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貓和老鼠】—逃兵?
不死的我？目光殺死神明！ 作者：樂東橙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巨大的悲傷與憤怒同時湧上了小鳥遊的心中，她猛地站起來就想要衝向大貓。
就聽到傅司的聲音——“先回來！”
那聲音壓抑著憤怒，小鳥遊還從未在傅君口中聽到過這種情緒。
“都回來——小鳥遊，還有齋藤一郎！”
……
……
片刻後。
齋藤和小鳥遊回來了，還有京子。
“傅君。”
小鳥遊抱著京子，鮮血染滿了她的身體，她流著淚，“京子她救了我。”
傅司點點頭，握住輪椅扶手的右手哢哢作響。
“小鳥遊，你先去一旁休息一下。”傅司看著神情恍惚的小鳥遊，輕聲道，“京子應該有話要跟我說。”
“齋藤。接住你的女兒。”
傅司轉過頭，麵無表情地將花子交給了低頭不語的齋藤。
然後他從小鳥遊手中接過京子，將她抱在懷中——隻剩下半截身子的她並不會比花子要重到哪裏去，但傅司卻覺得無比的沉重，特別是當京子雙眼朦朧，呢喃出的那句話——
“傅君……我做到了吧？”
傅司低下頭努力聽清楚京子在說什麽，聞言頓時呼吸微微急促。他輕聲說道，“做到了。”
京子呼吸微弱，鮮血從她口中拚命湧出來，“那我們的約定……”
“約定達成了。那隻大貓，交給我吧。”傅司一頓，眼神落回京子臉上，“京子，相信我。”
京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嘴角艱難地勾出一點微笑的弧度，染著血和灰的睫毛微微顫抖，表示——我當然相信傅君。
然後，心跳徹底消失。
……
遠處的江灘邊上。
京子的屍體被埋在了那裏。
小鳥遊呆呆地坐在那裏，花子陪在她身旁，低聲說著什麽，似乎在安慰著這位傷心的大姐姐。
公路欄杆旁，傅司遠望著那邊，微風吹拂著他的發絲，露出下麵冰冷的雙瞳。
他忽然對身邊齋藤開口，“齋藤。剛才花子問我，爸爸是不是當了逃兵。”
齋藤身體一僵。
傅司繼續說道，“我說沒有。花子的爸爸隻是聽錯了。”
齋藤低頭不語，雙手握拳，身體拚命顫抖，良久，才開口，“抱歉！”
傅司像是沒聽見，繼續說道，“花子連忙跟我說，爸爸下次一定不會聽錯了。”
“齋藤。”他緩緩抬起頭，凝視齋藤，淡淡說道，“花子說的是真的麽？”
被傅司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瞳凝望著，齋藤的呼吸瞬間停止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傅君。”
齋藤重重彎下了腰。
“最好如此。因為，大概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傅司說著，收回了眼神，驅車向小鳥遊那邊靠近。
過了好久。
齋藤才直起了已經僵硬的腰杆，江風襲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就濕透了，冷風一吹渾身發寒，殘留的恐懼揮之不去。
那種恐懼來自於傅司。
在被傅司凝視的那一瞬間，齋藤有一種被大貓凝視的錯覺。
傅司的那雙眼睛詭異而又可怕。他從未在人類身上見過那種瞳仁——
白如灰燼，黑如濃墨。
被盯上的一刹那，如墜深淵。
……
……
“接下來，我要開始講規則了。”
傅司一頓，看向了雙眼通紅的小鳥遊。
少女點了點頭，聲音哽咽但眼神堅毅，“我沒事了。傅君，你說吧。”
“我先說結論——大貓的察覺範圍應當是三百米以內。這一點是從你們被攻擊的地點看出來的，剛好位於距離大貓三百米的地點。”
傅司掃視兩人一眼，“大貓其實是在害怕——不如說它一直都在害怕。”
他看見兩人露出愕然的神情，說道，“你們是否以為該害怕的其實是我們？大貓就是試圖讓我們這麽去想。”
“它在每一輪遊戲中，明明可以幹脆利落地殺人，為什麽還要刻意營造出恐怖的氛圍？難道是為了享受我們的驚恐和絕望麽？恐怕不是吧……”
“仔細想一想。”傅司盯著兩人，“動物在麵對恐懼的時候除了轉身就逃還會怎麽做？齋藤你說。”
“會張牙舞爪，作出受到威脅姿態。”齋藤聲音沉悶地說道。
“正是如此。”傅司點頭，“大貓所作的一係列舉動，正是在‘張牙舞爪’。就說剛才，它分明可以挑一塊更小的石頭，隱秘而又快速地砸向你們，讓你們措手不及。可它偏偏挑了一塊大石頭，還要用眼神提醒你們它看到你們了，接下來還刻意用那麽慢的速度展開進攻姿態——不就為了恐嚇你們麽？它是想做什麽？齋藤你說。”
