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弄不死張啟叁,你著急什麽。”


    張啟元嘴上說著不著急,但是他心眼裏還是想著有大事發生的。


    好讓他摻和摻和。


    狗五爺這幾天也見識到了張家所謂回春妙術,看著剃了毛的狗,他跟狗一樣鬱悶,總覺得被誆騙了。


    但是看著張啟元這麽自在,穩坐釣魚台,他抑鬱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說這個,就不能隻剃除一小部分的毛嗎?”狗場的狗剃了毛,心情都不好,看見狗五爺也沒好臉色。


    張啟元想到剃完毛,紋好紋身,包紮成木乃伊的狗狗們,忍不住放聲大笑。


    尤其是,每一隻回來之後,都會咬一次狗五爺的褲腳。


    三寸丁也不示警。


    狗五爺這些天壞掉的褲子,是越來越多了。


    “你就笑吧。”狗五爺氣悶不已,心裏琢磨,要不然還是出去下個鬥吧。


    明明這是自己的家,可是就有一種待不下去的感覺。


    月黑風高夜,恰是滅人滿門時。


    張啟元站在院牆上,看著院子裏倒在血泊中的下人們,燈火通明的大院一片死寂。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這是一次小小的試探。


    當初,他和小官去西藏的路上,吐血不止,直接昏迷,休養了不少時間才恢複過來的。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不允許他參與這個世界的支柱劇情。


    長沙老九門也算支柱劇情之一,主動參與虹府的事件,張啟元沒有感覺到強大的阻礙,或許是因為虹熙有關係。


    這讓他有些模糊的猜測,其一就是,編織的關係網,就像是另類的命運線,而他的命運線一點點融入這個世界。


    其二,則是使用命運之骰的原因。


    而陳皮上位,成為九門四爺,算是不大不小的中心劇情。


    張啟元和陳皮交情不多,這件事是陳皮,霍三娘和路建勳三個人搞出來的……


    在來的路上,張啟元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或許,將來,他能親自參與一些事情,比如他想親眼看看邪門到底有多邪門。


    張啟元看著陳皮出來,身上血跡斑駁,他心念一動,如果殺了陳皮會怎麽樣?


    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黑夜。


    陳皮甩著九爪勾出來,看到張啟元沉沉的雙眼,腳步一頓,渾身一寒。


    張啟元有些可惜的想,不能殺掉陳皮,世界意識在告誡他。


    嘖,當然這是指不能親自動手。


    張啟元當然有無數種手段,但是這樣又有什麽意思呢?


    “恭喜九門四爺。”


    張啟元平平淡淡的留下四個字,就跳下牆頭離開。


    陳皮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一向殺人如麻的他也有點發怵,他和張啟元對上,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師傅二月紅曾告誡過他,不要讓他和張啟元對著幹。


    陳皮三角眼閃過不服輸的精光,心裏蠢蠢欲動要豁出命去幹一場大的,但是心底又明白一點,對方可能一個指頭就能把他戳死。


    第二天九門變了天。


    陳皮一夜沒睡,想了半宿,覺得還是先搞張啟叁,而且張啟元似乎也不喜歡張啟叁。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麽一想,心裏痛快許多。


    風頭正盛的陳皮阿四一躍成為九門四爺,這位四爺心黑手黑,性子陰晴不定,但是跟著他的夥計也不少。


    有一點,跟著陳皮幹,能活下去,肯定能大賺一筆。


    張啟元再次跟陳皮碰麵,是在幾天後,這位九門新貴想要大展身手,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座大墓的信息,想要借此機會站穩腳跟。


    畢竟,九門說再多,還是看本事吃飯。


    陳皮找狗五爺借狗,狗五爺很不願意,陳皮不是善茬,殺人不眨眼的貨色,指望他對一條狗好嗎?


    “不是我不想借,最近我家的狗,做了小手術。”


    狗五爺不會跟瘋子對嗆,領著陳皮來到狗場。


    陳皮看著一群禿毛狗,眼皮一跳,直覺告訴他這肯定跟那位董事長有莫大的關係。


    “一條都沒有?”陳皮把玩著鐵蛋子,“不用跟著下地,隻是警戒。”


    狗五爺頗為詫異的瞥了一眼陳皮:“呃,那你親自進去挑吧。”


    狗五爺看著走過來的張啟元,眼神示意:“你招惹來的?”


