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狗五爺消息也靈通,張家董事長來長沙他也是有所耳聞,特別是這位目前為止,都沒去拜訪過佛爺,這點讓九門中人猜測頗多。


    二月紅交代完就走了,背影寫滿了輕鬆愉快。


    張啟元第一次見這麽多狗,各種品類都有,放眼望去,是毛茸茸的海洋。


    抱著不同的狗摸了半天,這才過足了癮。


    張啟元心滿意足地離開狗場,去找狗五爺。


    狗場的守衛不阻攔,狗五爺也很奇怪,他養的狗一隻都沒叫,在張啟元懷裏像是毛絨絨的狗玩偶,乖巧的不像是真狗。


    搞得狗五爺有點懷疑人生。


    張啟元在長沙城待了這幾天,也聽過狗五爺的傳說,據說是因為血屍墓壞了鼻子,所以就養起了狗。


    這些狗嗅覺發達,能幫助土夫子定位墓穴。


    所以狗五爺手中掌握的墓穴數量特別多,也很讓九門其他人眼饞不已。


    “我想在你這預定一條小狗。”張啟元搓搓手,“送給我家裏人的,他特別招小動物喜歡。”


    狗五爺不覺得這是個事,自然答應下來:“可以,到時候讓他來挑就是。”


    張啟元搖頭晃腦:“那可就說好了,不許反悔。”


    狗五爺認真點了頭。


    不過,這時候的狗五爺還不知道張啟元險惡的心思,還一門心思等著張啟元的家人來挑狗。


    結果人是來了,還來了好幾次,就沒有中意的。


    問急了,就說中意他的三寸丁。


    狗五爺自然是不能答應,這件事就一拖再拖,直到他親愛的孫子出生,這該死的張啟元帶著人吃滿月酒,大言不慚的要選他家新出生的吳小狗。


    氣得狗五爺跟張啟元打了一架。


    張啟元沒敢還手,為了小官的幸福,他站著讓狗五爺打了半個小時,狗五爺手都打疼了,這個初生還不疼不癢。


    當然,這也是以後的事了。


    此時此刻的狗五爺態度還是很溫和的。


    九門裏,狗五爺的脾氣是最好的,其次就是解九。


    其他人都飄忽不定,性子古怪。


    反正不像是個正常人。


    張啟元就在吳家紮了根,整天擼狗,要麽就觀摩訓狗日常。


    “能讓我摸摸三寸丁嗎?”張啟元湊到狗五爺旁邊,眼巴巴的瞅著狗五爺袖口裏的西藏獚,滿狗場的狗,就連新出生的小狗崽,他都摸過,就差這一個了。


    但是狗五爺看的緊,死活不讓張啟元謔謔他最愛的三寸丁。


    “不行,這是我最寶貝的狗。”


    張啟元不死心:“我給你個寶貝,你就讓我摸摸它。”


    瞧著袖珍可愛的三寸丁,西藏血統,禮佛犬,十分珍貴。


    狗五爺對張啟元口中的寶貝也有點感興趣,九門就沒有人不對張家好奇的。


    張大佛爺足夠厲害了,但也隻是張家的外門。


    張啟元可是張家的董事長,狗五爺這幾天也在觀察張啟元,沒發現什麽特別,哦不,這家夥喜歡穿裙子。


    而且穿裙子的樣子不得不說,不開口說話,就十分唬人,狗場的夥計們眼睛都直了。


    狗五爺也得承認,張啟元皮相優越至極。


    除此之外,就是張啟元的見識,天南海北,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奇聞軼事。


    說起各種曆史雜談什麽的,也是頭頭是道。


    “你能給我什麽寶貝,一般的寶貝我可看不上。”


    張啟元見狗五爺態度送鬆動,心裏起了別的小心思:“送寶貝得送到心坎上,這寶貝是送你,還是送給你的愛犬們。”


    狗五爺雖然脾性好,但是眼明心亮,怎麽瞧不出張啟元明目張膽的小手段。


    “送給我的狗。”在他這裏,人沒有狗重要。


    吳家因為這些狗才有今天的地位,狗五爺一直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張啟元聽見狗五爺絲毫沒有猶豫的回答,也覺得無趣起來,懨懨地攤在椅子上:“那你說說吧,你家的狗需要什麽?”


