夫人知道了,我和我母親都會被趕走,我弟弟還小,我真的不敢要,我,我……”


    她聲音小了下去,沒再繼續。


    就這幾句話,也是她用了最大的勇氣說出來的。


    封硯修漂亮的眸子微閃,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道:“所以,不是你不想要,不是你想要和我絕交?”


    紀軟軟搖搖頭。


    封硯修彎下腰,靜靜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閉上眼,慢慢的把臉靠了上去。


    紀軟軟嚇住了,想要後退,卻被他扣著腦袋,動彈不得。


    但預想中的吻沒有落下來,封硯修微涼的唇在她額上碰了碰,低聲道:“你還不明白嗎?”


    紀軟軟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慌亂的低頭,不敢說話。


    封硯修拉起她的手,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指和她交握在一起,輕聲道:“軟軟,給我三年時間,我會成長到能和家裏對抗,能好好的保護你,相信我。”


    紀軟軟又不傻,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是,她不敢回應他,隻得低著頭繼續沉默。


    封硯修看著她紅得發亮的耳尖,低聲道:“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紀軟軟不敢抬頭,腦中全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情形。


    那是她此生都不會忘記的畫麵,驚豔到讓人窒息的地步。


    最終,她輕輕點了點頭。


    封硯修心重重的顫了一下,這麽多天的不安和緊張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慢慢的收緊了手,修長的手覆蓋住紀軟軟整隻嬌小的手:“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我會收斂的,以後不會表現的這麽明顯了,我會保護好你。”


    歲月如斯,時光飛逝,四合院裏梨花開了又敗,敗了又盛開。


    他們漸漸長大。


    在無人的角落裏,在四合院的雜物間裏,在沒有人看到的樓梯下麵,偷偷的拉手,偷偷的接吻。


    青梅竹馬的感情,無論經曆多少滄桑,記憶中都是那般美好,如流光溢彩的畫卷。


    一顆顆熱淚落下來,沾濕了枕頭。


    紀軟軟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天花板出了好一會兒神,才發現她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夢裏那般歲月靜好,她愛的少年用整個青春去回饋她,可最後還是敗給了現實。


    十八歲那年,母親和封父被人發現睡在一張床上。


    封母受不了刺激,跳樓自殺,母親為了自證清白,更為了保全她和弟弟的性命,在一個清早悄悄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時之間,天崩地裂開,這個世界墜入了永世的黑暗。


    這世界上,哪有什麽永恒的愛,隻有永恒的傷害。


    曾經有多愛,後來就有多恨。


    紀軟軟慢慢的坐起來,擦幹了眼淚。


    她發了一會兒呆,總覺得剛才感覺到有人在看她的感覺不是錯覺。


    想了想,她穿了衣服,向醫院走去。


    到醫院的時候,被醫院告之他們運氣極好,碰到了省上有一個極出名的心髒專家下來授課,可能要在這裏呆上比較久一段時間,而且還隨行帶了一個非常好的醫療團隊下來。


    更巧的是,那個專家正好是心髒移植國內第一人,這讓紀軟軟欣喜不已,馬上就要求把紀雨澤轉到該專家名下。


    辦好一切手續後,天色已經很晚了,紀雨澤坐在病床上,看著紀軟軟和周錦安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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