    張啟元剛睡醒,昨晚配睡的小狗崽蔫蔫巴巴,這不,張啟元不得不又把小狗崽送回來。


    “他來找我?”找死嗎?


    許是張啟元疑惑太過濃鬱,狗五爺也沒多問,隻是說:“他要下地,難道想要請你出手?”


    張啟元滿不在乎地說:“管這個幹嘛?我餓了,要去吃飯了。”


    “這又不是飯點。”狗五爺嘀咕,但是還是招呼夥計給張啟元去買飯。


    家裏做的都吃膩了,這位祖宗難伺候的很。


    陳皮挑了一隻老狗,或許是因為這隻狗的毛恢複的最好。


    當然,這是因為這隻狗是第一個吃螃蟹的。


    “什麽時候出發,到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會親手把喪彪交給你的。”狗五爺對陳皮說。


    喪彪就是那隻老狗。


    陳皮點頭,臨走前多問了一句:“那位有下地的想法嗎?”


    本來陳皮的打算是直接去問張啟元,但是踏進這道門,看著張啟元那張臉,壓根不想上前湊。


    玉麵修羅,比他師傅都要狠的人。


    陳皮總覺得張啟元有一種遊戲人間的意思,跟二月紅那種紅塵浪子,萬花叢中過的感覺還不一樣。


    張啟元像是高高在上的佛陀。


    陳皮為了師娘的病去求過佛,但是那些禿驢都說他不夠虔誠,所以他就把這些假和尚都宰了。


    假和尚他殺起來沒有顧及。


    但是,麵對神佛,陳皮幹這一行越久,就越會接觸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對神秘力量就越發相信。


    張啟元無疑是神秘的,不僅僅是張家給他的神秘光環,而是與生俱來的。


    狗五爺看著陳皮略顯小心翼翼地神色,心裏十分詫異,陳皮沒跟張啟元打過交道吧,怎麽陳皮這麽怕他?


    “我不知道,你想請他夾喇嘛,我可以幫你問問。”


    陳皮點頭,迅速離開。


    張啟元專心致誌地吃著早午餐,外酥裏軟的糖油粑粑,香甜美味,還有一碗米粉,湯頭很清淡,就是母雞湯,裏麵有一些蔬菜。


    “陳皮請你夾喇嘛,去不去?”狗五爺坐下,也吃了幾塊糖油粑粑。


    張啟元不樂意的瞪了一眼狗五爺:“最多吃兩塊,陳皮找我?”


    狗五爺沒跟這個祖宗搶食吃,吃起了臭豆腐,這玩意張啟元有些吃膩了,不太喜歡吃了。


    “他很怕你。”狗五爺思量了一會兒,“他都沒這麽怕過他師傅二月紅。”


    張啟元挑眉:“我跟他切磋過一次。”難不成是受挫了?


    “或者幾天前,我去了現場?”張啟元猜測道,“恭賀他榮登四爺這把交椅。”


    狗五爺瞪大雙眼,嘴裏的臭豆腐差點噎到他:“你去幹什麽了?不是,你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動手?”


    “問題真多,讓你再吃一塊糖油粑粑。”張啟元選擇用吃的堵住狗五爺的喋喋不休,他一向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他腦殼有疾,尋思一出就是一出。


    “陳皮沒殺妻女倒是我意料之外。”張啟元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狗五爺吃了一塊糖油粑粑:“估計是因為他師娘。”


    張啟元點頭:“嗯,鐵漢柔情嘛,我懂,話本子裏都是這麽寫的。”


    狗五爺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茬,隻好自己另起話茬:“陳皮的活兒,你接嗎?”


    “不急,他不是單純衝我來的。”


    聽著張啟元的話,狗五爺腦瓜子一轉:“佛爺?”


    陳皮這小子不知道搞什麽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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