    狗五爺愛狗成狂,是有名的狗王,但是他一點也不忌諱吃狗肉,甚至吃得非常歡。


    但在這個亂糟糟的世道,人命輕賤,狗比人命更加微賤。


    每次下鬥,吳家夥計帶著十幾條狗下去,必然會死上幾條狗。


    雖然狗五爺愛狗,但是手底下的夥計,也不全是愛狗的,對他們來說,狗是給他們蹚雷的,不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他們需要太多了。”狗五爺摸著袖口裏的三寸丁,沉默片刻,幽幽吐出幾個字,“但我更怕給他們的太多,反而給他們惹上更多的麻煩。”


    《妙色王求法偈》有一句話形容得很好,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狗五爺就是如此。


    張啟元呼喚跟狗子玩耍的阿雪,阿雪顛顛的跑了過來,它的體型有點大,奔跑的時候,毛發在陽光下閃耀。


    摸了摸阿雪的圍脖,張啟元注視著狗五爺,漆黑的眼珠不見什麽情緒:“你想不出來,那就看看我養的大老虎,找找靈感,說不定哪天靈光乍現。”


    狗五爺感覺到三寸丁的躁動,這因為這隻忽然靠近的白虎,其實這隻白虎來吳家兩天,一直跟其他狗混在一起,還沒跟吳家主人打過交道呢。


    故而,三寸丁也是第一次和阿雪碰麵。


    顯然,對三寸丁來說,這是一個強敵,強到可以瞬殺狗五爺。


    安撫了一會兒三寸丁,狗五爺餘光一直觀察著這頭白虎,他難得心不在焉地說:“也許吧,吳家的狗比人厲害,比人忠誠。”


    張啟元想到以後的吳小狗,忽然脫口而出這麽一句話:“人隻負責單純,知世故而不世故,反正吳家的狗可以解決。”


    狗五爺哈哈大笑起來:“我以後的兒子,孫子要是真能這樣,才是最好的。”


    狗和人交朋友,講求忠誠,一旦建立關係,雖然是利益關係,但是必須忠誠對方。


    而且狗也更喜歡簡單一些的人,不是說笨,而是不對狗使用複雜的心機。


    就像狗五爺去野外找狗王,會用燒酒、肉骨頭甚至是美女狗誘惑,就用最直接的手段,展現給狗王。


    剩下就是狗王的選擇。


    當然狗五爺不接受狗王其他選擇,如果還不行,那就再加碼。


    所以說,狗五爺養狗,有點像是包工頭,雇傭狗給他幹活,他盡可能地滿足狗的需求。


    照這樣看來,對狗來說,狗五爺其實是個很好的東家。


    張啟元一早就看到狗場裏喂養地狗,吃的都是特別調配過地狗糧,非常先進,還會給狗做飯。


    “你們家狗吃的很講究。”


    狗五爺有些得意:“這樣養出來的狗,才更強壯。”


    張啟元對狗五爺這種技術型人才很眼熱,恨不得馬上扒拉到自己碗裏來,但是一想到以後他孫子吳小狗,瞬間平息了所有想法。


    反正嫁妝裏會有。


    現在擔憂什麽呢?


    “你養的狗智商普遍偏高,你很會選狗,更會訓狗,這是天賦嗎?”這種天賦可以遺傳嗎?


    張啟元沒想起吳小狗繼承到這種天賦。


    哦不,也不能這麽說,吳小狗杭州蠱王的血脈天賦……


    呃,跟狗五爺的天賦,哦不,狗五爺人緣也不錯。


    細細思索,還真是可能遺傳來的天賦光環。


    “我也不知道,看眼緣,我很相信緣分,我相中這條狗的話,就一定能把它帶回家。”狗五爺也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天賦。


    自然而然地,他就是明白該如何和狗相處。


    張啟元點頭,很好,狗五爺是萬狗迷,他孫子吳小狗升階了,是萬人迷。


    那麽,小官是萬獸迷???


    “真遇上了,你可要帶上我一起去,看看你如何施展天賦的。”


    狗五爺俊秀的臉上掛著無語的表情:“這不是多麽神秘的事情。”


    張啟元理所當然地說:“可是就出來你這麽一個狗王。”


    猛然被誇的狗五爺撐不住矜持,露出斯文的笑容,看上去很有親和力,張啟元從這個笑裏窺見未來吳小狗萬分魅力之一。


    沒等狗五爺說點什麽,張啟元摸著阿雪的腦袋:“你可要娶個美人,不能浪費你這好相貌。”


    吳老狗對張啟元時常前言不搭後語有點習以為常,這個家夥腦袋裏充斥著各種跳躍性的話題,誰也不知道他嘴裏會說出什麽話。


    “承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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