齋藤緊緊握拳，聲音幹澀，“想讓我們逃跑！”
“是了。它想讓你們逃跑，或者說是想要齋藤——拿到鈴鐺的人——逃跑。因為它的攻擊目標本就不是齋藤你。”
齋藤愕然，“可是它的眼神分明是知道了鈴鐺對它的威脅。它理應先殺了我。”
“齋藤，如果是你想要殺人，還會用眼神提醒對方麽？”傅司提高了聲音，帶著厲色，“還要死多少人，你們才不會低估大貓的智力？”
“可——為什麽？”齋藤結巴起來。
“因為它不能攻擊鈴鐺！”傅司冷冷道，“當時你站在兩人身前，巨大的鈴鐺擋在眾人身前，它沒有辦法越過鈴鐺攻擊到你們，所以它隻能夠先把你恐嚇走——這是唯一合理的猜想。”
“這麽說……”齋藤臉色蒼白如灰，“如果我不逃跑的話……”
“大貓也不會進攻。”傅司淡淡說道，“是你殺了柴崎京子。”
齋藤身體一僵，隨後開始瘋狂顫栗，他臉色愈發慘白，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猛地衝到了欄杆旁，彎腰俯身，用力嘔吐了起來。
那嘔吐聲是如此劇烈，令人頭皮發麻、抓心撓肺，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傅司見小鳥遊要走上前去，伸出手阻止了她，漠然道，“這是他該受的。人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與柴崎相比，他受這些罪，已經很輕了。”
“傅君。”小鳥遊卻是忽然將手放在了他的肩頭。
傅司看向她，少女望著他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原來小鳥遊是在擔心他。
傅司一怔，隨後回過神來——他的心亂了，並且表現在了臉上，如此明顯，以至於被小鳥遊直接看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堅硬如冰的臉色稍稍化開，“沒事了。小鳥遊。隻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小鳥遊點點頭，擔憂的神色也漸漸消去。半晌，忽然開了口，“傅君。”
傅司看向她。
就聽到傅司的聲音——“先回來！”
那聲音壓抑著憤怒，小鳥遊還從未在傅君口中聽到過這種情緒。
“都回來——小鳥遊，還有齋藤一郎！”
……
……
片刻後。
齋藤和小鳥遊回來了，還有京子。
“傅君。”
小鳥遊抱著京子，鮮血染滿了她的身體，她流著淚，“京子她救了我。”
傅司點點頭，握住輪椅扶手的右手哢哢作響。
“小鳥遊，你先去一旁休息一下。”傅司看著神情恍惚的小鳥遊，輕聲道，“京子應該有話要跟我說。”
“齋藤。接住你的女兒。”
傅司轉過頭，麵無表情地將花子交給了低頭不語的齋藤。
然後他從小鳥遊手中接過京子，將她抱在懷中——隻剩下半截身子的她並不會比花子要重到哪裏去，但傅司卻覺得無比的沉重，特別是當京子雙眼朦朧，呢喃出的那句話——
“傅君……我做到了吧？”
傅司低下頭努力聽清楚京子在說什麽，聞言頓時呼吸微微急促。他輕聲說道，“做到了。”
京子呼吸微弱，鮮血從她口中拚命湧出來，“那我們的約定……”
“約定達成了。那隻大貓，交給我吧。”傅司一頓，眼神落回京子臉上，“京子，相信我。”
京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嘴角艱難地勾出一點微笑的弧度，染著血和灰的睫毛微微顫抖，表示——我當然相信傅君。
然後，心跳徹底消失。
……
遠處的江灘邊上。
京子的屍體被埋在了那裏。
小鳥遊呆呆地坐在那裏，花子陪在她身旁，低聲說著什麽，似乎在安慰著這位傷心的大姐姐。
公路欄杆旁，傅司遠望著那邊，微風吹拂著他的發絲，露出下麵冰冷的雙瞳。
他忽然對身邊齋藤開口，“齋藤。剛才花子問我，爸爸是不是當了逃兵。”
齋藤身體一僵。
傅司繼續說道，“我說沒有。花子的爸爸隻是聽錯了。”
齋藤低頭不語，雙手握拳，身體拚命顫抖，良久，才開口，“抱歉！”
傅司像是沒聽見，繼續說道，“花子連忙跟我說，爸爸下次一定不會聽錯了。”
“齋藤。”他緩緩抬起頭，凝視齋藤，淡淡說道，“花子說的是真的麽？”
被傅司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瞳凝望著，齋藤的呼吸瞬間停止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傅君。”
齋藤重重彎下了腰。
“最好如此。因為，大概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傅司說著，收回了眼神，驅車向小鳥遊那邊靠近。
過了好久。
齋藤才直起了已經僵硬的腰杆，江風襲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就濕透了，冷風一吹渾身發寒，殘留的恐懼揮之不去。
那種恐懼來自於傅司。
在被傅司凝視的那一瞬間，齋藤有一種被大貓凝視的錯覺。
傅司的那雙眼睛詭異而又可怕。他從未在人類身上見過那種瞳仁——
白如灰燼，黑如濃墨。
被盯上的一刹那，如墜深淵。
……
……
“接下來，我要開始講規則了。”
傅司一頓，看向了雙眼通紅的小鳥遊。
少女點了點頭，聲音哽咽但眼神堅毅，“我沒事了。傅君，你說吧。”
“我先說結論——大貓的察覺範圍應當是三百米以內。這一點是從你們被攻擊的地點看出來的，剛好位於距離大貓三百米的地點。”
傅司掃視兩人一眼，“大貓其實是在害怕——不如說它一直都在害怕。”
他看見兩人露出愕然的神情，說道，“你們是否以為該害怕的其實是我們？大貓就是試圖讓我們這麽去想。”
“它在每一輪遊戲中，明明可以幹脆利落地殺人，為什麽還要刻意營造出恐怖的氛圍？難道是為了享受我們的驚恐和絕望麽？恐怕不是吧……”
“仔細想一想。”傅司盯著兩人，“動物在麵對恐懼的時候除了轉身就逃還會怎麽做？齋藤你說。”
“會張牙舞爪，作出受到威脅姿態。”齋藤聲音沉悶地說道。
“正是如此。”傅司點頭，“大貓所作的一係列舉動，正是在‘張牙舞爪’。就說剛才，它分明可以挑一塊更小的石頭，隱秘而又快速地砸向你們，讓你們措手不及。可它偏偏挑了一塊大石頭，還要用眼神提醒你們它看到你們了，接下來還刻意用那麽慢的速度展開進攻姿態——不就為了恐嚇你們麽？它是想做什麽？齋藤你說。”
齋藤緊緊握拳，聲音幹澀，“想讓我們逃跑！”
“是了。它想讓你們逃跑，或者說是想要齋藤——拿到鈴鐺的人——逃跑。因為它的攻擊目標本就不是齋藤你。”
齋藤愕然，“可是它的眼神分明是知道了鈴鐺對它的威脅。它理應先殺了我。”
“齋藤，如果是你想要殺人，還會用眼神提醒對方麽？”傅司提高了聲音，帶著厲色，“還要死多少人，你們才不會低估大貓的智力？”
“可——為什麽？”齋藤結巴起來。
“因為它不能攻擊鈴鐺！”傅司冷冷道，“當時你站在兩人身前，巨大的鈴鐺擋在眾人身前，它沒有辦法越過鈴鐺攻擊到你們，所以它隻能夠先把你恐嚇走——這是唯一合理的猜想。”
“這麽說……”齋藤臉色蒼白如灰，“如果我不逃跑的話……”
“大貓也不會進攻。”傅司淡淡說道，“是你殺了柴崎京子。”
齋藤身體一僵，隨後開始瘋狂顫栗，他臉色愈發慘白，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猛地衝到了欄杆旁，彎腰俯身，用力嘔吐了起來。
那嘔吐聲是如此劇烈，令人頭皮發麻、抓心撓肺，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傅司見小鳥遊要走上前去，伸出手阻止了她，漠然道，“這是他該受的。人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與柴崎相比，他受這些罪，已經很輕了。”
“傅君。”小鳥遊卻是忽然將手放在了他的肩頭。
傅司看向她，少女望著他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原來小鳥遊是在擔心他。
傅司一怔，隨後回過神來——他的心亂了，並且表現在了臉上，如此明顯，以至於被小鳥遊直接看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堅硬如冰的臉色稍稍化開，“沒事了。小鳥遊。隻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小鳥遊點點頭，擔憂的神色也漸漸消去。半晌，忽然開了口，“傅君。”
傅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